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沒有

  蕭漠寒臉上有一分可疑的紅色，秦詩雨看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雖然已是廿中年華，他卻更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


  “你笑我？”蕭漠寒的眉軒了起來，有些挑釁的意味。秦詩雨忙住了笑。瞪大了眼盯著他。


  “呃……”蕭漠寒抬手扶了扶額，“拜托，雨。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說著，他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寵溺地將她抱在身前，一起靠在床邊壁上。


  半晌，秦詩雨卻未回話。


  他睜開眼來，看向懷中的人，卻見她靜靜望著自己。


  “怎麽了？”他問。


  秦詩雨看著他深若寒潭般的黑眸，幽幽道：“你……”


  “嗯？”蕭漠寒直覺她要問些什麽，將她的頭扳得更近，和她眼瞪眼。


  她嘴角延起一分笑意，卻是冷淡，她囁嚅道：“你，你和她，上過床了……？”


  蕭漠寒一愣，他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他盯著她清澈的雙眼，默而不語。


  秦詩雨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隨即衝他嘿嘿笑道：“沒關係沒關係，我隻是問問……”


  “我沒有。”清淡的聲音如春風響起。


  秦詩雨的眼中滿是驚訝，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問道：“美人在懷，你竟然坐懷不亂？你是個可惡的斷袖分子嗎？”


  蕭漠寒眼中神采流動，他斜起一邊的嘴角，魅惑地笑起來：“怎麽，你想試試我是不是個可惡的斷袖分子？”


  秦詩雨連忙搖頭。緊接著皺起眉，托腮看著前方的燭火。似是有點不通。


  蕭漠寒鬆開了她，枕起自己的手臂，斜靠著牆，慢慢說起來：“雨，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小樓聽雨，我說的話麽？”他的目光並不看向她，自顧自的說下去，“怪不得跟她在一起，我不覺得快樂。跟她在一起，我沒有剛才那種感覺……那麽想……要你”


  秦詩雨被口水嗆到，吭吭咳起來，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


  她心裏很感動，卻什麽也說不出口。蕭漠寒，我秦詩雨這輩子恐怕都還不起你的厚愛……


  蕭漠寒幫她輕輕捋順著背，伸手拂了拂她鬢角的發，卻在不經意間拂到一指眼淚。他翻身坐起，將她重新攬回懷裏。柔聲道：“怎麽了，別亂想。真沒有……”


  “我知道。我什麽時候不信你的話了？”秦詩雨忍不住哭起來。她後悔，後悔曾經有過另外一個人。她心裏很怕，很怕他嫌棄自己。


  蕭漠寒有點慌亂，他抬手亂七八糟地幫她擦眼淚，口中像哄孩子似的安慰道：“乖……不哭了。”秦詩雨哭得越凶。


  “漠寒，你知道嗎，自從偃月山一別，我遇到很多很多事……”她抬手撫向他右胸上巨大可怖的傷疤，眼中的淚光不斂。


  “別說了，雨。你一說，我就覺得心疼。往後的時光還長，以後再說吧。”


  “嗯……漠寒……有件事，我卻不得不說。”秦詩雨淚盈盈看向他，卻不知如何啟齒。


  蕭漠寒何等聰明，從她眸中讀出了多少傷痛。他搖頭道：“不要說。也不用說。你隻是我的雨，這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


  秦詩雨“哇”地一聲哭出來，把頭埋在他胸口，任眼淚把他青色的衣襟染成墨色。仿佛這一年多的委屈，盡數在此刻發泄。


  蕭漠寒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想說什麽，他能猜到。可他心再痛，也不用說出來。他笑著撫摸她腦後長長的青絲，道：“我當初說過，如果你決定跟我在一起，即便是追到幽冥地獄，我也不會放手……當初，是我沒有追到你，才讓你遇到那麽多事情，都怪我。所以，我對你隻有疼惜，隻有愛，不會有任何的恨和抱怨。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他微微一頓，笑了一聲，柔聲道，“絕不會。”


  秦詩雨狠狠抱著他，哭得越發大聲。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傷痛，所有的愛恨，都在他懷中釋放。


  蕭漠寒幾乎從不流淚的眼，也有了一些濕潤。他微笑著看著懷中的女子，雖然是不一樣的樣貌，可她就是秦詩雨，就是他摯愛的那個人。他沒有理由不感激上天的眷顧。沒了她，他的生命，是殘缺的。


  秦詩雨的哀傷漸漸發泄出來，止住了哭泣。可蕭漠寒的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她紅唇下露出雪白的牙齒，臉上還有淚痕，卻衝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去脫他的濕衣，卻被他伸手阻住。繼而聽到使秦詩雨臉紅的話——他說：“別碰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


  深邃不見底的黑眸注視著她，微啞的聲音拂過秦詩雨的耳畔，像極了春天裏的毛串草，絨絨柔柔拂過去，撓得人心癢。


  聞言，她跟觸了電一樣，真不敢動彈了，乖乖鬆開緊抱著他的手，任他下床外出去換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