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打了大眼
“分不分家,豈有你這丫頭說話!”白素琴這時掄起了輩分,鼻子瞪眼睛地像是要噴出一團火。
“好,不分家也成,既然不分家,我們大房應該和二房相同待遇,野豬可以平分,但是羊群,也應該平分,二嫂,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丘錦繡咄咄逼人,以牙還牙。
“你……娘,你看看,大嫂把孩子養成了什麽,強盜、土匪嗎?”聽到要分羊,白素琴頓時急了。
“不分家,我怎麽感覺二叔家撈不到好處啊?可惜了,為了野豬,丟了羊群。”丘錦繡繼續強攻,讓王貴蘭和白素琴都恨得牙癢癢。
接著得下猛藥,白錦繡瞟了一眼村長後,然後姿態180度大轉變。
聲色淚下,道:“村長,可憐我們大房,不但留不住一隻羊,還得把野豬拱手相讓,倘若我們母女四人,餓死了算誰的?”
“你們母女四人,好端端,咋會餓死!白錦繡,你別裝死。”白素琴怒吼道。
“天地明鑒,我們即便不給餓死,但分分鍾會被打死。”白錦繡顧不得那麽多,她走近劉氏身邊,揭開劉氏的一個衣袖。
鮮活而明顯的鞭子痕跡如同猙獰的烙印,狠狠地在劉氏皮膚上映出了血紅色和肉色。
村長感覺不妙,內部爭執還能壓製壓製,但如果有傷痕在身,要是對簿公堂,恐怕王貴來討不到好處……
“如果村長還有所疑慮的話,我倒可以訴說隔壁王氏和白氏的五宗罪!”
白錦繡從來不覺得不太能言善辯的自己,居然有一日需要舌戰群儒。
“一則大房挨餓,二房飽腹有餘,是為不均。”
“二則輕則拳腳相向,重則鞭刑有加,是為罔顧國法。”
“三則二房幼子推大房女兒掉落山崖,是為教而不善,不仁不義。”
“四則罔顧水苗村村規,不以和善家庭鄰裏為綱目,是為村裏破壞者……”
還等沒丘錦繡說完,王貴蘭便大聲斥止:“閉嘴!”
“我還沒說完,倘若書寫成文,與奶奶你對簿公堂,你說水苗村,還要不要麵子?”
丘錦繡的聲音高亢而尖銳,即便是門外的林氏夫婦,估計也能聽到一二。
“你敢?”白素琴氣得氣孔生煙,急忙忙從地板處拿起鞭子,想要抽丘錦繡兩鞭子。
王貴來看到白素琴這一舉動,氣急敗壞,這不正是印證了丘錦繡的話了嗎?
誰知,白素琴就是那麽不通要點,揚手就揮動鞭子,丘錦繡見此狀,也不躲不掩。
“哎喲”一聲,順著鞭子氧氣的弧度轉了個身,立刻倒地。
這幾日哪天見丘錦繡這般柔弱過,佯裝,定是佯裝!
可恨的是,丘錦繡隻給王貴蘭一個恥笑的眼神,便把目光投向村長。
田金銀哪裏知道丘錦繡是作秀,連忙端起村長的氣勢,嗬斥道:“你們二房平常就是這麽欺負大房的人的麽?”
劉氏見狀,連忙過來扶丘錦繡,丘錦繡卻故意站不起來,撲向了村長。
村長連忙躲避,卻避不及,硬生生地給丘錦繡連累倒地。
村長正想發怒,卻聽到丘錦繡低聲的一句話:“村長,你再不同意我們分家,你跟陳氏的事情,我隻好走馬穿行,廣而告之。”
“你!”村長繃緊著神經,眼神一百個無可奈何,人還在地上便喊到:“這家……必須要分!”
雲繡和清秀雖然不是很明白分家意味著什麽,但是但凡是大姐的決定,她們都是無條件地支持的,這時聽到分家達成,都高興得手舞足動,還給白素琴一個白眼。
劉氏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真的分家,她心裏頭有點悲傷,也有點憂愁,但自己女兒如此頂撞奶奶,估計日子就更不好過了,也許分家是唯一的出路。
隨即也隨它去罷了。
任憑王貴蘭平常給多少實惠給村長,這次村長卻非常篤定,不可動搖。
第二天明早,請來了村裏幾位長者,在他們的見證下,劉氏和王貴蘭簽訂了分家協議。
王貴蘭也不算虧,劉氏願意將新捕獵的野豬送給二房家,作為分家的補償。
而王貴蘭自分家訂立起,不得再幹涉劉氏及其女兒的一切行徑,包括婚姻大事。
這是丘錦繡尤其看重、特意寫上去的。
一場分家鬧劇以丘錦繡勝利告終,村裏依然鬧得沸沸揚揚,像劉氏這樣孤兒寡母卻想要分家的,真是少之又少。
這樣豈不是斷了自己的柴米嗎,真沒想明白。
更搞笑的是,王貴蘭及二房一家在吃了野豬第三天後,肚瀉不止,有人說,貪吃別人家東西的人總會落得不好的下場,也有人說這是丘錦繡下的計謀,此女子陰險毒辣。
總之,丘錦繡算是在村裏出了名的狠毒了,男子就更加不敢上前提親了。
不過這正合丘錦繡的意,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雖然日子是苦了點,但是總不至於用那麽多腦細胞去對抗隔壁那祖母媳婦二人。
不過,這野豬居然有毒?
但丘錦繡一直對王子康的身份有著疑慮,像他這樣下手凶狠,卻骨子裏有著尊貴感覺的,到底會是什麽人。
丘錦繡偷偷來到了茂密叢林處,想探個究竟,卻發覺王子康一直不在屋裏。
直到太陽快下山了,隻見他拖著一隻野獸在肩膀姍姍走來。
這個王子康真奇怪,明明屋裏的野豬隻要保存得好,憑他一個人,一年半載都吃不完,何必再去狩獵呢?
當王子康走近,躲在屋子一邊的丘錦繡才看清楚。
那是虎,居然能狩獵猛虎?
丘錦繡正在驚訝,王子康卻忽然向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出來吧。”王子康的聲音不大,也沒有戒備,好像早就發現她躲在角落似的。
“王公子,哦不,王大俠,你能不能別那麽誇張,連老虎都敢狩?”
“你說的是這隻大眼?”王子康敷衍地說著,接著嫻熟地把老虎拖進他側屋裏。
丘錦繡看他不想多說老虎的事情,就不再多問,結果王子康出來時便告訴了她。
“用草烏頭、曼陀羅子、天南星配好熬成湯藥,再灌進野豬肚子裏。”
丘錦繡想想,這不就是麻沸散嗎?麻醉劑的前身。
“然後扔在它的領地,大眼自然會過來捕食,吃了灌有這些湯藥的野豬,自然大眼都會倒下。”
“要殺要剮還不簡單?”王子康說著,就像講兒童故事一般,平常的語調,好像能捕抓到虎類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在數年後,丘錦繡回憶起此事,才明白王子康雖然曉得這捕獵之法,但每次捕殺獵物,從來都是真槍實彈,因為他要練好他的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