第二百六十二章：憂心
燕儲也不睬他，這個皇甫邱，現在是越來越沒有一個正形了，雖然說，一直以來都算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但是現在做出來的事情都是讓人生氣的狠了，這麼一想，當下只是緊緊地皺了皺眉，然後接著說道：「也罷了也罷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心裡只就只有一個扶桑那丫頭了，對於其他的，乃是沒有半點心思了！」
聽到燕儲這麼一說，頓時就是一臉子的無語。
皇甫邱倒也沒說什麼，知道燕儲現在是太過憂心的緣故，一時之間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因為從未見過燕儲這個樣子，心裡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王爺！」
老管家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見著燕儲，接著說道：「十里飄香的月令姑娘來了！」
月令？？
燕儲暗嘆不好，這個時候莫月令過來的話，定然是會碰到自己的娘親。
莫月令還是第一次走到平西王府，算起來已經有五天沒有見著燕儲了，莫月令心裡難受的厲害，也是十分不安心，總覺得會出什麼事情了。
被管家帶到了主院，甫一站定，就看到那麼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款款走了出來。莫月令莫名的有些緊張，平日裡頭燕儲雖然不至於談到平西王府裡面的許多事情，但是莫月令要不是那麼一個不識趣的，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就像是也知道，在這平西王府裡面有一個了不得大誥命夫人，也就是燕儲的親娘，淑雲夫人。
「這是誰？」
淑雲看著院子裡頭站著一個窈窕多姿十分清麗的姑娘，嘴角噙著一抹笑。倒是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姑娘了，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了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旁邊扶著淑雲的丫頭詩韻，輕聲說道：「十里飄香的掌柜！」
「十里飄香？！」
這裡面的人大抵都是知道莫月令的，因為燕儲幾乎每天都會去，也經常派人送些東西到十里飄香給莫月令的！這些詩韻全都知道，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的，但是沒有法子。
「那是什麼地方？」
淑雲一直都在吃齋念佛，還不知道這碎葉城中多了這麼一出地方呢！這麼一想，淑雲笑道：「真是稀奇了，看來，我還是不能老是在屋裡待著了，要不然的話，許多東西我都不知道了，這要是在當初的話，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以前，我可是什麼都知道呢！」
淑雲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詩韻笑了笑，說道：「一個規模很大的烤肉酒樓，現如今，已經有了分鋪了，厲害的很！」
這麼一說，淑雲的臉色漸漸深沉。
一個女兒家，當壚賣酒？！
能是什麼正經女子呢？
這麼一想，當下只是緊緊地皺了皺眉，然後接著說道：「一個女兒家，還能有這樣的本事？」
一聽這話，詩韻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道：「夫人有所不知，這要是尋常人家的女子的話，自然沒有這樣的本事，關鍵就是，這人乃不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以前還是仙樂坊的頭牌娘子呢！」
「什麼？！」淑雲眉頭一緊，這樣的女子，怎麼可以出現在他們的平西王府。「她來做什麼？」
「纏著王爺已經有些時日了，原本還想著沒有什麼大事兒呢，可是沒想到，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膽子，直接找上門來了！」
聽到詩韻這麼一說，淑雲的眉頭皺的就是愈發緊了，緊緊地皺了皺眉，直接走了過去。
原本莫月令就是擔心的要命，可是沒想到，當真是這麼一個高貴的淑雲夫人。
那淑雲一看到莫月令就是說不出來的討厭，雖然說，看起來十分乖巧，十分討喜，五官什麼的都是沒什麼挑剔的，但是青樓女子，不乾不淨的，怎麼能配得起自己的燕儲呢？
「你是什麼人？」
淑雲還是問了一次。
莫月令渾身一顫，只見來人穿著一襲暗色青絲長裙。上面綉著白色的小花兒樣子。淺淺的金紗束腰系在腰間。束擺系著金色的亮片，鎖骨清晰的露了出來，更顯出其的清瘦。淡紫的眸子里閃著星辰般明亮的光。十分秀氣的鼻子高挺著，薄唇微抿，不怒而威。雖然看得出來已經有些色衰，但是那雪白的肌膚依舊是透出一種清秀之氣。稜角分明白皙的臉龐，讓人見著變生出一種敬畏的心思來！嘴裡有似乎喃喃念著些什麼，旁邊一個妙齡女子，穿著的衣裳跟周遭婢女不大一樣，生的還算是好看！纖細的手腕處帶一簡單的白玉手鐲。人與配飾。溶為一體。彷彿天造之和
莫月令頓時就覺得神聖不可侵犯，對於這位淑雲夫人，莫月令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淑雲原本就是是一個詩禮簪纓之族的貴夫人。她見多識廣，很有修養。她初嫁到平西王的父親老鎮南王的時，正是鎮南王府的鼎盛之時，曾躬逢幾次金陵接駕的盛典。後來鎮南王因病去世了，這淑雲夫人再也不過問各種事情了，一直都在吃齋念佛。
