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家門不幸
「娘，放心吧。兒子會處理。」莫奕順手抓著老夫人的手，安慰道。
老夫人神情蒼然，閉了眼。稍後才道:「家門不幸啊！」
「老爺，你是說這事知道的人不多？」王氏往前爬了幾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問道。
「怎麼？還指望著她能嫁個什麼東西！」老夫人見王氏居然還打著金龜婿的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中的拐杖做勢就要打下去。
王氏沒想到老夫人居然還對她動手，心中又氣又怕，忙往一旁躲。如果這老不死的敢打自己，我定要她好看！
「祖母，莫要再為這事動氣了。」莫離柔攔下就要打在王氏身上的拐杖，語氣裡帶著提醒。
老夫人看見了莫離柔眼中的提醒，恍然想到這王氏還是尚書府老夫人的女兒，甚得尚書府老夫人的喜歡。這一棍要是打下去，估計又得要惹來些麻煩。
可老夫人心中仍是怒氣衝天:「哼，看看人家柔兒，小小年紀就如此識大體。你還有臉說出那些個髒話。」
王氏被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不能反駁，因為莫奕就在一旁站著。她此時頂嘴簡直是自找死路。
莫奕什麼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對老夫人百依百順。
「我看以後也不用你掌家了，省得把我們莫家的風水都趕走了！」老夫人重重道。
王氏心中一驚，自己女兒已經這樣了。要是自己再失去這唯一的權力，那在府中要怎麼過！
三姨娘一直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此時聽到老夫人的話，眼前一亮。
「不可以，我不同意！」王氏瞪大眼睛，大聲反駁道。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這個相府還輪不到你說了算！」這個王氏居然還敢頂嘴！老夫人怒氣沖沖的側過頭對莫奕道:「我話擱這了。你自己看著辦！要是嫌我這老太婆多事，我明日就搬去青雲寺住！」
「別別別，娘您稍安勿躁。」莫奕
臉上焦急道，然後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王氏一眼:「你給我住口！」
王氏再不情願，也不敢再惹事了。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瞪著莫離柔。
莫離柔連個眼神都沒給王氏，扶著老夫人輕聲道:「祖母，您先下去休息吧。這些事交給父親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交給兒子來處理吧。」莫奕頻頻點頭，看了莫離柔一眼，眼裡帶著感激。
老夫人瞪了莫奕一眼，然後便在莫離柔的攙扶中走了。
老夫人一走，王氏立馬爬過來，聲淚俱下，那模樣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老爺……」一聲嬌吟，哭的梨花帶雨，任誰見了都會想好好疼愛一把。
莫奕見王氏這樣，心中也有所不忍。但想起老夫人的話，只能微微嘆息一聲。
「你暫且先就聽娘的吧，等娘氣消了再說。」莫奕扶起王氏，裝作看不見她眼中的懇求。
莫奕走後，三姨娘搖晃著腰肢來到她的面前，臉上是說不出的得意。「哎喲，姐姐這樣妹妹看了都心疼，也不知老爺是怎麼樣想的。」
王氏此時氣的臉都扭曲了，「你少得意，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恢復原樣。到時候我第一個治得就是你！」
「呵呵。」三姨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掩著嘴咯咯笑著。「那妹妹便等著那天了，但願那時候妹妹還年輕。」
呵，有大小姐在的一天你就妄想翻身。大小姐果然神機妙算，輕而易舉的就讓王氏下了台，真是屋漏偏逢淋雨處。
王氏看著三姨娘囂張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恨意。雙手緊握著，是你們逼我的！
莫離柔扶著老夫人回了院子，安頓好老夫人後，便準備轉身離去。
老夫人躺在床上，伸出手輕喚她一聲:「柔兒。」
莫離柔轉身，走到床前問道:「怎麼了祖母？」
老夫人似乎是思索了很久，才慢慢開口道:「今日的事，是你做的嗎？」說完雙眼直探莫離柔的沒心，她確定只要莫離柔有一絲說謊的跡象她都看出來。
莫離柔似乎沒想到老夫人會這樣問，心中委屈襲來，紅了眼眶:「連祖母也不相信柔兒嗎？」
看著那一雙飽含委屈淚汪汪的美目，老夫人心中有些慚愧。
「柔兒雖說不喜歡二姨娘，可我對二妹妹是無加害之心的。柔兒也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繼續道:「況且柔兒一個小女子，第一次進皇宮，要想設計出這樣的事情談何容易！如果祖母不信，你可以再問問三妹妹。」莫離柔說得句句都是實話。當然，如果是莫離雪自動送上門來找死的話，她也樂意成全。
老夫人眼神一動。對啊，她這個大孫女今日可是第一次入宮啊。她連路都不認得，又怎麼陷害得了莫離雪呢？想來，也怕真的是莫離雪自己做的孽了。
老夫人鬆了一口氣，不是這丫頭做的就好。她最怕就是姐妹自相殘殺的發生在府中了，雙眼注視著莫離柔:「祖母相信不是你做的。祖母累了，你先回去吧。」
「是，祖母。」心中卻忍不住嘲諷老夫人的自欺欺人，在這個宅子里，有幾分真情，有幾個人的手是乾淨的。很多東西，不是你不想看見，它就不會發生。
莫離柔站在走廊上，望了王氏住的院子一眼，那是她母親的。王氏硬要住，她就要收息！
她知道只有老夫人能下台！如果剛剛老夫人一棍打了下去。那麼他日便會怕得罪尚書府而討好王氏，這種結果是莫離柔不允許的。所以她剛剛才會出手攔下那一棍，讓老夫人有氣沒地兒出，那麼王氏的好日子才算到頭了。
拔了牙齒的老虎，就會像只貓一樣任人搓扭。
莫離柔快步走回院子，一進院子。素月幾個丫頭就衝上來。
「小姐你回來啦？小姐你沒事吧。」
「是啊，奴婢剛剛聽人說二小姐是讓人給抬回來的，當時可把奴婢擔心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
幾個人越說越帶勁，莫離柔揉了一下腦門道:「真想知道，自己打聽去。」說完便徑直進了房間。
留下一臉茫然的三個丫頭。
素月最先反應過來，略微不爽的道:「我就說你們不該這麼多事，現在好了，小姐都生氣了。」
「可是剛剛素月姐姐一個人就講了三句話啊。」紫雲委屈道，她就只問了句「怎麼回事」而已。
呃，是嗎？於是素月皺起眉頭細想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
紅袖與紫雲對視了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笑了。
「雪衣。」房間里，莫離柔喚道。
「屬下地在。」雪衣立馬躍了出來。
「明日，我要全城都知道今日宮裡發生的事。」我要莫離雪身敗名裂！
敢三番兩次算計我，真當我是好拿捏的軟柿子嗎？
「是，主子。」雪衣恭敬道。
「退下吧。」
蘭苑內
王氏一回來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
這可嚇壞了所有的丫鬟，夫人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態啊。按理說，夫人心情不好就會對她們打發脾氣，亂摔東西之類的。
這麼安靜的模樣可是第一回見。
「夫人，夫人，二小姐醒了。」巧兒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