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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我們是兄弟

  后夕晝轉回身,果然見陵光神君正朝自己走過來,目光微微一動,站在原地等她走上來。


  趙明月走到他身邊,依舊對他溫文行了一個禮:「鬼王。」


  后夕晝心裡嘆了口氣,沒跟她一般見識,背起手走了起來。明月與他並肩同行,兩人走了很長一段路,后夕晝又瞧過來。


  「早上來找我有何事?」


  「沒事就不能去找你了?」


  「……」這語氣,可不像一絲不苟的陵光神君,所以他斜睨過來。


  「噢,對,沒事最好不找,不然一早還壞了鬼王的興緻。」明月說到這兒,也瞟一眼過去,看他擰起眉頭她嘴角一彎,「在下說得對吧?」


  對什麼對?


  他還真能留鸞凰跟他過夜不成?

  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心裡可還能容得下其他人?

  不管是一萬年前那個苦苦追著他的后,還是曾經那個不斷試探她反而自己無法自拔的楚子晏,不管時間過得多久,只對一個人動心的感覺,此刻有點淪陷的感覺。


  此刻身為陵光神君的明月,可知他彷徨?

  昨夜在城樓上看煙火,他想到的是趙明月十四歲生日那年,他帶她進楚皇宮,跟她一起看煙火的畫面,想到兩人在煙火之下無憂慮的奔跑,忍不住都在微笑。


  還是昔非今比。


  他只看著她不說話,明月繼續調侃:「看來,在下如今還是打擾了鬼王的興緻?那……我走了。」


  說著就要從他身邊走掉。


  后夕晝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臂,大手隔著衣袖滑下來到她的手腕,見明月沒有拒絕,手再往下到她的手……


  明月卻突然收回自己的手。


  后夕晝的手驟然握空,方才那屏息的喜悅,瞬間又跌回低谷,喉頭上下一動,這次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放下了落空的手。


  明月低聲說了一句:「小心鸞凰,她很可能是犀嵐。」


  后夕晝微微一愣,隨後無奈地扯了一個嘴角。


  轉過身,看見羽靈衛統領衛齒領著黃天化遠遠而來。


  羽靈衛屬於羅剎鬼的種類。衛齒屬於他們之中長得比較人類化的,只是耳朵尖,面色青灰,嘴唇發紫,身後一雙紫色的羽翼張開著,離地一尺地飄動。


  高頭大馬的黃天化大步跟在他的身後,背上背著兩個大鎚,面色兇悍。


  后夕晝哼了一聲:「本王何須小心她?」


  他這是在說氣話?明月不解看過來。后夕晝繼續道:「至少,她的心思本王不用猜,閣下儘管回天庭做閣下的陵光神君便好,反正你情絲已斷,本王就算對你百般討好,又能如何?」


  明月:「……」


  「天道對你而言比什麼都重要,你堅信神鬼殊途,以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好,那本王信了便是,本王信你說的非塵世之人,不貪塵世緣之緣,你我相遇不過凡塵一夢。」


  后夕晝面色如霜,言辭冰冷,似乎是絕望透頂,所以言辭冷然決絕:「既然是夢,如今也是該醒的時候,陵光神君,你我就此恩斷義絕。」


  明月嘴唇動了動,都來不及消化他字裡行間的意思,但這些文字已經如一顆顆石頭砸在她心上。


  衛齒已經領著黃天化來到了花架下:「王,神君。」


  黃天化對鬼王行了一個禮,轉而對趙明月行禮說道:「神君,天帝派屬下前來憑神君調遣。」


  明月足足遲鈍了好一會兒:「天帝真是有心,黃將軍與本神君來吧。」


  「是。」


  后夕晝看著趙明月離去,面色依舊很難看。


  衛齒見狀恭敬抱拳:「王,神君如今是有任務在身有諸多不便,王消消氣。」


  看那背影消失,后夕晝冷冷哼了一聲,低聲道:「本王如今可不是當年那個人類……」


  似乎是對衛齒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但語氣十分冷硬,沒與衛齒說什麼,他已然離去。


  衛齒看那冷硬的背影,再看陵光神君與黃天化離去的方向,目光緩慢眨了眨,繼續調轉方向,飛回了自己的崗位。


  后夕晝忽而撤回了追查烏蠻的崑崙虛與黑白無雙幾人,只是加強了對黃泉界的守護,搜索景天都重擔如今全都落在了天界的人手中。


  中秋之後,天氣逐漸變冷,晚上的風也比以前要大了許多,后夕晝一人在城牆上喝酒。


  鸞凰提著一壺酒也走了過來,與后夕晝一道面朝城外的幽都喝了好幾口酒之後。她嘆了口氣。


  「后,對不住。」


  「師父為何說對不住?」


  「師父……」鸞凰苦澀笑了笑,「我其實不想逼你的,只是見到陵光神君,我有些慌了,我一直都不是他的對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她低頭看著酒罈,捧起來喝了一口,放下,酒再罈子里發出酒碰撞壇壁的聲響。


