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相信老婆嗎
被人約著當麵談自己老婆,這是屈辱。
許一山心裏憋得難受,在街上轉了幾圈後,準備回洪山鎮去。
陳曉琪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許一山,你在哪?”
許一山抬頭看了看四周,道:“我在民政局對麵。”
陳曉琪哦了一聲,道:“你等等我,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許一山摸了摸口袋裏的結婚證,悲哀地想,陳曉琪還是來找自己離婚了。
等了幾分鍾,果真看到陳曉琪的車子緩緩開了過來。
他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下班還有十幾分鍾。如果現在趕過去民政局,還能在最後的幾分鍾裏將離婚證辦出來。
陳曉琪放下車窗,麵無表情地對他說道:“傻站著幹嘛?上車啊。”
許一山看一眼對麵的民政局,苦笑道:“我走過去就行了。”
“去哪?”
“民政局啊。”許一山道:“幾步腳的距離,抬腿就到。”
陳曉琪瞪他一眼道:“你就那麽急著要辦手續嗎?許一山,我們先吃一頓散夥飯再去不行啊?”
許一山嘿嘿地笑,道:“我們都沒合夥過,哪需要散夥。”
“上不上?不上我走了。”陳曉琪惱怒地說道:“許一山,我陳曉琪是誰的老婆,心裏有數。你不上來,別怪我生氣啊。”
許一山遲疑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還沒坐穩,就聽到陳曉琪在說道:“許一山,你現在翅膀長硬了啊,你敢去洗腳按摩了。”
許一山吃了一驚,自己被顏八拉去洗腳,根本就沒人知道,她陳曉琪怎麽就知道了?
但馬上又釋然了,眼前這個被自己叫了無數次老婆的女人,就要與自己拜拜了。他做什麽,她還能管著嗎?
“還有,我聽說,段焱華任命你做虹橋重建總指揮,這麽能博名利的好事,他為什麽自己不做,這不是他段焱華的風格啊。許一山,你沒想想,這是人家在挖坑讓你跳嗎?”
許一山苦笑道:“我能有什麽辦法?組織上決定的事,我能推開?再說,我這個破鎮長還能做多久,鬼都不知道。這個事,我來背個鍋,不是沒道理。”
“你許一山是我陳曉琪的老公,我就不能讓人這樣欺侮你。這個總指揮,我們不做。我去找段焱華,憑什麽讓你來背鍋。”
許一山聽得心裏一陣溫暖。但馬上又沉重起來。
魏浩約他談陳曉琪,口口聲聲能給她想要的一切。魏浩不是在吹牛皮,他確實能做到所說的話。一個男人,被人追著要從手裏將老婆搶走,這種屈辱,誰能忍受得了?
陳曉琪已經提出來要與自己離婚,他們一離婚,就再沒關係。他深知自己的這個副鎮長位子是怎麽來的,既然不是陳勇的女婿了,他的這個位子還能坐幾天,鬼都不曉得。
段焱華從他履職副鎮長開始,就從沒安排他正式的工作。現在突然將重建總指揮的帽子往他頭上戴,這明擺著就是讓他下不來台。因為,段焱華已經透露了想法,他不會給許一山一分錢,而要讓許一山將橋恢複如初。
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我今天與魏浩見麵了。”
陳曉琪似乎沒聽到一樣,將車開過民政局門口,突然扭過頭對許一山一笑道:“許一山,你相信你老婆嗎?”
許一山嗯了一聲,“我相信。”
“你若相信我,我就是你老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老婆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一山沉默不語。
陳曉琪的心思,就像天上飄著的雲朵一樣,根本沒法預測。
前幾天她提出來離婚,現在卻閉口不語了。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許一山心裏想,打一場愛情的保衛戰,得師出有名。陳曉琪是自己老婆不錯,但陳曉琪如果心不在自己這裏,這場戰爭打起來就沒有意義了。
作為一個男人,誰的眼裏都無法揉得下老婆被人挖走的屈辱沙子。
魏浩背景強大,其本人也足夠優秀,但他已經失去了追求愛情的特性。他已經是個已婚男人,他移情別戀,就是對愛情的褻瀆。
愛情是最容不得玷汙的神聖之物,隻有男女兩情相悅才會產生心靈的碰撞,撞擊出來的火花,是愛情炫麗的光芒。
陳曉琪將許一山帶回家裏,陳勇夫婦都在家,看到許一山回來,吃驚不已。
陳曉琪撒著嬌道:“媽,我都快餓死了,你快給我煮點東西吃啊。”
曾臻愛憐地瞪了女兒一眼道:“都多大的人了,餓了不會在外麵隨便吃點啊。”
陳曉琪攀著媽的肩膀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外麵的東西我吃不習慣。”
曾臻便去廚房給女兒下麵條,喊了一聲許一山道:“小許,你來給我幫忙。”
許一山連忙過去,曾臻將門關上後,問他道:“你們究竟在搞什麽鬼?一會說離婚,一會又一起回家來。”
許一山低聲說道:“曉琪沒提離婚的事了。”
曾臻長舒一口氣,歎道:“小許,請你多多諒解一下曉琪。這女子是我們嬌生慣養了,做什麽都不與我們父母商量。她以前說的話,可能是氣話。氣消了,就會什麽事都沒有。”
許一山認真道:“我能理解她。”
許一山說這句話,心裏是有想法的。陳曉琪與他突然登記,並非是看上了他。
或許,她故意這樣做給人看,惡心一下別人也未必可知。
她要惡心的人,除了魏浩,不會有別人。他們之間肯定也出了問題,要不,陳曉琪不會將自己的清白賭上。
但是她為什麽要惡心魏浩呢?
許一山知道,憑著自身的條件,能娶到陳曉琪的可能性非常小。
無論家庭背景,還是兩個人目前所處的社會地位,許一山與陳曉琪都隔著一段遙遠的距離。盡管他現在也名列洪山鎮副鎮長之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這個位子是靠著陳勇夫婦才得到的。
曾臻猶豫一下,似乎有些難為情地問許一山:“你們到了什麽地步了?”
許一山當即明白曾臻話裏的含義,他訕訕說道:“水一樣清。”
曾臻便沉下臉來,埋怨道:“一山,曉琪是你妻子,你作為丈夫,知道什麽事可做,什麽事不可做,對嗎?”
許一山尷尬無比,曾臻的話,就差沒說出來了。他作為丈夫,應該行使他做丈夫的權利。而這個權利,不言而喻。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不會傷害她的。而且我可以保證,我會用生命去嗬護她一生的周全。”
曾臻點了點頭,輕輕歎息一聲道:“有你這句話,曉琪托付給你,我們也就放心了。一山,有些事,我們做父母的不便多說,一切在於你自己體會。”
陳曉琪在外麵喊:“媽,好了沒?再不好,你女兒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