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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瞠目結舌

  “太後欣喜萬分,說蕭漠寒竟然是她失蹤了二十多年的大皇兒。隻是為什麽失蹤,我就不太清楚了。”鍾巧馨回憶完畢,似乎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秦詩雨默然點頭。


  一旁的呂文聿卻像在老師麵前表現欲初露的小孩,猛地高高舉起右手,搶道:“我知道我知道。太後和我最好了,大皇子的事情,朝野上下就我一個人知道。”


  說著他甩開扇子搖了起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啪——”地一聲響,手中的白梅玉骨扇被一隻纖纖素手無情打落塵埃,滴溜溜在土丘上滾了三滾,既而,便聽呂文聿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啊啊啊啊,我的扇子!巧馨啊~~~你鍛煉好手勁就是為了對付我啊,慘啦,啊啊啊~~”


  饒是秦詩雨如此陰鬱的心情,也被這對冤家逗得嘴角微翹。卻聽鍾巧馨看著正追趕扇子哭的呂文聿,沒好氣地說:“你知道什麽趕緊說啊,別賣乖了,小雨不是外人。”


  哭喪著臉,開始吹扇子上的沙塵,呂文聿一臉可憐道:“嗚嗚。不就是件小事嘛,巧馨你就這樣對人家,那以後可怎麽辦……哎喲!”


  他連忙躲開了輪椅上憤怒的某隻伸出的魔爪。嘴裏開始嘟噥著:早知道這樣,不幫你鍛煉手力了。


  末了,呂文聿說出一段秘辛,聽得秦鍾二人瞠目結舌。


  他說:“我不知道你們聽說過天劍門沒有?相傳,天劍門的創始人就是未蘭帝國的建國者,他的武功高至天道九重,化身冥魁。而未蘭帝國因為一段奇特的變故,在統一未蘭大陸後不久,明明治下民生安樂,國富兵強,王朝卻在一夕之間硬生生覆滅。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隻是,這天劍門的傳說卻流傳了下來。”


  “傳說,天劍門中人,隻要武功達到天道九重,便是接近神的存在,屆時所向披靡,有著統一未蘭的宿命。所以,曆屆的天劍門主,都會極力尋找好的傳人,以便接承門楣,再創冥魁神話。而自未蘭帝國覆滅千餘年來,這個傳說從來無人證實。神秘的天劍門,更是一直隱藏在容國不知名的山林間,仿佛在等待天命再現。這一屆的天劍門主,叫做欒修。他本來和太後是很好的朋友,二人互相敬重武藝學識,也是太皇帝生前摯友。他本是淥國人,但天劍門在容國,所以客居異鄉,難得回國一次。太後二十多年來,一直當他摯友,可最近才知道,他原來是個艱險邪惡野心勃勃的小人。”


  秦詩雨心想,我早就知道他是小人了。冥魁,冥魁……難道是自己穿越時聽到的吟誦裏的冥魁麽?可這又跟我的穿越有什麽關聯?

  卻聽呂文聿繼續道:“直到大皇子被太後認出,她才知道,當年,在繈褓中搶走大皇子的黑衣人,就是她的好友欒修!那時,她生子之後,身體尚未複原,卻已經看出大皇子武骨奇佳,一時高興,便在滿月宴上對眾人提起。誰知不久後的一個夜晚,便遇到一個黑衣人,強行打傷太後,將皇子奪去。這二十多年來,音訊渺無,太後雖在數年後有了二皇子,卻總是被這事困擾,為大皇子傷心難過。那時,她還不知欒修此人是賊,在二皇子五歲上下,太皇上又已先她而去,她的武功路子太過陰毒,不想讓二皇子修煉,這時她便想起了天劍門的好友欒修,竟將二皇子送去他那裏學武。”


  “直到大皇子回歸,她才知道事情真相。真是天可憐見,竟讓大皇子的武功修為令欒修奈何不得,而最難得的是,他沒有變成欒修的傀儡,事事皆有主見,並不聽命於他。太後喜不勝自,頓時好似年輕了好幾歲。過了半年,就將皇位傳給了大皇子。他似乎對予阿和舒國皆有宿怨,並不推辭,而且接位之前的半年時間,一直在訓練淥國軍隊陸上作戰的本領。在我看來,陛下或許是因為予阿國的齊雅兒公主和舒國的白吟風曾經暗殺秦詩雨……”


  鍾巧馨冷冷打斷了他,道:“不許胡說!”


  呂文聿嘿嘿幹笑兩聲:“陛下的脾氣雖然變得古怪淩厲,可我想他還不至於因為我說這點是非,就對我怎麽樣吧?”


  鍾巧馨看著他的目光露出一些奇異的神色,她的聲音明顯放柔,道:“文聿,以後你為人臣子,別以為還是太後當權的時代,事事可以大大咧咧。在永荒帝麵前,隻要是涉及到秦姑娘的事情,你最好萬倍小心。”


  呂文聿似是也想到一些事情,打了個寒顫,衝鍾巧馨扮個鬼臉,嬉笑點頭。


  秦詩雨觀他二人神情,想來蕭漠寒對假秦詩雨寵得不得了,旁人但有絲毫冒犯於她,他便容不得了。


  她冷冷笑了一聲,並不說話。


  鍾巧馨奇道:“對了,小雨,你為什麽對詩……秦姑娘的事情如此感興趣?”


  秦詩雨一時失神,不回答她的問話,卻怔怔道:“他們……結婚沒?”


  “結婚?”鍾呂二人齊聲問。顯然這個詞在未蘭並不通行。


  “成親。他們成親沒?”她眼神空洞洞,繼續發呆。


  鍾巧馨心頭早已疑成一片,慢慢道:“沒有……,但他們住在一起。”


  秦詩雨一個趔趄,腳下一滑,差點從小丘上滾下去。呂文聿眼明手快再次救駕成功。


  她麵色灰敗,重重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對鍾巧馨說:“我……我去軍醫隊了。爺爺,哦不,百老先生讓我今後就在那裏幫忙了,我不去和你睡了。”


  鍾巧馨見到她這般反應,心頭更是奇怪得要命,可是那種怪異而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她卻不得而知。


  說完這話,秦詩雨垂著頭,獨自朝營地走去。她落寞的背影顯得孤獨而空曠,這時午日的陽光從雲裏探出頭來,雨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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