忙忙朝著淑雲夫人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莫月令拜見夫人！」
莫月令？！倒是一個不錯的好名字！淑雲點了點頭，戾氣倒是少了不少，看著莫月令十分休妻，謙卑有禮，絲毫不像是那些青樓女子可以有的風姿，當下只是冷冷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你是十里飄香的掌柜，當真是了不起！」
莫月令臉色一變，這十里飄香的掌柜自然是好的了，只是自己出身不好，想來，這位淑雲夫人，聽了別人的話，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了。
自己的出身問題，已經是莫月令的心頭刺了。
「謬讚了，夫人！」
莫月令又是給淑雲行了一禮，為了那麼一個燕儲，一切都是值得的，這麼一想，莫月令接著說道：「夫人，十里飄香，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是么！」淑雲的尾音拖得很長，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滋味兒，然後接著說道：「這十里飄香，我自然是知道的，乃是一個正經地方，可是倒是不知道那仙樂坊是個什麼地方！」
一聽到「仙樂坊」這麼幾個字的時候，莫月令渾身一顫，眼淚就這麼順著臉頰直接掉了下來。
淑雲見著，倒是有些心疼了，一個女子，最最重要的東西，也不過就是貞潔了，可是那仙樂坊之中的，哪裡有什麼乾淨女子呢？
「對不住，夫人，月令當初確實是被逼無奈，到了仙樂坊之中賣藝不賣身的，月令乃是乾乾淨淨的！」
「誰信？」
詩韻見著淑雲頓時就有了那麼一些心軟的意味，忙忙說道：「夫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呢？」
「你！」
莫月令只覺得分外屈辱，看著那詩韻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委屈，莫月令怎麼都沒有想過，為什麼突然之間，自己就會被如此對待，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但是莫月令卻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
「為什麼？」
詩韻被那麼無辜的眼神一看，頓時就有些心虛，避開莫月令的眼神，接著說道：「這個也不是我來說的，我不過就是因為聽到別人說了不少閑話的緣故，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隨隨便便亂說吧！」
「是，夫人！」莫月令滿臉是淚，「我確實是從仙樂坊逃脫出來的人，但是我當真是乾乾淨淨的，正所謂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就算是再怎麼不好，但是我也是被逼無奈，這不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子，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想著自己可以一輩子就這麼安安穩穩，不去考慮這麼多複雜的事情，就這麼走過來，但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說的算的！」
莫月令說的誠懇。
淑雲見慣了大場面，還是被莫月令的話說的十分動容。當下只是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你說的固然是不錯的了，只是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莫月令渾身一顫。
這裡乃是高高在上的平西王府，自己只不過……只不過就是一個賤婢罷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有那麼多的奢望，每一天都想著可以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可是每一次都是自己錯了的！
這麼一想，莫月令忙忙說道：「這裡是平西王府，是月令的錯，月令不該來打擾，不該來打擾的，月令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莫月令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且慢！」
淑雲於心不忍，接著說道：「你是來找儲兒的？」
燕儲！
呵呵，是啊！就是燕儲，那是自己的……那是自己的愛人啊！
「嗯！」莫月令滿臉是淚，哽咽著點了點頭。
「我是來找王爺的！對不起，夫人，月令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取其辱，再也……再也不來叨擾了！」
「令令！」
這個時候，燕儲到了，果然就像是燕儲想的那樣，簡直就是糟糕透了，特別是看到莫月令滿臉的淚的時候，更是心如刀割！這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啊！
「娘！這是兒未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