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四十九章 何分彼此
瞎子緩緩開口:「當初意識主宰沒有失蹤的時候,賜予意識序列之位,皆可將意識拖入永恆識界內修鍊,增強自身意識,唯有進入過永恆識界,才可施展意識反噬。」
「意識反噬很簡單,將自身意識與敵人的意識相連,運轉永恆識界,由於自我修鍊了永恆識界,而敵人沒有,這也就導致敵人的意識會被撕扯成碎片,這也就是所謂的,意識反噬。」
「除了意識反噬,意識主一道序列還可以修鍊意闕經,這是一門專門配合意識修鍊之法,用於…」
「行錐本身契合三道宇宙規律,老夫並未與它交過手,根本沒資格,所以並不清楚它究竟契合了哪三種規律,或許可以問問行越,不過老夫知道的它修鍊了一門厲害功法,名曰--行腳功。」
「行腳功,可將一切化作行囊,用自己的雙腳丈量天地萬物,丈量宇宙星穹,藉助宇宙星穹之力拔地而起…」
陸隱很平靜的再次端起茶杯,還是沒喝,喝了也沒意義。
「我覺得還是不去招惹行錐的好。」胄老大翻譯了,這一句翻譯的聲音都有些不對勁,它都緊張了。
實在是這行錐擁有的太強悍,它感覺如果自己面對,一巴掌就能被拍死。
瞎子笑了:「怕了?」
「有點。」陸隱讓胄老大翻譯,直言不諱。
瞎子搖頭:「不管是行錐還是其它主序列,你要對付都一樣,任何主序列都可藉助主一道力量反
噬,並存在主一道賜予的力量,比如那重一,貌似背叛加入主死亡一道了吧,它就擁有歲月之法,你以為它的歲月之法好對付?這還不算它掌握的歲月長河支流。」
「還有那因果主序列,這麼說吧,人家是兩個一組。」
陸隱…
「至於主氣運一道的,想都別想,就算讓你走狗屎運遇到了,人家想跑你也沒轍,根本追不上,不是速度的問題,單純的就是運氣。」
「而那主生命一道的,這麼說吧,站著讓你殺你也殺不了。」
陸隱看著瞎子,敢情不是行錐適合自己,而是自己沒別的選擇了。
瞎子搖搖頭:「行錐是很強,但弄死了它,你也就有可能弄死其它主序列,這是開頭,任何事,開頭都很難。」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行錐,有一本意闕經。」
陸隱不解:「意闕經?那不是行錐修鍊的力量嗎?」
「不錯,修鍊意闕經,先要得到意闕經,意闕經來自意識主宰,唯有得到意闕經,以意識灌入,才可通過意闕經修鍊出那股力量,那是將意識一道發揮大成的力量,即便我都沒有掌握,意識一道生命很多,但擁有意闕經的只有主序列。」
「其餘序列想要修鍊意闕經,還要付出代價向主序列借,這可不是一般的代價。」
「殺了行錐,我們就搶到意闕經了,不管是自己用還是賣給別人,都是天大的價值,相當於你有一萬條歲月長河支流
一樣。」
陸隱無語,他真有一萬條歲月長河支流,這老瞎子不會在試探自己吧。
他把行越又抓出來了,問行越關於行錐的實力問題。
行越說了很多,完全沒有隱藏的打算。
說的與瞎子差不多,只是行越多說了一點:「我父親點亮了不滅星圖。」
瞎子震驚:「它加入的是主生命一道?」
行越點頭。
陸隱詫異:「你不知道?」
瞎子語氣低沉:「我知道行錐背叛了主意識一道,迫害過很多意識一道生靈,但卻不知道它加入的是哪一方,沒想到是主生命一道,還點亮了不滅星圖,這就更麻煩了。」
「這行錐原本就擁有磅礴的生命之氣,而今配合主生命一道的力量,想殺它,難度會提高數倍不止。」
陸隱深深呼出口氣,讓胄老大翻譯:「還是那句話,要不挑別的?」
瞎子語氣低沉:「別的主序列先不說實力如何,至少這行錐的底細被我們摸得差不多了,強歸強,不是不能打,也不要小看血桃花那幾個,最起碼能拼掉它半條命。」
陸隱無語:「另外半條命也能弄死我們。」
瞎子無奈:「小友,這可不像一個主死亡一道生靈該說的話,你可是被死主承認,建立死海,在巨城造下血債的狠角色,若真能殺了行錐,說不得待有一日你進入母樹主幹,能於流營黑冊白字留名,那才是真正的名揚星穹。」
陸隱心中一動,流營,黑冊白字留名?
