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 閉門會議
「魏浩手裡掌握著三條線。」謝先進扳著手指頭說道:「黃、賭、毒三項,全被他控制在手。」
衡岳市治安問題,死灰復燃,從目前態勢來看,有愈演愈烈之勢。造成社會治安突然惡化,據說都是因為魏浩的原因。
過去一段時間,隨著周文武被抓,魏力落馬,衡岳治安問題得到空前的改觀。一度出現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盛況。
重拳打擊之下,違法犯罪之徒均作鳥獸散,紛紛逃離衡岳。一時間,衡岳海晏河清。
如今這批人又捲土重來,而且來勢兇猛。
衡岳街頭再次出現聚眾鬥毆,公然挑釁警方行為。老百姓遇到事了,也不再找警察,而是托關係,找門路,請所謂江湖人士出面調理。
他們肆無忌憚,據說皆因背後出現一個新的老大。這個老大不是別人,就是魏浩。
魏浩現在行蹤不定,深居簡出。很難看到他露面。
誰都知道魏浩行事詭異,畢竟他在公安系統工作十多年,且一直都在一線從事著領導工作,對公安工作瞭若指掌。
魏浩還有一個誰都無法擁有的資源。那些年經他父子之手提拔起來的人,目前都身居重要領導崗位。
因此,無論多大的事,只要他魏浩出馬,必然迎刃而解。
衡岳市準備開展的「百日整治」行動,就因為魏浩的存在而耽擱下來。謝先進負責的「雷霆行動」,究其根源,其實就是在活動之前先剪去魏浩的羽翼。
如今,羽翼剪得差不多了,該正面出擊了。
許一山發出指示,「老費,先進,你們二位肩上的擔子很重,特別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們絕對不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關於衡岳社會治安問題的整治,你們還是得先將打擊方案再一次優化。特別是老費,你要協調好政法各個機關的工作,嚴格遵守打擊一批,教育一批的原則。不要怕下重典,對公然對抗者,可以採取所有必須的手段。出重拳,打重點。連根拔起,朗朗乾坤,豈容邪惡存在!」
費勁嚴肅回答了一聲,「是,請許書記放心,堅決完成任務。」
許一山的指示,已經明確了方向。打擊違法犯罪,不能流於表面。必須深挖細查,連根拔起。重典之下,方有太平盛世。
「百日整治」行動開展之前,還有一個規模盛大的動員會。許一山要求費勁與謝先進將方案進一步優化,就是表示開展打擊行動還未正式開始。
謝先進的彙報,讓許一山不得不正面審視起衡岳的治安問題來。
自他履職衡岳市后,他確實忽略了社會治安這方面的工作。他的主要精力都花在振興衡岳工業城市的重大問題上了。
在許一山看來,社會經濟活動越繁榮,違法犯罪的現象就會越少。但是,他也深知,無論經濟社會有多麼的繁榮,違法犯罪這顆毒瘤永遠也不可能消除。
違法犯罪本身是一種社會現象。沒有人可以將這種社會現象完全清除乾淨。人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將這種現象遏制在萌芽狀態,杜絕瘋狂生長。
許一山沒有想到,衡岳市的社會治安問題會變得如此嚴峻。
謝先進舉了一個例子,前不久,衡岳市發生過一起惡性故意傷害案件。案件的起因是因為雙方當事人債權問題發生了衝突。
欠債方過去不是一隻什麼好鳥,他借了一朋友三十萬,約定第二年連本帶息還清。結果約定時間到了,他非但不還錢,還將前來要債的債權人打了一頓。
債權人一口氣咽不下,便去報警求助。誰料警方以禁止參與經濟糾紛為由,拒絕立案。
去法院起訴,也因為各眾各樣的原因而未能受理。
債權人走投無路,便央人求到了魏浩門下。
魏浩拍案而起,揚言一定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於是,就出現了雙方約定在一家茶樓談判的事。
讓債權人意外的是,對方居然也請了魏浩出面。當兩邊的人見面后,非但沒解決掉問題,反而讓債權人背負起一筆巨大的勞務費。
按債權人與魏浩事先的約定,三十萬連本帶息要回來之後,債權人只要一半,其他全作為勞務費支付給魏浩的手下。
事實是,魏浩未能將債要回來,卻逼著債權人支付高達二十萬的勞務費用。
債權人被逼無奈,眼睛一閉,從十五層樓樓頂一躍而下。臨跳樓之前,他用自己的鮮血,在牆上寫下了兩個血淋淋的觸目驚心的大字——冤黑。
後來有人透露,欠債人因為早就投奔在魏浩門下。債權人這是白白丟了一條命。
關於治安問題的案件還有很多,比如現在已經有人公開在娛樂場所兜售違禁藥品,比如逼良為娼的小案件層出不窮。再比如,地下賭場已經讓不少家庭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衡岳市日漸繁榮的背後,掩蓋著的一股沉渣正在迅速泛起。
閉門會議開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結束。
費勁和謝先進前腳剛走,許一山就接到了徐斌打來的電話。
「老弟,在哪?」
「衡岳辦公室。」許一山大笑道:「徐總,你在哪?」
「就在你樓下啊。」徐斌似乎舒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在桔城沒回來啊。」
聽徐斌的口氣,許一山預感到徐斌找自己有事,於是說道:「徐總,是我下去接你,還是你親自上來?」
「哪敢勞煩許書記親自接我。你稍等,我馬上到。」
幾分鐘后,徐斌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
一進門,徐斌便長吁短嘆,愁眉不展,似乎心事重重。
許一山看他模樣,不禁笑了起來道:「徐總,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這世上還有能難得住徐大老闆的事嗎?」
徐斌嘿嘿笑了起來,他壓低聲說道:「還真難住了我。」
許一山狐疑地問:「什麼事讓我們的徐大老闆都覺得難了呀?」
徐斌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件事還真不是小事。許書記,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你想先說哪一個?」
「我聽你的。」
「如果兩個消息都必須聽,你可以隨便說,誰先誰后,問題都不大。」
「如果可以選擇只聽一個呢?」
「我還是選擇聽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