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阿麗
敲了幾下,阿麗突然將門打開,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許一山,“你來我這裏幹嘛?”
許一山訕訕笑道:“我來看看你休息了沒有。”
“你是怕我再跑了吧?”阿麗戲虐地笑道:“許鎮長,你不陪著白主任,跑來我這裏,你說,你想幹什麽?”
說著,不由分說,扯了許一山的手,硬拽著他進屋。
許一山沒防著她會來拖自己,腳步一個趔趄,人便進了屋裏。
阿麗將門關上,背靠著門堵著,笑吟吟地望著許一山說道:“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以這種口吻調戲,許一山頓覺嘀笑皆非。
他想回去自己房間,可是阿麗的身體堵在門邊,顯然是在防備他出去。如果用強,又怕引起誤會。現在的阿麗,於許一山而言,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她似乎肆無忌憚,全然沒將白玉和他放在眼裏。這個飽受家暴虐待的女人,心裏究竟埋藏著多少仇恨,可能隻有她自己清楚。
“想知道火車上的事嗎?”阿麗主動挑起話題。
許一山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道:“我什麽都不想知道。”
“你必須知道。”阿麗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們男人都是沒良心的東西?”
她這一棍子打倒了一片,許一山不滿地嘀咕道:“你太武斷了吧?”
阿麗沾酒就醉,這是事實。張誌遠是不是真的醉了,她說不清楚。
她隻記得朦朧中有人在摸她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張誌遠一張笑眯眯的臉。
那時候的她心裏還是很抗拒的,她掙紮著要坐起來。
但張誌遠不讓她起來,他的一雙手很有力氣,死死將她按在鋪上,將嘴巴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阿麗,你不要動,我張誌遠承諾,養你一輩子。”
阿麗怎麽會輕易相信他,她張嘴想喊,還沒喊出聲,嘴巴就被張誌遠的嘴堵上了。
她驚慌、惶恐,內心生出來巨大的恐懼。
無奈張誌遠是個老手,他的舌頭撬開她的嘴唇,長驅直入。
阿麗到底是個正值青春旺盛的年歲。與王猛關係不和,已經讓她忘記了男女間最美妙的歡愉。
她與王猛已經形成了事實上的分居。盡管兩人還在一間房裏睡覺。但兩個人再也不願意睡在一張床上。往往是王猛睡床上,她倦縮在沙發上。
當然,王猛不會放過她。他興致來時,會撲到她的身上折騰她。遇到反抗,王猛的拳頭便會下雨一樣往她身上招呼。
心裏沒愛,就是行屍走肉。阿麗已經徹底忘記了那種令人心顫的悸動。
張誌遠顯然是個花中高手,他一邊吻著阿麗,一雙手上下其手摸索著她的身體。
阿麗渾身便軟癱了下來,一種久違的激動慢慢滋生出來,且愈來愈瘋狂,以至於張誌遠在將她的衣服解開時,她還渾然不覺。
許一山聽得麵紅耳赤,他舔了舔嘴唇,“這麽說,是張誌遠用的強?”
阿麗垂下去頭,低聲道:“你以為我阿麗是個淫蕩的女人嗎?我是真的沒法反抗他。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最盼望的就是你們推門進來啊。”
阿麗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來一大把錢,往床上一扔道:“這都是張誌遠給我的,他很有錢,是個大老板。”
許一山苦笑道:“確實,張誌遠是個有錢人。”
“我知道你這次來,身上沒多少錢。洪山鎮隻給了你五千塊錢,這點錢,恐怕不夠我們三個人的車費吃喝。我也知道你這次來燕京是幹什麽,許鎮長,若是你不嫌棄,這些錢你先拿去用,就算我阿麗為洪山鎮做一點微薄的貢獻。”
許一山看著滿床紅猩猩的票子,搖搖頭道:“你快收起來,我不會要你的錢的。”
“嫌髒?”阿麗看著他,眼睛裏掠過一絲悲傷。
許一山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沒那個意思。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你,阿麗,我們三個人一起從洪山鎮來,我們不能有事。”
“我沒想有事。”阿麗淡淡說道:“張誌遠占了我便宜,我不會讓他輕鬆的。他敢偷吃,我就讓他掉牙。”
許一山不知道該如何去勸她。火車上發生的事,說出來讓人羞愧。
這件事隻能埋在心底,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王猛知道了,他的這個家就算走到頭了。本來他們夫妻感情不和,王猛一直懷疑阿麗在嫁給他之前,與她的前男友有過苟且。
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自己的男人懷疑,於是兩人從口角慢慢上升到動手動腳。
王猛個子單薄,與任何一個健康男人相比,他都隻能做手下敗將。但在對付阿麗,他卻顯得比誰都勇猛。阿麗常常鼻青臉腫,都是王猛的傑作。
而且,王猛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把火燒到白玉的頭上。
當然,他也不會幸免。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阿麗歎了口氣,“可是許鎮長你知道嗎?我一天都不想與王猛在一起了。我在他們家,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啊。你以為隻有王猛對我不好嗎?他們一家人,除了我的孩子,誰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啊。你是體會不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的。”
“張誌遠他是不是人,我現在不能做結論。但是,他答應將我安排去他們公司上班。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機會,我要脫離王猛,過自己的生活。”
阿麗嫁入王猛家後,幾年來一直沒有任何經濟權力。
王猛一家防她,就如防賊一樣。
起初,王家人防她,是擔心她照顧娘家。將家裏的錢糧往娘家送。後來防她,是王猛看見阿麗在街上被幾個小年輕圍著調笑。阿麗非但不生氣,反而與幾個小混混聊得熱火朝天。
在王家幾年,阿麗手頭上從沒有過一張百元大鈔。
“我真的是誠心感謝白玉主任。她為我說了很多話,做了很多事。如果沒有她,王猛還不知道要怎麽殘害我。”
許一山笑了起來,阿麗用了“殘害”兩字,讓他感覺到了滑稽。
“我一句假話都沒有。”阿麗顯然感覺到了許一山的不相信,她猛地解開衣服扣子,道:“我讓你看看王猛留在我身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