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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2章 神秘送禮人

  一段時間沒回家了,許一山還真有點想念陳曉琪。


  船娘看到他回來了,歡天喜地問道:「首長,今晚在家吃飯嗎?」


  許一山頷首道:「在家吃。」


  船娘便埋怨道:「哎呀,你也不早通知我。現在家裡沒什麼菜,我去買些菜回來啊。」


  許一山攔住她道:「不用了,隨便做點什麼填飽肚子就行。」他留意了一下,發現陳曉琪沒在家,便問了一句,「小琪同志還沒下班嗎?」


  船娘輕輕說道:「夫人與您妹妹出去散步去了。首長,您想吃啥?我給你做。」


  許一山聽說妹妹許秀來了,當即狐疑問道:「她來幹什麼?」


  船娘小聲道:「我聽說,她丈夫被抓了。」


  許一山臉色一沉道:「別亂說。」


  船娘嚇得一聲不敢吭了,她默默轉身去了廚房。


  許一山去了書房,一進門便看到書桌上擺著一尊形似大白菜的美玉。他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介紹這尊玉的文章,知道這是一尊價值連城的寶貝。


  他腦海里迅速跳出來一個疑問,誰把這東西擺在他的書桌上的?這東西又是哪裡來的?

  這時,他聽到外面的開門聲,隨即傳來陳曉琪和許秀的對話。


  「你哥回來了。」


  「我哥回來了?在哪呀?」許秀的聲音充滿了驚喜,「嫂子,你怎麼知道我哥回來了。」


  「我鼻子靈呀,聞到了他的味道。」話音未落,陳曉琪已經笑吟吟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許秀從陳曉琪身邊擠了進來,一樣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大哥,頓時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哽咽著喊了一聲,「哥,你怎麼才回來呀?」


  許一山示意她們把門關上,冷冷地問了一句,「秀,你沒事跑來桔城幹嘛?」


  許秀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曉琪埋怨道:「許一山,你這是什麼話?秀就來不得桔城了?」


  「她難道不要上班?」


  「她請假不行啊?」陳曉琪瞪了一眼丈夫道:「你這算是什麼大哥啊?妹妹來家裡,你一句好話沒有,開口就責問人,你還有點人情味嗎?」


  見妻子生氣了,許一山的態度軟了下來,他陪著笑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作為領導幹部的家屬,更應該嚴格要求自己。該上班的,一定要上。」


  「你覺得秀還有心思上班嗎?」陳曉琪哼了一聲道:「聶波出事,你不知道?」


  「知道。」許一山淡淡說道:「這與秀有什麼關係?」


  「他是秀的丈夫,怎麼會沒有關係?」


  許一山沉默著不出聲。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事上來了,我們就敞開來說吧。」陳曉琪嘆口氣問道:「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你告訴我,聶波到底有沒有問題?問題有多大?」


  「組織上不正在調查嗎?」許一山苦笑道:「一切等組織調查結論出來后再說。」


  「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裡等死?」陳曉琪不滿道:「你大小也是個常委,難道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聶波要是出了事,秀就跟著垮了,你不想讓你外甥一出生就看到自己父親吧?」


  許一山心裡一動,趕緊問許秀道:「你懷孕了?」


  許秀羞澀地將頭埋在胸口,沒有正面回答大哥的話。


  「好啊!」許一山高興地站起身來,趕緊去扶著許秀道:「快坐下。你呀,有身孕了還到處亂跑。」


  許秀在聶波被帶走調查后,苦等沒有消息,又不敢打電話問大哥,自己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聶波在陳州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得罪了不少人。他一去陳州,便大刀闊斧地開始整治政法隊伍。經他就地免職的幹部就不下五人。其中問題最嚴重的幾個人,已經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按許秀的說法,聶波在陳州四面樹敵,捅了陳州地方勢力的馬蜂窩。陳州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卻又懼於他一身正氣,不敢怎麼樣。


  如今,聶波被帶走調查,落井下石的人大有人在。就連許秀,工作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她被迫無奈,只好請了病假,來桔城找大哥。


  沒想到一見到大哥的面,就被大哥沒鼻子沒眼的責備一番,心裡的委屈頓時就像開閘泄洪一樣,奔騰而下。


  「哥,聶波這個人就像你一樣,寧死不回頭。他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哪能不得罪人啊。現在好了,被人搞了。我只願他平安無事,哪怕被開除,只要人平安。我可以開診所養活他。」


  許一山頓時笑了,道:「秀,誰讓你那麼悲觀的?居然還想到開診所來養活他了。我就問你,聶波像你哥,不對嗎?」


  許秀嘆口氣道:「我沒說他不對。只是他腦子裡就一根筋。」


  「我就喜歡他這一根筋。」許一山含笑道:「秀,聶波的問題,你不要太著急。你要相信組織,一定會給他一個清白的。你剛才也說了,退一萬步,咱可以開診所活著啊。爹傳你的東西,應該能立足。我記得你嫂子曾經也說過,如果我下來了,她擺地攤養活我。」


  許秀被大哥的話逗得破涕而笑,她小聲說道:「哥,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許一山嚴肅說道:「明天你就回去,好好的上班。現在你先出去,我有話要給你嫂子說。」


  許秀嗯了一聲,出門后輕輕帶上門。


  陳曉琪一眼看到許一山臉上逐漸凝固的笑容,心虛地說道:「我也出去了,不想與你說。」


  「站住。」許一山低吼了一聲,目光落在書桌上的白玉上,「哪裡來的?」


  「別人送的呀,說不值錢。就是一個工藝品。」陳曉琪心慌著說道:「我問過人了,真是工藝品。」


  「你覺得這是工藝品嗎?」許一山長長嘆口氣道:「老婆,就算是工藝品,我們也不該收人的東西啊。」


  陳曉琪委屈道:「這能怪我呀?人家扔下就跑了,我追都沒追上,想還也還不上啊。再說,我挺喜歡這個東西的,你看啊,雕得多好,栩栩如生哦。」


  許一山哭笑不得道:「你不識貨,我不怪你。你現在告訴我,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陳曉琪想了好一會才遲疑著說道:「我記得他說自己姓車,好像是做園林綠化生意的。」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收人家禮品?」許一山搖著頭道:「老婆,你難道不知道你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我許一山什麼時候會收別人的禮品?別說一件工藝品,一根煙,一杯酒,我都不會沾手啊。」


  陳曉琪緊張道:「現在怎麼辦呀?」


  她想了想,突然說道:「對了,我記得他在包裝盒子里留下過一張名片。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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