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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欠揍狐狸

  這小狐狸欠揍到爆!


  趙明月把手伸出去:「你的名字在這兒,挖得走你挖走,砍得走你砍走,我不想要你也已經很久了。」


  空音雪瞪著她,滿臉挫敗與焦躁,他看了看左右跑過去,抽出一個客人放在桌上的佩劍,抬起當真就要砍了趙明月的手。


  趙明月牙關一緊,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劍快要落下時,小正太空音雪的衣領被高頭大馬的蒙律抽起來,他雙腳離地嘴裡叫罵,手上的劍也亂揮,蒙律奪了他手裡的劍再隨手將他往牆角一扔。


  砸在地上的空音雪又迅速爬起來,沖向蒙律:「你敢動本大爺,你找死!」


  似乎非要激怒所有人的舉動被趙明月攔截下來,她揪起那小子的衣襟沉著臉問:「你鬧脾氣有用嗎?」


  空音雪雙腳踢她的小腿,明月吃痛,咬牙將他推坐在座位上:「你到底想幹什麼?鬧什麼?!」


  蒙律:「他就是欠揍,讓我來!」


  明月推開蒙律,揪起咬她的空音雪將他按趴在桌邊,空音雪掙扎扭打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繼續叫罵:「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大爺……」


  趙明月卻一下撩起他的袍角,然後扒下他的褲子。


  這會兒空音雪有點懵了,愣了一會兒大叫:「趙明月你要做什麼?」


  明月目光銳利地看向他,嘴角冷冷一勾。


  空音雪面色發白:「你敢!?」


  趙明月一巴掌拍下去。


  很清脆的一聲,空音雪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她居然打他的屁股?!

  他可是千年雪狐,他可是個男人!

  周圍的客人都在看著。


  楚子晏也站在外圍看著。


  空音雪面色從蒼白到漲紅再轉白。


  「住,住手!」


  又是一巴掌,再一巴掌,沒一會兒小正太白白的PP上就紅彤彤。


  趙明月其實能輕易地制服他,但她卻選擇了讓他最難堪的一種方式,像打孩子一樣的揍了他高貴的臀部!

  「趙明月我讓你住手!」


  「你認錯我就停手。」


  「你有種殺了我。」


  「我不殺你。」


  啪!

  「啊,趙明月!」小正太想死的心都有了,趙明月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認錯不認?」


  「死也不認!」


  「說了不會讓你死……」


  趙明月的手再次要打下來時,手腕被人從後方拉住。


  「蒙律你別管!」回頭身後卻不是蒙律,而是楚子晏,她蹙眉說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也別管。」


  她抽出自己的手,楚子晏卻握緊了,清淡說了一句:「我還不能管你了?」


  明月其實可以硬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對楚子晏她向來下不了重手。空音雪也趁機從趙明月的手下逃脫,拉起自己的褲子惡狠狠地說:「趙明月……」


  「你再說我可救不了你。」楚子晏目光輕輕落在空音雪臉上。


  空音雪指著趙明月權衡自己的處境,沒再開口。砍頭不過頭點地,可打屁股實在是太丟人,小正太憤怒衝出客棧,還不忘回頭放狠話:「你今天不放了我,一定會後悔!」


  反正他也走不了多遠,趙明月也沒管他,只是微微偏頭對楚子晏說:「公子放手吧。」


  楚子晏遲疑了一會兒,鬆開了她的手。


  即便模樣與性格再像漢子,但骨子裡她還是個女人,心口不一啊,明明是她讓他放的手,但他真放了她卻一點也不高興。


  舉步又回到自己方才的座位繼續吃早飯。


  其實她不餓也不想吃東西,只是這個時候在楚子晏面前,她不知道做什麼比較自然。


  楚子晏跟著坐到她對面:「包子都涼了,換熱的吃吧。」


  「無所謂,我沒那麼嬌貴。」她拿起包子吃了起來。


  「方才若不是蒙律,你還真讓他砍了你的手?」楚子晏突然問。


  他不在樓上照顧他的公主,下來看她什麼熱鬧?「不是沒發生嗎?」


  楚子晏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明月是在生我的氣?」


  「明月不敢。」


  「你倒是敢得很。」楚子晏一邊給她倒熱茶一邊繼續緩聲問著,「明月當真不知如何解了與那狐狸的契約?」


  明月嚼著包子看他,其實她知道,只是小狐狸雖然可惡了點,但至少不管她去都哪兒他都得在,願意不願意他都會在。


  「明月有話都不會再跟我說了。」楚子晏目光有些暗淡,「你以前不這樣。」


  「你以前也不這樣。」她回嘴的速度很快,在楚子晏看過來時,她又懊惱地笑了笑,「我長大了嘛,而且……也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她的眼睛也暗淡下來。


  楚子晏無奈:「明月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說出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忽而有些受夠他七彎八拐的說話方式,也覺得他那些似乎離不開卻對她若即若離的相處方式,有點煩人。


  說什麼如果她離開,來年就來給他撒酒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當時她驚愕卻也驚喜,因為她猜他的意思是,他死也要留下她。


  可她留下了又怎樣呢?

