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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把他斷袖掰彎

  醇香非常有自信地說道:「你家公子一定會喜歡姐姐轉么白白胖胖軟軟的……身子,呵呵呵呵。」


  這裡的女人越放浪,明月就越難受,簡直就是玷污楚子晏這朵鮮花兒啊。


  「我家公子才不想喜歡你這樣的!」明月說著還用力擠出了一點淚水,走到楚子晏身旁,「公子,你不能因為我說不同意就以這樣的方式來傷害自己,我不接受公子,是因為……明月是男孩兒啊。」


  明月說完,頓時覺得自己好機智。


  那些姑娘臉色一變,看向了楚子晏,什麼……什麼意思?

  楚子晏眼底的亮光被他用睫毛掩蓋,表情看起來似乎是躲避了大家的詢問更是默認明月的說辭。


  明月委屈地說道:「公子,別人都是男孩兒跟女孩兒在一起,如果你要跟男孩兒在一起,一定會被世俗笑話,我不想讓公子為難!」


  蒙律剛才聽了半晌沒聽懂,這會兒聽懂了,倒抽一口氣想要把明月給拎回來,她,她她居然說公子有斷袖之癖?!這不是詆毀公子嗎?!


  楚子晏此時慢慢抬起視線,一字一句說道:「明月看我與其他人親近,心裡可難受?」


  「……」這麼配合是不是也後悔來這兒了?現在明白了吧?他那身子骨能承受得住那些女人才怪,明月吸鼻子做出泫然欲泣狀,「難受極了!」


  「那我問你,如果我不介意世俗,不在乎其他任何,你願意接受跟我在一起了嗎?」


  這……


  怎麼覺得有點怪呢?又有一種跌入陷阱的錯覺,但現在所有女人都對楚子晏虎視眈眈,她若配合得不好他要一慪氣跟她唱反調,那些女人絕對絕地反攻攔都攔不住。


  也許只是她想多了,楚子晏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言外之意,就是見識了青樓女子的威力知難而退,才跟她演這場戲的。


  明月點頭無比堅定地說:「非常願意!」


  楚子晏看著明月,嘴角一彎:「好,這是你親口所說,既然你要我,就只能有我,趙明月你可不許反悔。」


  「……」明月傻了,這句話她好像聽過,誒,她好像來錯劇組啦!「公子!」


  急忙要辯解。


  楚子晏已經起身,恢復了一貫清冷傲氣的模樣,如若周圍無人一般緩緩走了出去,還輕輕彈了彈衣服像是在掃灰塵,頭也不回緩聲說道:

  「明月,隨我去換一身衣服。」


  明月成了眾矢之的,自己也糊裡糊塗的跟著跑了出來。


  到了門口,她走到他身側說道:「公子,剛才……」


  「等會兒再說。」楚子晏轉頭對蒙律道,「蒙律找住處,備熱水,我要沐浴。」


  這麼著急要沐浴更衣?明月一怔,明白了,這傢伙是有潔癖啊,顯然非常厭惡那些胭脂俗粉。


  「這麼嫌棄你進去幹什麼?自討苦吃。」


  楚子晏不解釋就說:「你也要洗,全身上下統統洗乾淨。」


  有錢就是好,楚子晏一句我要沐浴,不過就是十來分鐘之後,一大桶熱水已經在天字一號房準備妥當。在就讓她幫脫掉印有紅唇外袍的晏王殿下,已經進入屏風之後沐浴了。


  明月的房間就在隔壁,十分鐘之後也有了一大桶熱水準備著,小二還非常親切地問:「小少爺可要小的伺候您洗澡?」


  可拉倒吧。


  反正楚子晏沐浴的時間通常比較長,而且就他那一頭長發洗下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明月遣走了小二鎖上門,把自己好好捯飭了一下。


  現在她的日子也就是在洗澡跟小便的時候,才記得自己是個女的。


  也不是故意隱瞞,當時想著或許很快就可以離開,可沒想小半年就過去了。


  雖然整日都覺得楚子晏在虐待她,可其實這具小身子蠟黃的皮膚已經變得粉潤有光澤,也不面黃肌瘦了,看著健康精神。


  這一健康精神啊,乾癟的小身軀也發育了,明月摸摸小包子說道:「小是小的點,但終歸在長。該跟楚子晏坦白這件事吧?反正都成福曌了男女有什麼差別?」


  既然沒區別就算了吧,那傢伙那麼難搞,萬一對他來說有差別了呢?

