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希望之後的絕望
現在的她,會收起所有的情緒,偽裝成一幅冷漠無情,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每每在夜半無人的時候,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一片鮮紅,讓她覺得心痛不已,似乎一定要將自己蜷縮起來,才能暫時的壓制住心底無限的悲涼。
「寶寶,媽媽現在好累,真的好累。」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滴落在了浴池中,混著水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愷,你猜我在義大利看到了誰?」通過視頻電話,安以爵對面的葉子愷一開始就黑著一張臉,看來這個墨杭景沒有少給阿愷臉色看啊,表面上雖說是有些幸災樂禍,但是心裡卻多多少少得為葉子愷感覺到有些擔憂。
「誰?」葉子愷看著安以爵一幅神秘兮兮的模樣,實在是想象不到他在義大利能夠遇到誰。
不過,看著他一幅神秘兮兮的,葉子愷在想,這個人一定不簡單,不然也不會讓他主動的說出來,「難道是敵人?」只是葉子愷卻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能夠讓安以爵有足夠的理由能夠打來這個電話的人,那就是現任的義大利黑手黨的教父——馬奧·帝羅納。
「你是說,馬奧·帝羅納?」雖然是不確定的聲音,但是葉子愷的眼神卻是十分的堅信。
「到底是什麼都瞞不了你,我順著徐冥出國的路線,追到了義大利,居然查到了徐冥或許與馬奧·帝羅納有接觸,當我想要深入調查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查不出這期間墨杭景發生過什麼事情,她的生活很是簡單,除了必要的上課,就是兼職,而且……」
安以爵通過視頻電話能夠看到葉子愷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只是,他是真的沒有了辦法,一切能夠查的,他都盡量去哇根刨底了,可是還是不可以,他沒有查到有關於於墨杭景極其隱秘的事情。
「而且什麼?」接下來的話,安以爵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是看著面前的葉子愷,他想,他確實是知道的權利的,對於葉子愷來說,即使他曾想要墨杭景打掉那個孩子,但是他的心中還是十分的在意這件事情的。
「阿愷,墨杭景沒有孩子,她明明就懷孕了,可是這三年來,我查不到她和任何的孩子有過接觸。」安以爵的話中滿是擔憂,他小心翼翼的看著那邊的葉子愷,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神情讓安以爵完全看不懂。但是看不懂並不代表不了解。
安以爵了解徐冥,他了解他,此刻的他即使嘴上不說什麼,即使面上沒有一絲的動容,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恐怕早就已經是洶湧澎湃了吧。
過了很久很久,葉子愷才抬起頭,看向安以爵那邊,只是他的目光中卻是有些前所未有的堅定,有些事情,他不會像是一個傻子一般,只是等待著,他必須要去做一些什麼,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冥,馬奧·帝羅納?」葉子愷輕輕的重複了一遍這兩人個人的名字,對於他來說,這兩個人完全不會有什麼聯繫的,他根本就猜不到。
「阿愷,要不,你就直接了當的去問墨杭景好了,我想,有些事情,即使查的再怎麼清楚,也要聽一聽當事人的話,畢竟有時候,很多的事情都是道聽途說。」安以爵想要勸一勸葉子愷,可是發現,葉子愷在聽到墨杭景這個名字之後時不時的總是會發獃,看來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是又發生過什麼。
「爵,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回來吧。」正當安以爵以為葉子愷不會再說話的時候,葉子愷卻是開了口,他看著視頻電話那邊的安以爵,思慮了好久才做出了決定。
有些事情或許是道聽途說,但是多多少少總是會摻雜著一些真實Xing在裡面,只是葉子愷不知道,這些道聽途說裡面到底是摻雜了多少,而他能夠相信的又有多少。
對於墨杭景這次的回來,他總覺得有一種被人Cao控著的錯覺,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巧合,編織成了一張細細密密的網,他們都是這張網裡面的玩偶,任由主宰者擺布著。
「阿愷,真的不查了嗎?」安以爵看著那邊的葉子愷,想要說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我聽就可以了,而更多的事情卻是你不說我想聽,我想聽你卻不說。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活在別人的假想中,活在自己的假想中,我們自以為是的想法總是讓其他的人覺得不可思議,很多事情,明明只差一個解釋,可是寧願深藏於心底,也不想開口。
而葉子愷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馬路,有那麼一瞬間的慌神。那些忙碌的人,就像是臣服在他的腳下一般,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腳步都帶著對未來的彷徨與不安。
墨杭景,是不是你也曾這麼彷徨過,而孩子呢?你的生活到底發生過什麼?我明明那麼想要知道,可是當我站在你的面前,看著你冷漠神情,我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憤怒,就是想要狠狠地撕下你偽裝的面具,想要你赤Luo裸的,將自己的全部心情都鋪展開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你根本就不會給我這個機會,而我也總是剋制不住的想要粉碎你的自尊,折斷你的翅膀。
「墨杭景,我該拿你怎麼辦?」輕輕的一句話,倒出多少的心酸,葉子愷想,在他的世界,或許真的像是墨杭景說的那樣,他只會用強迫的手段來逼迫著墨杭景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是她有沒有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
她消失了三年,三年裡,他無時無刻不覺得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三年的時光里,他過得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每天只能夠用酒來麻痹自己,當他知道了她回來的消息的時候,他的心是從未有過的雀躍,可是見過了之後呢,是希望之後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