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去的回憶

  四月份的天氣，不算冷，可是心裏卻怎麽也熱不起來。旁邊一對一對的小情侶插肩而過，笑著鬧著，無憂無慮，多開心，曾經我和你也是這樣，李歆這樣想著，突然心裏有些難受。


  穿過小巷子，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區，李歆終於停下了步伐，抬頭看著眼前的四人合抱的大樹，矗立的樹幹，仿佛在笑傲人間的悲歡離合。它還在，可是他們已經不是他們了。


  一家北方麵館裏麵湧滿了學生，李歆看著裏麵忙碌的夫妻，一個煮麵，一個打包，自己還是走到這裏來了，本想離去，可是熱情的老板，早已眼尖的看到了。


  王媛看著眼前好像是在緬懷著什麽的李歆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


  “小姑娘，都好久沒來我這裏吃麵了，是畢業了還是？還是按照以前那樣？”


  老板還準備說些什麽，但是旁邊的老板娘杵了杵自己老伴，用眼神瞄了瞄李歆身後，示意不要說了，老板看到站在李歆身旁的王媛，有些訕訕然，李歆笑了笑，點了點頭，便不再話語。


  李歆知道老板是想問齊暉，因為以前每次自己都是和齊暉一起到這裏來，自己已經畢業了兩年了，五十來歲的老板娘還是一如以前那樣，每天都快樂地煮著麵條。


  李歆坐在角落裏，出神地看著前麵桌子前的情侶，女生說“我不要吃番茄””那你還點番茄雞蛋麵”。


  “可是我喜歡吃沒有番茄的番茄雞蛋麵”女生撅起嘴。


  “我就勉強地幫你吃完番茄吧，哎，誰讓我人好呢。”男生表現出嫌棄的樣子，但是卻非常體貼的挑出所有的番茄。


  旁邊的女生則故意說道“你嫌棄，你不要吃好了。哼”


  “我哪敢嫌棄啊，女王陛下，您息怒。”男生逗趣道。


  “討厭。”女生嗔道。


  這家麵館是以前李歆讀書的時候經常來的一家麵館，而且還是和齊暉經常來的。李歆在想大概所有的校園戀愛都是這樣，美好而又難忘。


  曾經，她們也是這樣的，他曾經也是同樣地遷就她，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一碟熟牛肉放在桌上，李歆詫異的抬起頭，老板娘笑了笑。


  “姑娘，送給你的，該嚐嚐新口味了。”


  小口小口地吃著，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可是卻少了一個人，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了，終究有什麽不一樣了。


  李歆將錢放在桌上，依舊一副丟了魂魄的樣子，在街上飄來飄去，直到聽到身後有些氣喘噓噓的腳步聲，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歉意得放慢了腳步。


  “他是我前男友，羅綺是。。。。”良久，李歆的聲音傳了過來，後麵一截卻怎麽也沒有辦法說下去，那是對自己珍視的感情的全盤否定。


  “那你難過麽？”


  “難過，怎麽不難過，當初可是哭了很久。”李歆的聲音有些縹緲。


  “那現在呢？”沒有聽見回答，王媛自己一個人說起來：“親愛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李歆回到家，隨便的扔掉手中的包，連燈都沒開，在黑暗裏坐了好久。過去了麽？可是為什麽還是會難過？不是說好了要灑脫一點麽？


  也許隻是曾經太美好，所以才那麽難以忘懷，也許隻是曾經太認真，所以沒有辦法忘記欺騙。曾經是什麽時候呢？也許不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太貪戀他的關懷，那樣才不會在離開的時候那麽難過。


  大二那年剛失戀，年少時的初戀總是很難忘，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恢複過來，就是那個時候，她和他開始聯係，他總在電話的那一端溫柔的安慰著，講著笑話逗她笑，每天都會對她說晚安，總在她睡不著的時候陪著她熬夜，即使第二天會很忙。


  就是這樣的溫柔讓自己慢慢地沉溺在其中，就像溫水煮青蛙一下，等發現到危險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就那樣的住進了自己的心裏。以至於後來就那樣順利成章的開始戀愛，如果一直都是這樣該都好。


  可是沒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寧願當初沒有遇見。耳邊還依稀回蕩著當初的歡笑聲，是誰曾經說過要一起白頭的，可是最終先放手的卻也是你。曾經以為陪你一起走過所有的不開心的時光，便會占據你的整顆心，最後才發現自己多麽的荒謬，這個世界愛與不愛同樣都是沒有道理的。


  我愛你，不等於你愛我。有時候你費盡心思的想要對一個人好，恨不得把所有的美好都展現在對方麵前，隻是想要換來對方的一句讚賞。


  你努力的打聽對方父母的喜好，想要得到對方的認可，隻為了以後的路好走一點，可是最後你卻發現對方不愛你，於是你所有的努力都變得那麽可笑，最後才發現一切隻是自己的自以為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