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當年往事

  於是蘇蜀便出聲道：「三長老，我們都知道。雪長老也是迫於無奈啊。當年的事要說有錯，我們都有錯。可上天註定讓我們有此一劫，雪長老只是太過自責罷了。」


  也許是蘇蜀的話不經意間觸碰了雪蒼銘的某根心弦，讓原本還在堅持的雪蒼銘瞬間整個人頹然的跪在地上。


  「是我，對不起大家。」雪蒼銘的聲音已經顫抖的不成樣子，頭深深的低下，讓人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可是他顫抖著的身子，已經無疑是告訴了大家他此刻的心情。


  絕不是愧疚二字所能形容的。


  雪蒼銘突如其來的舉動無疑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蘇蜀見狀立馬上前想要攙扶起雪蒼銘，卻被雪蒼銘拒絕了。


  蘇凌臉色也有些無奈的說道：「雪長老，你這又是何必呢，這不是全是你的錯，當年是我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導致我們將錯都怪在了你身上，這也是我們的不是啊。」


  「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莞辰他就不會因此而喪命，神族和靈族開始慢慢沒落。如果不是我，今天的神族在莞辰的帶領下必定會更加優秀，能更好的完成我們的使命，這一切，都怪我，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讓她犯下了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都是我…….」雪蒼銘說著說著，突然痛哭了起來。


  想起這些年憋住的話，今天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


  眾位長老見雪蒼銘竟是如此的內疚自責，眼眶開始泛紅，看來這些年，雪蒼銘確實不好過啊！

  真是天意弄人啊！

  雖然雪蒼銘說的都是事實，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比如人的感情，不是說能控制就能控制的。而且，雪離凰所犯下的錯，為何要一個可憐的父親來承受。


  只是當雪蒼銘提到蘇莞辰的時候，眾人的眼裡還是閃過了一絲痛意。


  「唉，雪長老，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就算了吧，讓它過去吧。你又何必這樣為難你自己呢。」蘇凌嘆了一口氣道：「你這個樣子，哪怕是莞辰在天之靈看到也不會高興的。」蘇凌說著，又停頓了一會，見雪蒼銘依舊沒有要動容的意思，於是又說道：「如果雪長老要真的是想恕罪的話，就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些已經成為埃土的事情，應該將精力放在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上。」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已經夠了。」靈越此時的聲音有些哽咽，在他看著雪蒼銘跪下的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他想告訴雪蒼銘，他剛剛說的都是假話，他只是想發泄一下當年雪蒼銘對他的不辭而別，因為，他在心裡，一直都把雪蒼銘當大哥，親生的，從來沒變過，直到現在。


  「雪大哥。」靈越步子緩慢的走到雪蒼銘的面前，直直的跪下。


  雪蒼銘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肩膀上有一個物體重重落下，不一會，他感覺到來自靈越的身子的抽動。身體一僵，隨即老臉上總算露出了多年以來，最為發自內心的一個笑容了。


  雪蒼銘顫抖著的手，想要拍上靈越的肩膀，可半天，終究是沒敢拍下。只是輕輕的喊了一聲：「玄曦。」


  靈越的身子一怔，玄曦？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聽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了，久的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名字。


  是的，玄曦便是當年靈越的小名，那時候的玄曦還不是現在的靈越，但長老的發號靈越已是事先就安好的。


  可是靈越自己還是比較喜歡聽別人叫自己玄曦，也只有雪蒼銘會叫他的這個名字。


  「雪大哥！你當年怎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靈越哭喊著道。


  他從小就無父無母，卻從小被定為長老之選，原因是太過優秀。可是與他同年齡的小孩子都不愛和他玩，所以他整日里都是孤孤單單的，直到認識了雪蒼銘，那時候，雪蒼銘比他要大上十來歲，卻已經是聖族的族長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雪蒼銘的時候，是被雪蒼銘的長相所震驚了，他從沒有見過一個男子可以長得這麼好看。當他知道了雪蒼銘的本事後，更是偷偷的將雪蒼銘作為學習的對象。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和雪蒼銘成為了好朋友。雪蒼銘不會像別人一樣排斥他，他會用心的跟他溝通，教他如何與別人交流，還會常常帶他出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他那孤僻的性格就是從那時候變得開朗了起來。


  那段日子，是他最愉快的時光，雪蒼銘教了他很多東西，就好像他的家人一般。直到現在，靈越還緊緊的記著雪蒼銘所教他的每一件事。


  「對不起，玄曦，對不起。」雪蒼銘閉上眼睛，經營的淚水從眼角流下，除了對不起，他不能再說別的了。


  「好了好了，現在解開了心結就好。」


  靈宇抹了一把眼淚，上前扶起兩人。


  靈越與雪蒼銘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真摯，然後會心的一笑，果然，他和他都還沒有變。


  蘇蜀和蘇凌兩人也走前來，雪蒼銘的雙眼中還是帶著愧疚的神情。


  蘇凌拍了拍雪蒼銘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的對雪蒼銘道：「雪長老，你真的不必再糾結此事了，我們都已經將這件事放下了。」


  「那蘇玄，他……」雪蒼銘仍舊放不下心，雪蒼銘知道蘇蜀等人是沒有責怪他，可是他害怕的事蘇玄還不能原諒他。


  這些年雪蒼銘的心病，除了喪失親人的痛苦，對族人的愧疚，剩下的就是奢望得到蘇玄的原諒。


  「這你就放心了，我們此次前來就是受命於大長老的命令來找你回去的。」蘇蜀笑著說道。


  「真的嗎？」雪蒼銘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蘇蜀，隨即又將視線放在靈越身上，尋求確認。


  「是的，他們此次確實是受命於蘇大長老前來的。」靈越點了點頭。


  在經過再三無誤后，雪蒼銘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如明月般明媚的笑容，好像一個孩子一般，所有的烏雲已經被一掃而光，只有雨過天晴的燦爛，這是這麼多年來，雪蒼銘笑的最真心的一次，心中是前所未有過的輕鬆，好像所有載入在他身上的壓力都全然卸下，身子都感覺輕盈了不少。


  「真的嗎？這一切對我來說就好像夢一般，是那麼的不真實。」雪蒼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高興，只得發出一陣一陣的感慨。


  蘇蜀點了點頭，「不用懷疑了，雪長老，這是真的。」


  蘇凌不知道此時打斷雪蒼銘算不算什麼不禮貌，他只是想到了聖女的事情還未得到解決，算算日子，今日應該是聖女昏迷的第五天了，離結束的期限迫在眉睫，他們必須快些回去，否則，一切都會完了。


  「雪長老，這些事，我們以後可以慢慢說，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蘇凌嚴肅的開口道。


  其他幾位長老也想起了此次來的目的，於是一時間個個收起了笑容，緊緊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