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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廖家姐妹

  陳曉宇是何等聰明之人,當即叫屈道:“兩位美女冤枉我了啊。我哪敢拖啊。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上麵一直沒給我們一個答複啊。”


  廖紫滿腹怨氣問:“哪我問你,東興的苗市長是怎麽回事?我聽說他找了不少人,是不是這個項目定在他們市裏了?”


  陳曉宇趕緊解釋道:“沒有的事。再說,我能做主把項目交給誰嗎?”


  廖紫不客氣地說道:“曉宇,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少忽悠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知道,你什麽時候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複?你要理解,地方上的同誌,他們的工作可不比我們輕鬆。”


  “我明白,明白。”陳曉宇點頭如搗蒜。


  他沉吟一會,小聲說道:“這樣吧,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一定給一個準確的答複。”


  廖紫爽快答應,“行,就一個星期。曉宇,看在我們老同學的份上,你這次要花點心思才對。”


  “放心吧。”陳曉宇陪著笑臉道:“有我在,不會出大問題。我的未來還在你們手裏啊。”


  許一山在一邊聽他們說話,心裏不禁生出狐疑來。


  廖紫與陳曉宇至少差了十來歲,他們怎麽成了老同學?陳曉宇口口聲聲未來在她們手裏,這句話的背景又有什麽含義?

  這個疑問直到陳曉宇離開,許一山才得知真相。


  陳曉宇說他與廖紫是老同學,這話沒錯。他們確實做過一段時間的同學,但不是在大學,也不是在中小學,而是在黨校。


  陳曉宇通過黨校培訓學習後,準備要往上走一步。


  而考察他的人,恰好是廖小雅。


  這就不難解釋廖小雅為何很少說話的原因。作為組織幹部,他們都知道惜字如金的道理。


  廖紫的身份更不用說,但凡有一官半職的人,命運都在她們手裏抓著的。


  到此時,許一山徹底明白了過來。廖家姐妹的身份都是非同小可的,一個組織部,一個紀委。都是直接關係到一個人前途命運的命脈所在。


  陳曉宇借口有事,沒與許一山和廖家姐妹一起用餐。


  等她們出來,才知道陳曉宇走之前,已經將單買了。


  三個人分手時,廖紫再一次誠懇對許一山說:“許哥,你好好考慮,要不要幫幫胡進。”


  許一山認真點頭道:“好的,這事我回去一定認真考慮。”


  廖小雅一直很少說話,她的態度一如許一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冰冷。


  吃飯這件事過去後不到兩天,陳曉宇的電話便打到許一山的手機上來了,約他去辦公室聊聊。


  許一山一刻也不敢耽擱,掛了電話起身就往外跑。


  陳曉宇在電話裏沒說雲軌項目的事。但許一山猜到一定與雲軌項目有關。


  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家裏兒子的病情讓他憂心如焚。胡進又強硬要求他拿到結果再回去。


  在他看來,不管是什麽結果。隻要有結果,他就能理直氣壯回去。


  胡進雖說是同學,但現在大家地位都變得不一樣了,已經不像過去隻是純粹的同學感情。貴為市委書記的胡進,現在與他之間有一段很遙遠的距離。


  別看他們平時都稱對方“老許”“老胡”的,真在在他們心裏,還是存在著等級森嚴的概念。


  人與人之間,沒有永遠的同盟,也沒有永遠的對手。


  當利益一致時,再大仇恨的敵人也可變成同盟。同理,當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再堅實的盟友也會反目成仇。


  廖紫的一番話,讓他正麵思考了這樣一個問題。他與胡進,是結成永遠的同盟,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胡進空降衡嶽市,已經超出了許一山無限的想象。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胡進會跑來衡嶽市當一個代理市長。然而在胡進的屁股還沒坐熱的情況下,他突然飆升成了書記,這在許一山看來,多少有些詭異。


  他當然願意幫他,於情於理,他都認為幫胡進是理所當然的事。


  胡進在衡嶽市的日子究竟是不是像廖紫說的那麽艱難,他沒有把握。不過有一點他必須承認,那就是胡進在衡嶽市的影響力,確實遠低於已經倒台的富嘉義。


  富嘉義深耕衡嶽市十幾年,角角落落都是他的影響力。


  不能說富嘉義在衡嶽市沒做出過貢獻,富嘉義時代,衡嶽市城區麵積比過去擴大了將近一倍,這是不爭的事實。


  有人曾形容富嘉義是四麵出擊。事實上,衡嶽市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確實都是富嘉義在任時定下了的發展基調。


  四個方向都被他一個人搞完了,胡進上任,就隻能在發展方向上尋求突破。


  不管胡進往那個方向發展,最後的功勞都將被記在富嘉義的功勞薄上。


  胡進上雲軌項目,其實是迫不得已的一個行為。


  在胡進看來,你富嘉義架設了框架,我就給你補充血肉。雲軌項目恰如一個巨人身上的血管一樣,血管流暢,才能確保巨人有旺盛的生命力。


  其實,許一山也聽說過,衡嶽市委對上雲軌項目有著很大的爭議。絕大多數人如許一山想的一樣,以衡嶽市目前的城市規模、經濟條件,以及交通配套,完全不需要再上雲軌項目為依據,反對上雲軌項目。


  胡進力排眾議,堅持要上。一把手態度明朗,意見堅決,其他人自然不想與他對著幹。但是,他們以各種借口推諉,沒一個人主動承擔起來京跑項目的任務。


  許一山就在這時候被胡進強硬推了出來。甚至根本沒來得及改變他的身份。以至於許一山至今還隻是茅山縣的縣委辦主任。並非衡嶽市的幹部。


  現在的處境讓許一山很難取舍了。支持胡進,與自己內心理念有衝突。不支持他,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胡進孤掌難鳴?

  陳曉宇帶給他的果然是雲軌項目的消息。


  陳曉宇說,已經有消息出來,上麵對發展雲軌有想法。態度基本明朗,願意支持地方嚐試這種新型的城市軌道交通模式。


  “但是.……”陳曉宇話峰一轉,“項目落地在哪,目前不明朗。”


  許一山想起苗市長,認真說道:“陳處,我聽說,東興的經濟規模隻有我們衡嶽市的一半,人口也隻有我們一半左右。他們那地方連公交車都基本閑著,再建一條雲軌,豈不是浪費。”


  陳曉宇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連人家的底都清楚了?”


  許一山笑了笑,“古時候打仗,有句話很重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似乎很認真地想了這句話,突然說道:“一山同誌,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項目能不能花落你家,就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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