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誰能救他?
隻是那麽蜻蜓點水的吻,已經讓丘錦繡感到受不了,她隨著本心一下子把暮四推開,道:“原來暮公子便是當今太子,民女真是愚蠢至極。”
穆雲楚用手輕撫著丘錦繡的臉,道:“你很特別,特別得讓我這一輩子都想讓你陪在我身邊,而你的父親,也正有此意。我們都很愛你,難道你都感受不到嗎?”
父親,哼?愛我,哼!“隻是幹爹而已。”丘錦繡覺得自己這一年多都被李順和穆雲楚愚弄,感到可笑至極。
誰不知,穆雲楚嘴唇上勾,笑著道:“你認為李順會無端端對一個同村的廚娘如此關懷備至?你便是他的親生女兒。”
嗬嗬……這是什麽彌天大謊!丘錦繡不由得站了起來,後退幾步,對比太子是暮四這件事,李順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件事更難讓她接受。
“不可能!”丘錦繡咬牙切齒吼到,即便他對她再好,但他是天下百姓唾罵的閹人,他是搶奪了皇權的大奸臣,他怎麽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是天大的笑話!
“錦繡,當你第一次在周參府邸出現時,其實李順已經把你認出來了。簡單說來,他的原話是,你與你的母親長得太像了。
繼而後來你居住在李府,脖子上殘缺的銅錢項鏈,更是當年李順留在你身上的那一條。拿銅錢當項鏈本就稀少,而殘缺的部位也一模一樣,這巧合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穆雲楚知道丘錦繡很難接受,他隻得一步一步地解釋清楚,好讓丘錦繡知道,自己應該要站在他們這一邊,而非七皇子那一黨羽當中。
“嗬嗬……”丘錦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很小,她就疑惑為什麽王貴蘭對於她這個孫女那麽厭惡,直到長大了一些,她才知道,她並非丘家的女兒。
聽聞那是自己父親丘進浩的友人遺留下來的孩子,至於那位友人,聽聞是進宮當了大官了。
想想,還真是契合,還真是諷刺,這大官指的就是當年李順進宮淨身,當了後宮寵臣嗎?
“哈哈哈哈……”丘錦繡不禁大笑起來,原來自己活得像一場笑話。
當代大貪官、大野心家、大奸臣居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也難怪,她能在李家如此順當,難怪他能對被自己作弄的依姨娘如此狠心,有什麽比起自己僅存的骨肉更讓人疼惜?
“錦繡。”穆雲楚感到這不太像平常的丘錦繡,以前的丘錦繡無論遇到什麽變故,她都在想辦法去麵對去解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失去了方向。
“錦繡,你別怕,你有了親生父親,未來你還會有愛你的夫君。你的生活將會很美滿。這樣……這樣有何不好?”穆雲楚伸出雙手扶著丘錦繡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夫君?”丘錦繡忽地抬起頭,看著穆雲楚,這個時常陪伴自己的人,這個為質彬彬、處處為自己著想的人,會是她未來的夫君?
丘錦繡睜著看穆雲楚,隨即把他推開,問到:“如此說來,你說能治療失憶症,那都是騙我的?”
穆雲楚頓了頓,道:“其實,世間當真有治愈這記憶症的良方,隻是一直藏在大慶宮中。”
穆雲楚當然不想把秘方給到穆雲峰,一山不能藏二虎,如今天下都是掌握在他手中,他容不得別人覬覦。
丘錦繡豈會不知道這道理,她念頭飛快地旋轉,如今已入狼窩,李順不會輕易讓她離去的。
“這樣,若你能配得治療王子康的良藥,我便嫁予你。”丘錦繡在孤注一擲,如此情況下的嫁娶是早晚的事情,如果因此能拿得良藥,自己便是賺了。
穆雲楚沒想到,在這個時刻,丘錦繡還在想著穆雲峰。他眉頭緊皺,甚至有點憤怒,但轉念一想,丘錦繡這女子倔強,要是她執意不嫁,他們能奈何得了她嗎?
這正是一個機會!即便王子康恢複了記憶,他也不可能重新奪回江山!如今天下已定,他隻不過是過街老鼠罷了!
“好,我答應你。但請丘姑娘,信守承諾。”穆雲楚說著,便將丘錦繡擁入懷裏,江山他要,美人,他同樣要!
天下大勢已變得理所當然,李順已非一般的手段開始鏟除異己,其中涉及的就是水苗縣大商賈雪天成。
雪天成售賣的鹽是打著官鹽旗號的,可謂受到了保護,一時間也揭不了他的短,但是他還經商著茶、鹽、絲、帛、出租地鋪等生意,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落索。
這一次,李順便以雪天成售賣的茶葉裏混有某種元素,致使一些長期飲用的人脊柱疼痛、關節變形,嚴重者甚至臥床不起為名,冠以不良茶商的罪名,逮捕入獄。
雪天成喊冤,畢竟經營茶葉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在售茶時已經注明了每天飲用的含量,至於個別人不慎多飲用,導致這些症狀,按錯不在茶商。
不過這次來告雪天成的可是有一批患者,怎麽會這麽巧,這批人不但症狀相同,而且從症狀推動,發病時間大致相仿,若是沒有人組織策劃,豈能如此同步?
雪貴妃急了,雪家很久之前就得罪了李順,所以他們依附的是張禹、臨與兩位老臣子。
但無獨有偶,這兩位老臣子近來的勢力卻被逐一剿滅,張禹告老還鄉,臨與則鋃鐺入獄,如今誰也救不了雪天成了。
雪貴妃哭哭啼啼地到慶帝病床前哭訴,可是慶帝如今迷迷糊糊地,終日都幻想著有救世神醫,有回天乏術的本領,根本不管雪貴妃的事情。
雪貴妃隻好祈求於皇後,皇後隻是身子清瘦,但並無隱疾,近來很多祈福盛典都由皇後去主持。
皇後也並非四皇子的母後,兩人之間是相敬如賓,可以說,是河水不犯井水。
“皇後,求求你幫幫臣妾,臣妾父親年事已高,恐怕熬不了多久這牢獄中的日子。”雪貴妃知道,皇後雖然表情清淡,但一向看不慣李順的作風。
無奈,皇後是自顧不暇,她隻是擺擺手,道:“慶帝不知道還有多少時日,一旦命歸於天,你我不過是宮中老婦而已。”
“皇後!”雪貴妃再次跪下請求,道:“皇後睿智過人,不然這麽多妃嬪,怎能管治好?”
這時,皇後也是於心不忍,她微微低頭與雪貴妃耳語,道:“如今恐怕隻有一個人能救你的父親了。”
“誰?”
“李順那個姓丘的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