他想起說書的曾說過的話,每一個能在黑冊白字留名的,都足以記錄史冊,那可是主一道史冊,還能決定流營部分生靈的,生與死。
拼了。
不管這行錐多厲害,本尊逃也是能逃掉的。
他讓胄老大拍了一下行越:「你父親還有什麼能力?快說。」
行越眼中閃過狠毒,卻不敢隱瞞:「其它我就不知道了,父親契合宇宙的規律也沒告訴我,我根本沒見過它出手。」
正常,主序列出手的機會其實很少,達到這個層次,甚至都不需要向主宰供奉,有相當的自由權,而且還能入母樹主幹,是真正可以縱橫宇宙星穹的存在。
下定了決心,烏篷船徑直朝著行錐所在衝去。
…
灰茫茫山脈橫卧星穹,大小超過一個宇宙,這裡,就是行錐所在。
整座山脈沒有生靈,死寂一片,只有行錐一個。
這裡,是行錐的天地。
烏篷船穿梭而過,陸隱望著遠方:「好大的山脈。」
瞎子凝重:「此刻起就要小心了,那行錐隨時可能出現。」
「這片山脈也不簡單,極其堅硬,哪怕永生境想破壞也要耗費很長時間,據說當初行錐就是看中了這裡,屠殺這片山脈存在的所有文明,佔為己有。」
「這行錐可是狠辣至極。」
「對了,有一點老夫忘記說了。」
陸隱不安:「壞消息?」
瞎子笑道:「好消息。」
陸隱看著他。
瞎子慢悠悠道:「因為意識主宰失蹤,所以主意識一
道,不存在解除因果束縛的手段,所以,這行錐殺我們的概率,不高。」
陸隱平靜聽著,存在因果束縛,就存在顧忌,出手就沒那麼肆無忌憚了,這是好消息,但。
後方,血桃花它們越來越近。
陸隱讓胄老大翻譯,問:「現在就用行越威脅行錐對血桃花它們出手?」
「是時候了。」瞎子道。
「怎麼威脅?行錐如果不願意怎麼辦?你有什麼手段?」
「小友,敢不敢賭?」
「什麼意思?」陸隱不安。
瞎子道:「把琳琅天上扔給行錐。」
陸隱明白了:「所以你所謂的手段就是琳琅天上?」
瞎子很認真與陸隱對視:「行錐,我們必殺,到時候琳琅天上還能搶回來,可若不用琳琅天上,以行錐的精明不可能對血桃花它們出手,到時候我們什麼都做不到。」
「所以你之前不是忘了告訴我行錐無法解除因果束縛,而是故意不說,因為沒有解除因果束縛的手段,行錐怎麼可能隨意對血桃花它們出手?瞎子,你算的夠精的。」這就是陸隱之前聽瞎子說行錐無法解除因果束縛想到的。
「小友別誤會,此事是真忘記了,現在說也不遲,而且不是好消息嗎?琳琅天上我們肯定能搶回來。」
陸隱轉身就走,此事不參與了,大不了拖著血桃花它們逃,這瞎子在利用他。
眼見陸隱要走,瞎子聲音傳出:「小友,比起行錐,連殺聖弓,聖畫,因果主宰一
族會怎麼看你?」
「琳琅天上這件濁寶乃為鎮器,主一道會怎麼看你?」
「而在琳琅天上出手者,於你而言又是何等身份?」
「你與不可知又有何關係?」
陸隱陡然轉身:「瞎子,你威脅我?」
瞎子轉頭,看著陸隱,頗為無奈:「是啊,威脅你,沒辦法,誰讓小友你太膽小,有些事不逼一把永遠不知道結果。」
「這就是賭。」
「可你在用我的東西賭。」胄老大翻譯的聲音也帶著怒火。
瞎子笑了:「你我,何分彼此。」
陸隱握拳。
「它們來了,它,也來了。」說完,瞎子陡然面朝山脈大吼一聲:「行錐,你寶貝兒子給你抓來了。」
山脈震動,磅礴的生命之氣與永生物質衝天而起,化作一股浩瀚的蒼穹天地瀰漫開來,伴隨而出的還有低沉到極致的怒吼聲:「瞎子,又是你。」
瞎子催促:「快,行越。」
陸隱連忙揪出行越。
與此同時,後方,血桃花它們越來越近。
山脈破碎,行錐走出,那是一頭巨大的宛如象一般的生物,有六足,撐開天地星穹,龐大的身體遮蔽了視線,俯視陸隱與瞎子。
「你敢動我兒子?瞎子,你找死。」行錐咆哮,聲浪化作颶風席捲。
瞎子一把抓住行越:「別妄動,不然宰了它。」
颶風呼嘯而過,烏篷船上下翻飛,隨時可能傾覆。
陸隱忌憚,姑且不論這行錐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氣勢,光是聲音掀起的力量
就已經很誇張了,這是一個擅長力量的生物。
行錐垂頭,巨大的目光盯著烏篷船:「恩?主死亡一道的?」說完,陡然看向後方,誰?
陸隱知道血桃花它們快要到了。
瞎子再次催促:「快,琳琅天上。」
陸隱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