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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0章 達到目的

  英朝暉會議結束后的當天即趕赴省城彙報去了。


  許一山得到消息后,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魏力案這時候提起公訴,道理也說得過去。畢竟拖了快三年的案子,是該有個說法了。


  當然,最想要結果的不是許一山。特別是在得知起訴罪名后,許一山強烈地感覺到這是有人急於想將魏力案蓋棺定論。


  英朝暉去省里彙報,自然繞不開龔省長。


  果然,在英朝暉將情況彙報給龔省長之後,他被龔省長劈頭蓋臉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龔省長嚴厲指出,起訴魏力是中部省委的決定。衡岳市提出暫緩起訴,就是對省委決定的反抗。何況,衡岳市有什麼資格和權力來決定省委的決定?


  英朝暉碰了一鼻子灰,得到的答覆是起訴不受任何外界干擾,如期進行。誰再阻擾正常的司法行為,省委將嚴厲追責。


  許一山聽完英朝暉的彙報結果,安慰他道:「英市長,你受委屈了。不過,我們作為下級,服從上級是理所當然的。既然省委態度堅決,我們就堅決服從吧。」


  英朝暉反而不幹了。他這次受的委屈有點大,本來他抱著為領導排憂解難的熱情趕過去彙報,原以為會得到領導的讚許和肯定,卻沒料到挨了一頓無端的怒罵。


  「我也懷疑,現在急於起訴魏力,是不是真像社會上傳言的那樣,是有人想捂蓋子啊?魏力這個人的影響很大,過去我就聽過不少關於他的傳言。據說,他在衡岳市的影響力比一把手還大。當年的富嘉義倒台,就與他有關。這個陰得很,怕不是巨額財產來源不明這一點事就能遮蓋得了的。」


  他們都是體制內的人,深知現在幹部出問題出得最多的地方,幾乎都在經濟上。


  問題出在經濟上是最好的一個結果。這是個可大可小的罪名,以這個罪名出現的人,其實就是「輕輕放下」的代名詞。


  「魏力巨額財產從哪裡來的?」英朝暉自嘲笑笑道:「如果說,他與周文武案都沒聯繫,不存在是周文武的保護傘的這種說法,那麼他的巨額財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向勇原來是主管政法工作的市委領導,誰能解釋清楚向勇與魏力之間不存在必然聯繫?依我看,魏力案的疑問確實非常大,就不該急於起訴。」


  許一山安靜地聽著英朝暉發牢騷。龔省長放出話來,誰阻擾魏力案的審判,誰將被追責。這已經充分證明將魏力案提出來審理判決就是龔省長的意思了。


  明確了這個思想后,他釋然了。


  阻止是肯定不能再阻止了。魏力案就算審理終結了,不會影響今後對他其他罪行的追究。


  「英市長,我們該做的也都做了,既然省委意見已經擺在哪裡了,這件事就按省委意見辦,我們不再過問。」


  英朝暉儘管心裡不願意,面對巨大壓力,他也只有無可奈何。


  許一山目的達到,魏力案什麼時候起訴,起訴罪名是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肯定是龔省長急於要對魏力案蓋棺定論。


  一個星期後,魏力案在逸陽市中院如期開庭審理。


  聶波親自過去參加了旁聽。


  三天後,判決結果出來。魏力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魏力案的判決,宣告圍繞著衡岳市民最關心的周文武連帶案全部塵埃落定。


  魏力、周文武的歷史篇章正式掀了過去。


  許一山在得到魏力的判決結果后,約見了向勇的家屬。


  魏力被追責服刑,讓向勇家屬鬱積在心的憤怒逐漸散去。她也深知,再追究下去,意義已經不大。


  在許一山的要求下,向勇家屬答應儘快將向勇遺體火化。她也沒再要求追認丈夫榮譽的事。畢竟,魏力服刑,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


  常委會上,許一山宣布,從今以後,不許再就魏力、向勇的問題提出議題。此事已經全面終結。他特別叮囑英朝暉道:「英市長,我們衡岳市委的態度,還得請你彙報給省委主要領導。」


  進入冬季,衡岳市即將迎來雲軌開通,衡江集團第一台拖拉機和柴油機下線的喜人局面。


  負責雲軌建設的市國資委終於鬆了一口大氣。


  雲軌主線鋪設全部完成,也完成了測試,就等著宣告正式開通了。


  市裡成立了雲軌總公司,雲軌總公司隸屬市國資委。雲軌一期建設幾經波折,能得善終,已經是皆大歡喜了。按照雲軌項目總提規劃,二期工程即將上馬建設。


  二期工程是東西走向的一條雲軌線路,與一期線路剛好形成一個十字交叉的格局。


  三期工程也規劃了,將建設一條繞城三號線。


  許一山聽取了相關負責人的彙報后,當即請來了英朝暉,商量雲軌開通時準備邀請的領導和嘉賓名單。


  雲軌是國內第一條高科技交通設施,相比較於在地下運行的地鐵系統,雲軌似乎在城市形象上更勝一籌。


  這種橫跨在城市上空,穿梭在城市樓宇間的交通設施,就像一條巨龍一樣盤旋騰飛在這座城市的半空。它是那麼的壯觀,那麼的動人心弦。每一趟穿梭來往的車,都像是一股流動的血脈,源源不斷流經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讓這座城市充滿無限的生機。


  省委領導是必須邀請的。許一山和英朝暉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猶豫。


  燕京要不要邀請,兩個人的意見出現了分歧。


  英朝暉表示,燕京方面沒必要邀請了。畢竟,根據現在對雲軌的測算,要收回雲軌建設的總投資,至少需要二十年。這種看不見直接經濟效益的工程,並不能成為當政者的政績,甚至還可能引來詬病,弄不好,會被人視為嘩眾取寵。


  許一山卻堅持要邀請燕京方面的嘉賓。而且還提出邀請的對象不局限在交通部門,他要直接將邀請函發到行政權力中心去。


  英朝暉哭笑不得,他提醒許一山道:「許書記,哪裡的人你認識嗎?我們衡岳市一個三級內地城市,上面領導會看上眼?你覺得他們會來?」


  「他們來不來,是他們的決定。我們請不請,就是我們的態度問題。」許一山笑呵呵說道:「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們去請了,他們肯定會來。」


  「安排個小蘿蔔頭過來,怎麼辦?」


  「就算來的人身份很一般,但也算給衡岳市面子。最重要的是,只要來人,就是對雲軌項目的認可與肯定。」


  英朝暉不會知道,在當時爭取雲軌項目的時候,衡岳市是頂住了多大的壓力。因為在當時,沒有幾個人看好這樣一個項目,絕大多數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勞民傷財的項目,是一個根本不可能成功的項目。


  許一山還記得當時給他跑項目的人在拿到批複后對他說過的話,「小許,批複是拿到了,如果你把項目弄黃了,領導的臉會被你打腫。切記。」


  三年多來,許一山一直不敢與他聯繫,就是因為雲軌項目還沒取得成功。


  如今,就待一聲令下,雲軌將在這座城市穿梭運行,他怎麼能不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曾經幫過他的人呢?人家既然能拿到這種爭議極大的項目批文,人家就會有能力幫他請到他想請的人。


  「英市長,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負責,去一定請到貴賓過來剪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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