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因性精神障礙
慕容橋京有些後悔了。
是在蕭璨郁睜開眼睛之後,突然就後悔強行將她從死神手裡拽出來了。
碩大的房間內,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蕭璨郁,正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自己縮捲成一團的頓在床頭的位置,木訥而空洞的眼神讓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蕭璨郁。」
慕容橋京出聲喚了一下她的名字。
蕭璨郁依舊是之前的那個姿勢,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更沒有要分出任何意識的樣子。
「蕭璨郁!」
慕容橋京不禁揚高了聲調,甚至還不顧她是否剛做完手術,還伸手推了推她。
似乎是這樣的推嚷,讓她終於慢慢的將腦袋移了過來,臉對著他的臉,但黑色的瞳孔中卻無半點焦距,完全就跟一個木偶似的。
慕容橋京被嚇了一跳。
不斷的用手推著她,語調上也一下子因為恐懼而揚高了好幾個調。
「喂,蕭璨郁,你特么快給我回神啊!我這救了你,可不是想讓你來嚇我的!」
蕭璨郁在慕容橋京的推嚷之下,竟直接嚇得大哭了起來。
頻頻的躲避開慕容橋京的手,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
可她越是這樣,慕容橋京就越是著急,不斷的試圖去靠近她。
陸宇聽到這邊的動靜后,迅速的走了進來,在看見蕭璨郁的樣子時,多少印證了他之前見到他的猜測。
濃濃的黑眉皺了皺后,這才伸出手連忙將慕容橋京給攔了下來。
「橋,你先冷靜點。」
「冷靜?我特么那裡不夠冷靜了!」慕容橋京甩開陸宇的手,大聲的咆哮著,跟一個炸了毛的貓似的。
只是這喧嘩的聲音似乎嚇到了蕭璨郁,她頓時哭得更加厲害了。
「蕭璨郁,你特么有點出息好不好,孩子沒了就沒了,至於成這樣嗎!」
慕容橋京氣急敗壞,回過頭對著她就是一通咆哮。
「橋,夠了。」
陸宇忍不住的伸手將他給拉了回來,指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想要讓他的情緒稍微能夠穩定下來些。
「你難道看不出來,她的精神世界已經完全塌了嗎?你現在的這種方式,只會讓她更害怕而已。」
「我……」
慕容橋京一時說不出話,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落寞。
他怎麼可能是看不出來。
正也就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更加的著急跟憤怒,想要將她給罵醒,但這明顯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明明都已經經歷那麼多事情了,到底還有什麼事能把你逼成如今的樣子。」
慕容橋京喃喃自語著,聲音中滿是落寞。
蕭璨郁對於陸宇來說,完全就還只是見過兩次的陌生人,而且還是情況不是很好的狀況下,所以對於她,陸宇自是不了解些什麼,也沒有什麼興趣了解。
「直接問他男人不就知道了。」
一句話,也算是在提醒著慕容橋京,蕭璨郁是一個有夫之婦的事實。
慕容橋京沒忍住,直接白了他一眼。
「誰知道是不是那個男人把她害成這樣的,別想我會把人送回去。」
「不然你是打算跟一個瘋子共處一室?」
「那也比跟你呆一起強。」人已經用完了,慕容橋京直接揮手就開始趕人:「滾蛋。」
剛才還存在的溫馨,顯然在這個時候就什麼鬼都不剩了。
毫不轉彎跟客氣的話,讓陸宇隱隱覺得自己好一陣頭疼。
「你確定你一個人能夠治療好一個瘋子?而且還是一個把自己完全關在那個小世界的瘋子。」陸宇無奈的出聲問道。
「額……」一句話,讓慕容橋京隱隱語塞。
在這方面,他不得不承認陸宇要比自己強上很多。
「所以要不要合作?」知道他不想拉下臉,陸宇便先一步的開口問道。
「你的條件。」慕容橋京的聲音冰冷得就好像是在完成一個交易似的。
「幫助你,我從來沒有任何條件。」
看著陸宇那張菱角分明的臉,慕容橋京想也沒想的就擺了擺手,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謝謝,但我慕容橋京不需要受別人的恩惠。」
慕容橋京說這句話的時候,高傲得如同一隻孔雀似的。
聞言的陸宇倒也不慌不忙,淡淡的開口道:「你是不需要,但你確定你的朋友也不需要?」
「額……」
果然,陸宇這一開口就抓到了慕容橋京的軟肋,後者的臉上果然出現了遲疑之色。
「而且有了我們JIKN聯手的話,這個世界上應該就沒有什麼搞不定的事了吧?」陸宇再次開了口。
「好。」慕容橋京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卻還是不忘申明道:「後面的錢我一樣會依價算給你。」
一句話將二人之間的關係劃得分明。
陸宇滿臉無奈。
這個世界上,趕著非要幫忙的人,估計也就他這一個了吧?
