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人渣
事情趕到這個地步,我真的為我爸爸感到悲哀。也沒想到,表面溫善的劉培蘭會是一頭比蘭月還兇狠的惡魔。
「二哥哥,你怎麼會懷疑到劉培蘭身上?」
我的背上已經浸出了冷汗。劉培蘭不僅是頭笑面虎,還是一個心腸歹毒的險惡之人,為了得到青楊,她不僅算計了我,還害了我的爸爸,為了讓楊洛玫得到天驕集團,她居然再次犯險。
「你真的想知道?」盛承碩有些猶豫。
「嗯,能對我說的詳細點嗎?」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盛承碩想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讓我平躺到床上,這才沉聲說道:「起初,誰也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還記得張自忠的老婆嗎?那個沒人敢惹的潑婦?」
那個潑婦我有印象,當初帶著一幫女人,差點在法院面前撥光了劉培蘭的衣服。
「那是個沒人敢惹的女人,卻被人無緣無故教訓了一通,並自覺自愿地與張自忠離了婚,這事,我一直覺得有些蹊蹺,也沒有往心裡去。去年春節,我回家守歲,剛好看到父親在客廳里生悶氣,小強也就是楊洛玫和盛成澤的兒子在他奶奶懷裡哭,我本不想管閑事,問候過父親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不多一會兒,小強偷偷地推開了我的房門,怯怯地問我可不可以幫她媽媽一個忙。」
眼前,又幻出了楊洛玫領著的那個胖乎乎的小男孩。難不成,為了達到目的,她們連那個孩子也利用上了?
「眼珠子亂轉,是不是又想多了?」
盛承碩輕輕地撓著我的癢窩,直到我咯咯咯地笑岔了氣,這才罷手。
「二哥哥,我的思想時常跑偏,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繼續……」
「隨你怎麼跑偏,千萬別往我身上琢磨事……」盛承碩故作不悅地白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是真的沒在意小強的話,當他問我能不能把她媽媽從帳戶上轉出去的錢要回來時,我敏感地問小強,誰讓他過來問的?小強說,爺爺奶奶都說小叔叔是最有本事的人,他是偷偷過來問的。還苦著臉說,他爸爸為媽媽私自轉錢的事鬧過好幾次矛盾,還提到了離婚。並煞有介事地告訴我,都是他姥姥的錯,只要姥姥一找媽媽,他媽媽就得從帳戶上往外轉錢,為此媽媽還哭著說姥姥招惹了一個魔鬼。當時,我正為找不到兇手氣煩氣燥,小強的話讓我靈光乍現,似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後來呢?」盛承碩剛想喘口氣,我便迫不及待地問。
「後來,我讓小強不要亂說話,並告訴他,他爸爸媽媽的事誰也幫不了他們。而後便動用人脈及技術手段排查楊洛玫的資金流向,沒想到,還真讓我查到了!」
「例如……」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就算與楊洛玫不是至親,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姐妹,若是她動了那樣的心思,我真的為她感到悲哀。
「六年前,你爸爸遭遇車禍的那一次,楊洛玫曾往那個帳戶上轉過三十萬,我在美國遇襲后,又往那個帳戶上轉過一百萬。你剛失蹤那會兒,她再一次往那個帳戶上轉了一百萬,沒多久,我便遭遇了襲擊。」
我已經聽得毛骨悚然,就算楊洛玫與我沒有血緣關係,盛承碩也是她的小叔子,她孩子的親叔叔。
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事真是劉培蘭的主意,楊洛玫也是知情人。
如此喪盡天良,真的讓我不敢想象。
「後來……還有嗎?」
「有!」盛承碩的眼已經危險的眯了起來。「張自忠的老婆遭人教訓的那個期間,轉過去十萬,我去年遭遇槍擊那次,楊洛玫又往那個帳戶上轉了一百萬,後來又陸陸續續地轉了五十多萬,這才導致盛成澤起了疑心。」
「這麼說,盛成澤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應該不知道,否則,不會鬧得連爸爸和孩子都知道。」
「查到那個帳戶的主人了嗎?」
「是一個叫鄭培龍的人!」
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我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如果所猜不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劉培蘭雇傭的職業殺手。
只要抓不住這個人,劉培蘭依然有想法。
「瞧瞧,不告訴你吧,怕你想偏了。我已經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了,你就不能給個笑臉?」盛承碩笑嘻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顧慮重重地看著他,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在明處,想殺你的人在暗處,你讓我怎麼笑得出來?」
「這個人已經成了喪家之犬,警察正滿世界地找他呢,就連他的帳戶,前些日子也被鎖定了,就算劉培蘭出再大的價錢,他也沒膽量往槍口上撞。」
「說說,他又犯什麼事了?」我眼神一亮,凡事被警察盯上的人,大多是十惡不赫之徒。
「這個人制毒販/毒,燒殺搶奪無惡不做,我是在洛杉磯見過咱爸之後,才弄明白了他的真實身份。這也是我想隱婚,且不敢承認你和孩子的真正原因。」
「我爸爸居然認識那個魔鬼?」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連我爸爸也認識那個魔鬼,他可能就生活在我的周圍。
「他是劉培蘭同父異母的哥哥!」
我愈發驚了,劉培蘭是我的表姨,在我的認知中,他就沒有兄弟姐妹,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盛承碩仿似看出了我心裡的疑惑,不急不緩地說道:「據咱爸說,劉培蘭的父親年輕時曾邂逅一個叫鄭響的雜技團團主的女兒,遭到雙方家人阻攔后,被迫分手。後來,鄭響隨雜技團周遊各地,有了鄭培龍。鄭培龍從小習武,會各種馬術,曾回Q城認過父,之後,又去了美國發展。六年前,鄭培龍再次回國尋親,還去公司找過咱爸。咱爸覺得他煞氣太重,不想同他有太多的交往……」
盛承碩突然住了嘴,我卻憤憤地道:「這個人渣,難不成我爸不想同他交往他就想殺我爸嗎?」
「也不是……」盛承碩顯得有些吃力。
「那是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確沒有殺害爸爸的心。直到有一天……」盛承碩又不說話了。
我的暴脾氣蹭就上來了,剛想沖盛承碩發火,他卻賴皮賴臉地拱到我的懷裡,軟言軟語地道:「好老婆,講了這麼多,我是不是該討點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