  做他身邊的另外一個蒙律還是倪往?


  自然醒的好心情早就被楚子晏與小狐狸消耗殆盡,明月無奈一笑:「大概是分開太久,很多事情都不是原來的樣子,殿下也不要想太多,也許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子晏聞言目光有些鋒利地看了她許久,垂下眼睫看著面前茶盞里冒著熱氣的茶,說:「重逢那日明月的眼淚要讓我怎麼想才不多?」


  什,什麼!

  為什麼突然說到那天?!


  那天見面得那麼突然,彷彿所有壓抑在心底的思念與感情都瞬間爆發,她才會那麼……那麼情不自禁。


  可知道他有婚約之後,她也覺得那個抱著他哭的舉動很一廂情願,很丟人。


  可他現在說出來笑話她有意思嗎?


  明月有些慌張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她挺起脊背看向楚子晏,一字一句道:「以後不會了。」


  「……」楚子晏總是輕描淡寫的表情終於也沉了下來,像是忽然結冰的一汪深潭,「好,很好。」


  明月有些後悔如此放話,其實她只是有些生氣,這些話不是她本意。


  楚子晏卻站了起來:「昭君還在樓上等,我便先上去,明月慢吃。」


  那一絲後悔瞬間被他撕得粉碎,他依舊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因為她說了讓他難受的話,就拿自己來報復她的楚子晏。


  大概認識的人多了,性格也沒那麼執拗,不再像抓著唯一般抓著她。


  她以前以為楚子晏是喜歡自己的,可每次都會用「他只是沒有朋友才喜歡霸佔她」為借口,安撫自己的心不要亂動又偷偷以此取悅自己。


  她說楚子晏彆扭,其實彆扭的人是她吧?

  如今一想,或許當真他就只視她為朋友,僅此而已。


  老天爺,您大人有大量別開玩笑了好嗎,三年之後給她這種失戀的心情到底是鬧哪樣?

  因為梁昭君病倒,他們還需在這小驛館呆著。好在有客人退房,他們也有了足夠的房間休息。


  楚子晏一直在梁昭君的房間沒出來。


  趙明月也沒好意思進去,在自己的房間里倒頭大睡,到了下午被倪往叫到了梁昭君的房間。


  說是:「公主的燒是退了,但體溫一直在下降,體內有陰氣流動。」


  楚子晏坐在梁昭君的床邊,梁昭君的手握著他的激動說道:「殿下千萬不要自責,人總會有生病的時候,我怎麼會是因為殿下才這樣?」


  梁昭君連說話嘴裡都吐著寒氣。


  那一股白霧還帶著隱約的藍色,趙明月連忙上前用手擋在楚子晏的鼻口,一絲藍氣拂過她的手背陰涼。明月再看楚子晏,他面色也是非常難看的蒼白。但看著她的眼神卻十分淡漠。


  明月回頭問倪往:「白羽呢?」


  「中午公主退燒后,白羽就出去補充藥草。」


  梁昭君不解問:「明月,我這是為何……」


  趙明月看著她還握著楚子晏的手,低聲說道:「明月需給公主切個脈象,還請……兩位暫時不要牽手。」


  梁昭君才察覺自己一直抓著楚子晏的手,連忙鬆開。


  當然趙明月不是把脈,而是摸鬼脈,梁昭君的手異常冰冷,在她的正常脈搏之外還涌動一絲陰涼鬼脈。


  明月說道:「公主體內有陰火。」


  「陰火是什麼?」


  「陰火是在極陰之地產生的靈火,喜寒,會以不同的幻象存在,公主大概吸食到了一些。這東西一旦進入體內就能讓人體溫下降,但公主之前發燒,那是燒退之後才被陰火侵入……」


  倪往聞言立刻搜索房間,一看床邊的火爐,抽搐一枚黃符飛了過去。


  火爐內微微發藍的炭火隨著黃符的消失,逐漸轉化為正常的火焰色。


  陰火擬態正常的火焰,讓人很難察覺,用陰火取暖或用陰火煮飯通常就會被陰火纏身。


  「咳咳咳……」


  眼看梁昭君又開始咳,趙明月不動聲色擋在了出自子晏面前,說:「陰火的氣焰有毒,所以燒出的溫度或飯菜都會攜帶陰毒,所以……被陰火纏身的人咳出的氣也一樣能傳播此毒。」


  梁昭君連忙用手帕捂住嘴:「那該如何是好?你們趕緊帶殿下出去吧。」


  楚子晏說:「我不礙事。」


  臉白成這樣還說沒事?趙明月目光沉了下來說:「恕我無禮,殿下與公主還是暫時分開……」


  「我不礙事。」楚子晏淡淡又回了明月一句。


  明月深呼吸:「殿下的五陰之體會助長公主體內的陰火,殿下若不想害公主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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