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別讓我看不起你
年後,許赤腳不顧兒女反對,堅決上了無修山,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大年初三這天,陳曉琪果真回了茅山縣。
??許一山一大早就去了陳勇家,等著陳曉琪回來。
??上午十點,陳勇的司機接回來了陳曉琪。同行的有柳媚。
??柳媚沒去陳曉琪家,隻好讓司機辛苦一趟,直接送她回古山鎮。
??曾臻抱著女兒左看右看,喜歡得不得了。陳勇坐在一邊隻是微笑著看她們母女親熱。
??許一山不好意思湊上去,便守在廚房燉湯。直到曾臻進來叫他,“一山,你去吧,小琪在房裏等你。”
??許一山這才如聞梵音,趕緊洗淨了雙手,一溜煙鑽進陳曉琪的閨房。
??陳曉琪坐在床上,看許一山慌慌張張的樣子,抿嘴而笑道:“許會長,你慌什麽?”
??許一山幾步竄到她跟前,貼著她耳朵道:“老子老婆回來了,我能不慌?”
??陳曉琪笑罵道:“流氓,誰是你老婆啊?不要臉。”
??許一山不顧陳曉琪的嗔怪,挨著她坐下,伸手將她摟緊懷裏。
??他聞著她的發香,小聲道:“老婆,我檢查檢查,看看胖了還是瘦了。”
??陳曉琪躲閃著他,低聲訓斥他,“許一山,這是在我家。”
??茅山縣這邊有個規矩,女婿在丈母娘家是不可以亂來的。通常,女兒女婿回娘家,丈母娘會將他們分開睡,絕對不允許一個被窩。
??據說,女婿在丈母娘家亂來,會帶來晦氣,不吉利。
??陳曉琪的這句話,就是在暗示許一山,這是她娘家,許一山你猴急猴急的,想幹嘛?
??許一山當然也明白陳曉琪的意思,非但沒感到頹喪,反而心裏蕩漾起一圈漣漪。陳曉琪這樣說話,明顯是接受了他啊。
??陳曉琪告訴許一山,本來她是打算在年前回來的。可是柳媚的公司臨時接到一個演出任務,人家請的大牌因為檔期不對,不能參加演出。公司便決定讓柳媚代替。
??柳媚屬於簽約藝人,對於公司的安排不能拒絕。
??陳曉琪目前是柳媚的正式經紀人,她不能丟下柳媚單獨回來。因此耽擱到了初三才回茅山縣。
??許一山笑道:“理解,這時代,誰都身不由己。”
??陳曉琪便轉過頭盯著他看,狐疑地問:“你還沒告訴我,怎麽從副鎮長變成了許會長?”
??許一山苦笑道:“組織的安排,我不能不服從吧?至少你現在是個會長太太。”
??陳曉琪哼了一聲道:“你認命了?你知道這個會長是沒有前途的嗎?”
??“知道啊。”許一山一本正經道:“我本來就是個胸無大誌的人,如今有個會長幹幹,麵子上也過得去。要什麽前途啊?”
??陳曉琪瞪他一眼道:“許一山,別怪我看不起你。你如果沒有上進心,隻想著當這個會長,以後別說我認識你。”
??“我認識你就足夠了啊。”許一山笑嘻嘻地說道:“我當不當會長,你都是我老婆。”
??“你還想繼續在這個位子上幹,我才不願意做你的老婆。”陳曉琪認真說道:“許一山,我這次回來,不打算走了。我回去上班。”
??許一山吃了一驚,遲疑著問:“你不去給柳媚做經紀人了?”
??陳曉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柳媚是你什麽人啊?我是你什麽人啊?你口口聲聲叫我老婆長老婆短的,你願意自己老婆去做伺候人的事啊?”
??陳曉琪連珠炮一樣的質問,頓時讓許一山啞口無言。
??她如果放棄給柳媚做經紀人,這是個很重的問題。柳媚太單純,不善於與別人打交道。當藝人本來就是個很敏感的職業,一步沒走穩,一輩子可能玩完。
??“許一山,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對啊?”
??許一山搖搖頭道:“沒有什麽不對的。人總要學會成長。柳媚雖然社會經驗不多,但她畢竟是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給她時間,她會成熟。”
??陳曉琪又哼一聲,道:“還成熟呢,難道她原來不成熟嗎?你吃過?”
??許一山知道陳曉琪是在故意找茬,便裝出一副為難道表情道:“我自家的都沒顧得上吃,哪還有閑心去吃別人家的。”
??“看樣子你有閑心的時候,還會去偷吃呀?”
??“冤枉!”許一山連連叫屈道:“給我一百個膽,我許一山也沒這胃口。”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比起剛開始登記,兩個人的關係似乎親密了許多。
??許一山試探著問:“秀怎麽沒一起回來?”
??陳曉琪恍然大悟一樣笑了起來,她趕緊說道:“哎呀,我差點忘記了。秀托我帶了東西回來。明天你要沒事,帶我去你家吧。一來給老人拜年,二來,我要把秀帶回來的東西,親手交給你爸媽。”
??許一山問:“秀帶了什麽東西回來?”
??陳曉琪道:“你想知道,問秀去啊。”
??許一山便不再問,心裏隱隱冒起來一絲愧疚。
??他覺得妹妹許秀為他付出了太多。當初如果不是秀主動提出退學在家跟爹學醫,以許赤腳的脾氣,他許一山能抗拒得了他的決定?
??妹妹許秀在設計方麵有天賦,恰好碰上了陳曉琪。
??陳曉琪可不像許一山那樣,在爹麵前大話不敢說半句。陳曉琪瞞著許赤腳,偷偷將秀帶走帶在身邊,讓許赤腳無可奈何。
??原本以為許秀跟著陳曉琪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誰料妹妹許秀卻去做了廖老的保姆。
??許一山至今都不敢將妹妹做保姆的消息說給爹聽。他深知爹知道後,會不顧一切趕去燕京將秀接回來。
??許赤腳有個底線,絕對不能去做伺候人的事。
??許秀身份是個保姆,不就是伺候人的嗎?
??“秀沒事吧?”許一山試探著問。他心裏還有一個疑問,上次與陳曉琪通電話的時候,陳曉琪開過玩笑說,秀似乎與某個男人有關係?
??陳曉琪當然明白許一山話裏的意思,她淡淡回了一句:“你是想問,秀與黃曉峰的事吧?”
??“黃曉峰?”許一山心裏猛地一跳。這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盡管在與陳曉琪通過電話後,他幾百次地想過,這個人應該就是黃曉峰莫疑。
??但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自己猜錯。
??“黃曉峰在廖老家見過秀,他在追秀。”陳曉琪說得很隨意,“不過,黃曉峰現在也是個副處級的幹部,在茅山縣,他算是最年輕的處級幹部了。”
??“哪又怎麽樣?”
??“怎麽樣?至少代表著前程無量啊。”
??“前途真那麽重要?”許一山不屑地撇撇嘴道:“我們鄉下人,很多人一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村長,還不是活得很好。”
??“人站什麽山頭,就唱什麽樣的歌。”陳曉琪咬著唇說道:“許一山,如果你真不思上進,對不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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