  「當初聽見你說喜歡他,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以為這次她返回天庭之後,我可以慢慢地感動你可是,她突然出現,我才會……才會做了那些你不喜歡的事情。」


  后夕晝偏頭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移回面前的夜景:「罷了,過去的事無需再提。」


  「可是后,你也該知道,陵光神君是把天職放在首位的人,神與鬼這樣違背天道的事情,她不肯能會做……」


  「我知道。」后夕晝繼續有一口沒一口喝著酒,忽而他苦澀地哼了聲,「不然她又如何這麼義無反顧地斬斷情絲?」


  「你說什麼?」鸞凰不可置通道,「陵光神君斬斷了情絲?」


  后夕晝沒再搭腔,但鸞凰確信自己聽得很清楚:「那豈不是說她如今連喜歡你都做不到了……」


  后夕晝繼續喝酒。


  鸞凰偏過頭,嘴角忍不住起了笑意,如果陵光神君斬斷情絲,那他們就更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正在此時,看到有人影走上城牆,她微微一愣說道:「魔君來了,我先告退。」


  她筆直從犀照身邊走了過去,犀照看了她一眼,走到后夕晝的身旁:「這墮神還挺傲氣,好像自己還是個神,見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后夕晝餘光看了過來,然後將另一壇酒給了他。


  犀照接過來:「在這上頭吹風喝酒當真比與本君喝酒好嗎?」


  「你如今不是來了嗎?」


  犀照:「我若不來,你還能想到有我這麼一個人嗎?」


  「最近事比較多。」


  「事多?」犀照轉身背靠牆頭看著他,「你最近不是把崑崙虛、黑白無雙都調回來了?應該之前那麼忙了吧。」


  犀照:「怎麼突然不找景天了?」


  「不是有人在找嗎?」


  「哎呦,此話說得真夠酸的,誰不知道是陵光神君在找,但之前你可比她著急,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累了。」后夕晝壇中的酒已經喝盡,忽而將酒罈砸向城樓下,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風裡回蕩,他深呼吸,「我以前說,我不記得成為鬼王之前自己是什麼人。」


  犀照頗為意外,沒想到這個悶葫蘆會說起這些。


  后夕晝看向他,眼神漆黑:「我想起來了,確切來說,是在與陵光神君準備成親那日想起來的。」


  這倒是個實話,畢竟犀照對鸞凰的記憶了如指掌。


  只是有些意外后夕晝會說出來,他已經許久不曾跟他說過自己的心事,在雀凜不在之後,他比以前更沉默了許多。


  「該不會也跟陵光神君有關吧?」


  「嗯,成為鬼王之前就認識他,就非想得到那人不可,當初不知他是高高在上的上神,我不顧世俗的眼光要他跟我在一起,被拒絕了,後來也戰死了,陵光神君讓我成為鬼王,並且還封了我的記憶。」


  這個也是事實,后夕晝是在陳述他的記憶。


  后夕晝:「如今她又故技重施,為的就是擺脫我吧?」


  「故技重施?」這話犀照沒聽明白,「難道她又想封你的記憶?」


  后夕晝搖頭:「她這次封的是她自己的,不過不是記憶,而是情絲。她回天庭之後,就斬斷了與我之間所有的情分。」


  犀照也有些吃驚:「所以……」


  「我用盡各種辦法,無論怎麼做,她都不會再感動,這種感覺……」后夕晝看向了犀照,似乎苦澀笑了,看上去像是喝得有些多了,「我突然很想小嵐。」


  犀照垂眸想了想:「你現在想她有何用?難道你還會因此就喜歡上她了。」


  后夕晝搖頭:「要是可以那樣倒也不錯,只是,想到當初我對犀嵐,就如同如今陵光神君對我,才知道她有多麼可憐,也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


  你小子也知道自己殘忍?犀照問:「所以,你這是在慪氣不打算幫陵光神君?」


  「不知道,我在想犀嵐是如何做到不放手的?」后夕晝說著看向犀照,「我明天去看看小嵐吧。」


  「……她未必想見你,最近她身體狀況一直不大好。」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我明日就去見她,去跟她道歉,還有……我會叫陵光神君解了她身上的術法,等著,對,我現在就去讓她解了小嵐身上的術法!」


  后夕晝說著就要去找陵光神君。


  犀照攔住他:「你喝多了。」


  「我覺得現在我最清醒不過。」


  「若是你清醒,又如何不知陵光神君不肯動手救小嵐?」


  「她若不救……她若不救我們立刻攻打天界,憑什麼讓他們這些神耀武揚威的,陵光神君,趙明月,我如今可不是當年的人類,我是鬼王。」


  犀照扶著這人下城牆:「你當真喝多了,先回去睡一覺,若是明日你還想如此做,我再幫你一起,如何?」


  「你會幫我?」


  「當然,我們是兄弟。」


  「我們是兄弟……對啊,犀照,我們是兄弟。」后夕晝抬手握住他的肩膀,力道很大很沉重,「雀凜已經不在,我只有你這個兄長了。」


  犀照目光動了動,笑著點頭:「嗯。」


  「你不會跟雀凜一樣會離開我,對吧?」


  「對。」


  「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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