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兩個小梅
雪曉今回並沒有帶隨從,見劉衝奎那想殺人的眼眸,他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轉身就跑回雪府去。
至於丘錦繡,他也顧不及那麽多了,看樣子,劉衝奎應該不會傷害她的。
丘錦繡也想像雪曉那樣離開,但劉衝奎說了,讓她留下!
“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劉衝奎把劍塞回到劍鞘中去,那眼眸在手提的油燈中忽明忽暗。
“不用,這路,我熟悉,就不麻煩你們兩位了。”丘錦繡想著,他們是舉動倒也不像壞人,但是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住在哪,隔三差五過來打聽王子康的消息,那可如何是好。
“你那屋子裏有其他男人嗎,你就穿這個回去?”劉衝奎瞅了瞅那被撕扯沒了一半的裙子。
“其實……也沒什麽,夜深了,大夥都睡了,我悄悄回去換了,也沒人看得見。”丘錦繡禮貌性笑笑。
不過真實情況卻不是這樣的,就算她再晚回去,她知道,宋木野還是會在等她回去後再就寢的。
一開始她就拒絕讓他等她,但是他的性子很倔,怎麽也說不通,無奈,隻能任由著他。
“我說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劉衝奎的疑問,好像超出了兩個人隻是見過幾次麵的關係,而且有幾次,丘錦繡都耍了他們。
“衝奎,這個女人,恐怕知道七皇子的下落。”想起上一次寒潭,雖然他們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丘錦繡與七皇子有關係,但是也排除不了他們沒有關係。
王伯良對著劉衝奎耳語,他認為先把這女子抓了,然後張貼傳單,引七皇子出來直截了當。
“嗯?”劉衝奎知道這樣是抓住七皇子最快的方法,但是要他利用這個女子,他心裏卻隱隱有些抗拒。
關係一旦搞壞了,就很難修複了,如此利用一個人,別人還會再相信他嗎?
“我們再觀察觀察吧。”劉衝奎說著,就用佩劍擋在王伯良麵前,表示他自有分寸。
王伯良見狀,隻能自己生悶氣。
說是不用,但劉衝奎和王伯良跟隨了一路,有好幾次,丘錦繡想拐進巷子裏脫身,都被劉衝奎找到。
“不走,不走,我就轉轉。”丘錦繡咧嘴笑笑,看來這麒麟士的的武藝在自己之上,怎麽逃也逃不出去。
丘錦繡被跟著很不耐煩,她忽地轉過身去,道:“兩位俠士,我知道你們是好心,是拔刀相助,但接下來我可是要回去休息,真的不方便招待你們,你們就請回吧。”
“劉衝奎。”劉衝奎完全不跟著丘錦繡的套路走,而是拱手作揖,介紹起自己來,道:“這樣,我們也算和姑娘認識了,不知姑娘芳名。”
“呃……小梅,我叫小梅,行了吧。”丘錦繡說著,忽然用腳踢開了劉衝奎的佩劍。
劉衝奎沒想到眼前這女子身手那麽敏捷,佩劍在她的用力之下,被踢得出鞘而“哐當”的一聲飛到幾丈外的地麵。
丘錦繡趁機扭頭又鑽進小巷中。
等劉衝奎和王伯良走進小巷,卻不見丘錦繡的蹤影。
“我沒見過這麽鬼精靈的女人的!”王伯良氣衝衝地到處瞧,都不見那女子的身影,憤怒地說:“我說,衝奎,這女子三番四次地作弄我們,我們何不直接把她抓起來?”
劉衝奎倒覺得這女子有意思,居然在他們倆眼皮底下逃走了,他便回答道:“女子,就是會耍小聰明。”
確實,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天,當西紅坊開市時,便有人來說要見一位叫做小梅的姑娘。
小梅今天穿得格外明豔動人,不再束著衣袖和褲子,反倒穿了一襲華麗的長裙。
這不是有違店裏的規矩嗎?連衛宇也看不明白。
隻見小梅化著濃妝豔抹、擺在婀娜多姿的身姿走了出來。
瞄了劉衝奎和王伯良兩眼,道:“兩位不是來找吃的?”
“你是小梅?我們找的可不是你。”王伯良詫異,難道這西紅坊還有兩位小梅?
“怎麽啦,難道是恩客忘記了我的容顏,確實我以前用的是最好的脂粉,穿著水苗縣最貴的玲瓏綢緞,要不,兩位嚐嚐便知道,我小梅還是從前那個小梅。”
說著,小梅便伸出纖纖玉手,按在了王伯良的胸膛上,王伯良像觸碰到雷電似的,連忙後退了兩步。
“怎麽,恩客難不成還想要更刺激的?”說著,小梅便稍微掀開了裙擺,露出那精細光滑的腳踝。
王伯良看著,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對於未成家的他來說,這太過分刺眼了。
劉衝奎倒比王伯良靜定一些,說:“閣下確實要找的是小梅姑娘,請問這裏還有別的帶‘梅’字的姑娘嗎?”
“怎麽,大爺,還挑起人來了?”小梅不滿地用眼神刮了一下劉衝奎,便喊到:“姊妹們,上來,好讓這位大爺瞧瞧,看哪位被他挑上的。”
“是……”幾個柔弱而嬌美的回音後,三個同樣穿著花蝴蝶似的衣裳的女人走了出來,她們每個都嬌媚百態,引人垂憐,但唯獨不見昨夜那個女人。
“我說,你們食肆是正經食肆嗎,為什麽……”王伯良話還沒說完,蘭花便走上前來,同樣用她的玉手搭在王伯良肩上,道:“官人好心說話,莫讓別人以為我們是那般人。”
“不過,官人長得英俊瀟灑,我倒是不介意。”說著,雛菊便用雙手直接去抓劉衝奎的手。
劉衝奎一個激靈,連忙把雛菊的手甩開,情急之下,還想把佩劍從劍鞘中拔出來。
卻被小梅的聲音硬生生地按了回去:“怎麽,對付我們姑娘家家的,還想拔劍?我想九成是你們惦記著我們,便來瞧瞧我們吧。要不我們到廂房坐坐。”
小梅故意肆虐道,此時店裏來了幾個吃飯的客人,他們見兩位年輕男子居然不來吃飯,而是在店麵調戲這幾個女子,不由得議論了起來。
“衝奎,怎麽辦?”王伯良羞得無地自容,他們好歹是慶帝身邊的禁軍,哪能被這般開玩笑的?
“嗯,我們走。”劉衝奎看了看廚房那稍微掀開的簾子,他便知道一二,如今隻能先走,未免丟了禁軍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