  算了算了,反正冬天也快來了,這古代穿那麼多衣服也完全看不出來,而且平日大家相處十分講究禮數,根本不會有肢體上沒必要的接觸。


  男孩女孩有什麼關係,她做好本分就行。


  洗頭洗澡前後不過十來分鐘,換好衣服正好有小二路過門前,便讓他把大木桶給撤掉。明月用毛巾擦著頭髮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


  一股秋涼的夜風,讓她被熱水蒸得混沌的腦子又清醒過來,今晚沒有月亮,就連顆星星也看不到。臨京的街道比起現代路燈遍地霓虹當空的現代都市,不過就是一個最灰暗的片角。


  今天聽到夜十說的那句能回去了的話,可真開心啊。


  但被澆了一桶冷水希望破滅之後,突然記憶之中的B市離她越來越遙遠,扶欄望著黑夜,心裡也不免有些失落起來。


  「此時,真該有炸雞跟啤酒啊。」


  趙明月嘆了口氣趴在窗邊無病呻吟,感覺身後有人她回頭一看楚子晏一襲素白衣袍走了進來,邊走還邊說:「你就那麼喜歡喝酒?」


  明月舉步迎了上去:「蒙律怎麼也不幫著把頭髮擦乾一些?」


  「我嫌他粗手笨腳,不舒服。」


  明月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來找她擦頭髮的。給他挪出一個高腳凳,讓他坐了下來。小二是準備了乾淨的大毛巾,不過她剛拿來擦了頭髮,眼下找不到東西便說:「我讓小二再那條新毛巾過來。」


  「你頭上不是有?」


  此時的趙明月不過才及楚子晏的肩膀,他坐在高腳凳上也只比她矮了一點,微微抬手他就取走她頭上的毛巾,笑著問了一句:「我用可介意?」


  不是她介意不介意是他該介意吧?而且,他都這麼說她能介意嗎?


  「公子不介意就成。」


  「那就用這個。」他把毛巾遞給她。


  明月拿起柔軟的毛巾轉到他身後,拾起他半濕的長發擦拭起來。


  他的頭髮烏黑柔亮且厚重,如此弱不禁風的人頭髮怎麼會長得這麼好?

  頭髮擦得越干發色越亮,柔順垂直,明月試了一下,梳子放上去真能一滑到低從發尾掉出來。


  三千青絲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長發吧?


  摸著真讓人愛不釋手。


  楚子晏說:「你把那矮凳拿到我面前。」


  「哦。」明月把那矮一些的凳子放到他面前。


  「坐下。」


  讓她坐他面前?是正面對他呢還是背對他呢?明月拉了一下凳子面朝他坐著,估計是有什麼話要交代,背對著他似乎不大有禮貌。


  楚子晏拿起桌上的毛巾輕輕罩在她的頭頂,雙手就覆下來……


  就這一下,明月立刻跳起來警惕看著他。


  「公子有事直接說。」


  真是瘮的慌。


  今天讓她跟去廚房,他用白酒把自己灌了。讓她跟去逛街,他去青樓讓姑娘們把自己欺負了。現在他要給她擦頭髮……


  安的是什麼心吶?

  楚子晏手裡拿著毛巾風淡雲輕說著:「我沒事,就是想擦乾你的頭髮。」


  「明月惶恐!」然後湊過去把他手上的毛巾給抽出來,訕笑兩聲,「明月自己來就好。」然後三兩下擦拭著頭上的雜毛。


  楚子晏看著她:「明月。」


  「哎。」明月答得萬分謹慎恭敬,今天的楚子晏不好惹啊。


  「你現在是否就是在賣笑與賣相?」


  明月擦拭頭髮的手一頓,果然吧!果然這傢伙的心胸就跟針眼那麼大小,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已經報復了兩次居然還沒完,現在又提起。


  「公子……」明月這會兒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怎麼說呢,明月就是隨口說說嘛,以後不會說了。」


  楚子晏也不繼續質問,就說:「今日你憤怒砸酒罈的樣子,很好。」


  這是反話吧?得倒過來聽,那就是他非常生氣的意思?果然是興師問罪的,楚子晏這種手段簡直就是掐死你的溫柔。


  「明月當時擔心殿下喝壞身子,一怒之下……不不不,顧全大局之下就稍微地粗魯了一點兒。」


  楚子晏這個時候還是沒追究,表情依舊如同月光般溫柔冷清:「你在醉花樓演的那出,也很好。」


  「呃……」難道連這件事她都沒做對?明月心裡哀嚎一聲,當奴才心累啊。「那些女子如同豺狼虎豹,明月實在擔心她們壓壞了殿下,就稍微略施小計,殿下若想與姑娘家結識,明月回去就給殿下物色品貌更好的……」


  「明月。」楚子晏柔韌的目光望穿明月的眼睛,認真問道,「只要你是為我所做的,好與壞我可有苛求過?」


  有!

  明月心裡斬釘截鐵的就這個字,但回想起來,好像又沒有,偷看他洗澡、包庇陸燕青,還跟他撒了無數謊,平時甚至揉捏欺負他,他都不會計較。


  「……沒。」


  「所以,除了賣笑賣相賣自尊給我之外,也賣羞怒賣任性賣身賣你的所有給我,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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