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元勛低下了頭，看著腳趾已經從破洞的鞋子里穿了出來，有些躊躇不已。
莫離柔目光微微審視了他一眼，「是想和我說謝謝嗎？」
元勛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不用謝我，這是你們自己換來的。你要記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莫離柔看著元勛，直到盯到元勛有些懼意。
元勛才發現，莫離柔似乎可以是鄰家姐姐般溫柔，也可以是女王般威嚴冷酷。
「怎麼？發現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溫柔姐姐？」
元勛沒有回答，卻也不敢直視莫離柔那雙淡漠的眼神。
「如果你是個普通的孩子，我會像對袁毅那般對你。但現在你是我要培養的人，所以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知道嗎？」莫離柔說著說著就放慢了語氣，「當然，我一樣是把你們當成家人，只是該嚴肅時就不能兒戲。元勛你能懂嗎？」莫離柔朝元勛走近了一步，雙手扶著元勛的肩膀，迫使他抬起頭看著她。
元勛似乎看見了莫離柔眼底的期望，心中瞬間有了一股衝勁。不為別的，就為了莫離柔那句他們是一家人，他也要好好的保護莫離柔。
莫離柔見說的也差不多了，於是道:「這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希望你能準備好接下來的挑戰。」
元勛鄭重的點了點頭。
莫離柔在回到丞相府時，整個人都趴到了床上。
還沒緩過神來，素月就急急的進來對莫離柔道:「小姐，快起來換衣服。老夫人傳你過去呢。」
莫離柔好不容易睜開了一隻眼，過了一會頗不為爽道:「行了，知道了。」
說完便掙扎著起來換了身正常的衣服后，就往老夫人的院子趕去了。
這個時間點，正是用晚膳的時候。
所以莫離柔去到時，老夫人已經在布好了飯菜的飯桌上等著莫離柔了。
「祖母，孫女來遲，讓祖母久等了。」莫離柔一進門便對著老夫人作了個揖。
老夫人見著莫離柔如此大方得體，心中不免更加滿意。點了點頭道:「起來吧，快到祖母身邊來坐。」
「好的。」莫離柔依舊一副乖巧的坐在了老夫人身邊。
老夫人笑呵呵的拿起碗筷，給莫離柔夾了一塊肉，嘴邊還叨嘮著。
「吃多些吧，幾天不見怎麼瘦了？」
莫離柔只是點頭的用碗接過肉，並微笑著道:「哪有，孫女過的可好著呢。」
這話倒是實話，只要丞相府的人別煩她，她就阿彌陀佛了。
「呵呵，柔丫頭最近都在做些什麼？眼看你就要及竿了，後天也就是狩獵大會了。你準備好了嗎？」
老夫人眼光閃爍著道。
莫離柔一早就知道老夫人關心的是什麼了，不就是怕她給相府丟臉了么。
「回祖母，及竿的用品孫女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莫離柔臉上還是淡淡的笑意，完全沒有一絲臉紅的意思。別說及竿用的那些個東西她有綉上一會，她連及竿要什麼都不知道。還好有素月幾人為她忙活這個，不然她鐵定瘋。
「那就好，到時候我們柔兒絕對是驚艷四方的美人兒了。」
「呵呵，謝祖母誇獎了。」莫離柔臉上附和著老夫人笑，心裡卻已經不耐煩了。
說再多，你確定你是關心我的及竿禮嗎？
「那，狩獵大會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老夫人小心翼翼的問著。
果然，她就說老夫人怎麼會這麼關心她呢？
不過狩獵大會她又要準備什麼？
突然想起前兩天老夫人派人來傳話，叫她要好好準備一項才藝的事。
老夫人不提她都要忘了。
這裡的人簡直是無聊透頂了，每次聚會都是才藝才藝，上次她沒表演成，這次說什麼也逃不過了吧。
「祖母你就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莫離柔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真的？」老夫人再次問道。
「當然，總不會給相府丟人的。」莫離柔保證道。
這下老夫人才徹底算是安了心。
「那就好，來來來，光顧著說了，快吃飯吧。」
「是，祖母。」莫離柔拿起碗筷也沒多客氣的吃了起來。
「那明日我便讓周嬤嬤將你那天要出席的衣服給你送去，這可是祖母特意讓人訂做的哦。」老夫人吃了一會，又抬起頭說道。
「那孫女就在此謝過祖母了。」語氣間是滿滿的疏離。
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可她並不在乎。不管莫離柔怎樣都是丞相府的人，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被實實的掌握在丞相府的手中，再說額，沒了丞相府這個後盾，她就什麼都不是，什麼也做不了。
這樣想著，老夫人越發的覺得自己擔心莫離柔會脫離掌控的事有些糊塗了。即使莫離柔未來做了皇后，那也顧著天下人將莫府好好的供著。
而莫離柔可沒老夫人想的那麼多，那些服飾之類的東西，她是一點都不擔心。老夫人這麼死愛面子，怎麼也會精心的弄一套出來。
一頓飯就在兩人心中的小九九中度過。
莫離柔覺得以後還是少和老夫人吃飯的好，省的吃了還要消化不良。
莫離柔回去以後叫來了紅袖。
「小姐，有什麼事嗎？」紅袖幾人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莫離柔完全不把自己的及竿禮當回事，可憐了她們幾個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女婢了。這些天忙的暈頭轉向的。
「今日我去看嵐嬸和袁毅了。」莫離柔道。
「真的嗎？那，奴婢的娘親和小弟還好嗎？」紅袖一聽莫離柔去看自己的家人了，心中又感動又關心，畢竟她也好久沒去看過她的娘親和弟弟了，心中也是急著想知道她們過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她們很好。只是，我讓她們搬到了我在外面的一處宅子里了。那裡環境會相對好的多些。」
「小姐！你外面怎麼會有宅子？」紅袖衣服不敢相信的樣子，小姐這是深藏不漏嗎？
「這個你不用管，本小姐還有大把事你不知道呢。」莫離柔丟了一個白眼給紅袖。
「好吧，但，奴婢還是要謝謝小姐的。謝謝小姐如此照顧奴婢的家人，奴婢真是做牛做馬都無法報答小姐的恩情。「紅袖真摯的說道。
「好啦，你和素月幾個就如同我的親人一般，所以你的家人我也應該照料好。」
「小姐……」紅袖已經被感動的說不出話了。
「打住，我可不是為了能讓你對我感激流淚的。」莫離柔上前捏了捏紅袖的臉，有些責備道。「我呢，是想提前告訴你，我準備將你送出去。」
紅袖剛剛還感動著的表情瞬間僵住，眼淚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小姐，你不要奴婢了嗎？是不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夠好，你說出來，奴婢會改的。奴婢只求小姐不要趕走奴婢。」說著說著，紅袖就一把跪在了地上，抽泣道。
可能是聲音有些大了，讓門外的素月和紫雲都聽見了。
兩人立馬從門口擠進來。
「小姐，你要打發了紅袖嗎？小姐你要三思啊，紅袖對小姐可是忠心耿耿的啊。」素月率先開口道。
幾人處了這麼久，早就已經有了很深厚的情誼了，這會見紅袖要被小姐趕出去，一顆心都要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