而且還是在這麼冷言冷語的對待后……
不過能跟慕容橋京呆在一起,讓關係有機會緩和,其他的倒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經過檢查,蕭璨郁患了心因性精神障礙,這種在受到外界刺激后,幾分鐘或者是幾小時內會發生的狀況。
雖然在現在的時代而言,也算是精神病中的常見病類,但要真正的治療痊癒,卻不是容易的事。
特別還是在她這種,完全呆若木雞,不語不動、不吃不喝、對外界刺激除了恐懼跟哭之外毫無反應的狀態。
更是棘手。
這邊的慕容橋京跟陸宇正在緊急的嘗試著各種處理方案。
外界卻因蕭璨郁的失蹤從而天翻地覆著。
……
溫玖涯看著走進來的野狼,立刻就站了起來,臉帶驚喜跟期望的問道:「有消息了嗎?」
野狼手裡端著的菜飯頓了一下,無奈道:「我只是來送東西而已,你已經整整二天滴水未進了。」
這樣的回答,便也就代表著依然還是沒有蕭璨郁的下落。
溫玖涯一下跌坐回了沙發上,凌亂的頭髮還有嘴唇上冒起的青色鬍渣,讓他的疲倦跟狼狽看著又重了一分。
「沒什麼胃口。」他擺著手,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好了她不就只是失蹤了一下嗎?之前還好幾次都已經僥倖的沒事,所以你就別太擔心了。」野狼開口,試圖找什麼話來安撫他。
但明顯,這種話在這樣的情況下起不了什麼安慰的作用。
溫玖涯抬頭撇了他一眼。
「留在家裡的人,基本上全被迷暈或者的打暈了,就連你那些一流的金牌雇傭兵都是如此,你覺得這次能跟之前的情況一樣?」他問著。
野狼的臉上微微的閃過了一絲尷尬,這才道:「不過他們這不是也沒傷人嗎?所以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應該是的。」
野狼的話末不忘加了一句應該,話里的底氣可以說是完全沒有。
顯然指望這個傢伙能說什麼安慰人的話,還不如指望蕭璨郁真的能夠撞大運的平安無事。
溫玖涯無奈的搖了搖頭后,這才轉移話題道。
「娜兒醒過來嗎?」
「還沒有,她被下的葯過重,是至少得睡三天。」
溫玖涯跟野狼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家裡的情況時都被嚇了一跳,家裡的人全都暈倒在了地上,而且現場根本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其他人全都沒事,唯獨就蕭璨郁失蹤了。
到現在也毫無下落。
溫玖涯的手指柔著有些疼得厲害的眉心,只能無奈道:「抓緊以各種渠道調查吧。」
「其實……現在能用的渠道都用了。」野狼小聲的嘟囔著。
「那再繼續加派人手行不行?」
聽出溫玖涯語氣中的不滿,野狼只能不斷的點著頭:「行啊,怎麼不行。」
只是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自己狗腿的樣子,不禁對自己就是好一番的鄙視。
幹嘛要被溫玖涯威脅啊!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不適合去反駁些什麼。
「放心吧,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野狼無奈的出聲安慰著。
溫玖涯看了他一眼:「難得聽你說一句人話。」
「……」
野狼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先不跟他計較了,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找其他組織合作找人的時候,電話還沒撥出去,就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看了看電話號碼后,他快速的接起了電話。
「什麼!有消息了,確定在什麼地方了嗎?」一聽電話里的聲音,野狼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追問著。
就連剛才半死不活窩在沙發上的溫玖涯也立刻站了起來。
「好,你們隨時盯緊,我馬上帶人過去。」
野狼說著,急匆匆的掛掉了電話后,一語不發的就往外沖,溫玖涯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驅車而至。
正忙著查找各種資料的陸宇跟慕容橋京,被外面的急促的敲門聲給嚇了一跳。
差點沒把剛整理好的資料給刪了。
「次奧!誰啊特么的在催命啊!」慕容橋京當下就開罵了起來。
陸宇無奈的搖了搖頭后,這才站起身後,過去拉開了門。
只是這房門一開,看著門外眼熟的兩個人,微愣了一下。
「溫先生,有何貴幹?」他動了動唇后,冰冷著聲音的問道。
「我老婆在這裡。」溫玖涯看著眼前這陌生的男人,完全是冰冷的陳述句。
倒是野狼,在看見陸宇的時候驚訝的瞪圓了眼,一副完全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陸宇依然堵在門口,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而是直接回過腦袋,朝著身後叫了一句。
「橋,別人老公找上門了。」
「讓特么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慕容橋京想也沒想的就直接開口怒罵著,一副怒不可耐的架勢。
一想到蕭璨郁居然在那個男人的手裡,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慕容橋京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要不是因為忙著查東西的話,他肯定直接衝上去就先將他揍一頓再說。
陸宇聞言無奈的朝溫玖涯聳了聳肩:「您也看到了,他現在不想讓你見你老婆,所以你們還是走吧。」
「那是我的妻子。」溫玖涯強調道。
「就算是這樣,我也勸你們別闖進去。」陸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