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零三章 態度
兩人一起，除非白仙兒有辦法讓祖莽聽話，否則陸隱都不懼。
祖莽會聽白仙兒的？打死陸隱都不信，如果聽話，他早死了。
確定方位，兩人朝著祖莽頭顱的方向而去。
「小玄哥，還記得小時候在頂上界冒險嗎？」，白仙兒說道，目光柔柔的看著陸隱。
陸隱道，「我很好奇，以你的天賦能力，當初為什麼不是七英傑？」。
白仙兒眨了眨眼，「這應該問小玄哥你啊」。
「問我？」，陸隱一怔，他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白仙兒道，「當初七英傑成立，你們就沒有算上我，明明那時候小玄哥你很喜歡我，跟我在一起的時間遠遠比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
陸隱奇怪，「是誰阻止你加入七英傑的？」。
白仙兒搖頭，「沒人阻止，但也沒人提議過，圖啟明不斷叫著要成為第八英傑，你們也默認了，但對我」，她沉默了一下，「沒人提出來過」。
陸隱收回目光，「我們的記憶怎麼失去的？」。
白仙兒淡笑，「這是我最大的秘密，小玄哥可以猜猜」。
「真是你做的？」，陸隱震驚，失去記憶的不止他，還有萬知一，山師父那些人，他們可是半祖，而那時的白仙兒才什麼實力？為什麼可以做到？
白仙兒沒有否認。
「我身後的封印呢？」，陸隱又問。
白仙兒還是輕輕一笑，「活著不好嗎？其實小玄哥你完全可以活在安逸的廢棄之地，這片星空不用你承載，你不用背負重擔，這樣不好嗎？為什麼還要來？」。
「回答我的問題」，陸隱厲喝。
白仙兒與他對視，目光平靜，「再進入我的視線，你會死，當初我就說過，現在還是這句話，小玄哥，你距離死亡不遠了，有什麼心愿我可以幫你」。
陸隱突然出手，一把抓向白仙兒脖頸，手卻在半空停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礙，他直接藉助點將台符文道數，想要用祖境力量對付白仙兒出手。
「你會殺我嗎？」，白仙兒忽然開口。
陸隱手已經藉助祖境符文道數破了她防禦，剛好抓住她脖頸，入手細膩，好像隨時可以扭斷。
白仙兒平靜看著陸隱，「你能殺我嗎？」。
陸隱眼睛眯起，殺了白仙兒，等於違反約定，白望遠會瘋了一樣報復，他承受不起這個後果，而且，白仙兒就那麼容易死？他不信。
當初海王打破上三門，一指點死第六大陸半祖的就是白仙兒，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強他看不到底，要說媲美祖境他都信。
自己這麼容易掌控她的生死，更像是她希望被掌控。
深呼吸口氣，強壓下扭斷她脖子的衝動，陸隱收回手，一言不發朝著祖莽頭顱的方向而去。
白仙兒在後面看著他背影，目光依然那麼平靜，平靜的可怕。
陸隱不是第一次見到祖莽頭顱，當初龍夕帶著他參拜祖莽，就在下面看到過，但沒看的具體，而今，他與白仙兒懸浮半空，看著前方覆蓋蒼穹的巨蟒，手指
有些發麻，這傢伙一旦張嘴咬他，跑都跑不掉吧。
「好像睡著了」，陸隱道。
白仙兒道，「血」。
陸隱看了看她，借用點將台符文道數環繞白仙兒周身，「如果我出事，你也活不了」，他不確定能殺了白仙兒，卻可以拖著她一起死，當然，出事的可能性不大，陸家掌舵第五大陸，祖莽如果與陸家不對付，也不可能待在這裡。
白仙兒沒有說話。
陸隱劃破手指，看著自己的血滴落。
前方，龐大的祖莽頭顱動了一下，然後，睜開雙目，天地色變，整個下凡界生物都匍匐。
遠方，夏神機分身面色煞白，站在原地，獃獃望著祖莽頭顱方向，身體都無法動。
劉少歌同樣如此。
無論是人還是生物，當祖莽睜眼的一刻，都動彈不得。
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自踏上修鍊之路，陸隱見過太多龐大的生物，但沒有一種能與祖莽相比。
被這種龐大生物盯著，就像整個蒼穹在盯著自己，這種感覺比被夏神機追殺還滲人。
夏神機是人，不管多強，他都是人，但這是祖莽，不同物種，遠超自身的恐怖生物。
祖莽一雙眼睛太大太大，彷彿可以看穿整個下凡界，但陸隱卻知道它在盯著自己，目光匯聚的中心點，在自己身上。
「打擾了」，陸隱沉默半響，只說了三個字。
不管誰面對這一幕都很難正常，別說說話，動一下都不可能，陸隱能說話已經相當不錯。
祖莽頭顱垂落，接近陸隱。
陸隱瞳孔陡縮，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白仙兒。
白仙兒神色還是那麼平靜，看不出想什麼。
陸隱都想溜了，這壓力太大了，就像普通人面對祖境。
祖莽還在接近，陸隱握緊雙拳，「你能，吃了不死神嗎？」。
一句話說完，陸隱心吊著，死盯著祖莽，緊咬牙齒。
祖莽看了看陸隱，由於瞳孔太大，陸隱看不出它眼中要表達的意思，而且它居然沒說話，祖莽不可能沒有智慧。
忽然的，祖莽頭顱升空，遠離了陸隱與白仙兒，然後噗呲一聲，陸隱獃獃望著遮蔽下凡界的——口水？沒看錯，絕對是口水吧，它朝自己吐了口口水？
陸隱做夢都想不到會被祖莽吐口水，他下意識將祖境符文道數擋在頭頂，口水落下，如大海傾覆，澆灌在下凡界的土地上。
遠處，夏神機和劉少歌也被牽連了，兩人直接淹沒在祖莽的口水裡。
除了他們，自然還有很多人和生物都被口水淹沒。
對於祖莽是口水，對他們來說就是汪洋大海。
「這怎麼回事？」，陸隱驚了，被吐了口口水，他好像沒那麼懼怕。
白仙兒抿嘴，「取出始祖之劍」。
陸隱看向她，「始祖之劍？」。
白仙兒道，「它是始祖養大的，想要讓它聽話必須始祖之劍」。
「它為什麼吐我口水？」，陸隱問道。
白仙兒搖頭，「我不知道，這是它與你們陸家的事」。
陸隱無語了，什麼意思？看到我陸家就吐口水？
「當初奇叔說祖莽親近陸家，我以為是真的，看來他騙了我」，白仙兒道。
「我父親陸奇？」。
「快取出始祖之劍」，白仙兒催促，不再接話。
陸隱皺眉，「這才是你的目的」。
白仙兒看向他，「其中一個目的而已，祖莽是始祖養大，想讓它聽話必須始祖之劍，還是說，你不想殺死不死神？」。
陸隱深呼吸口氣，遲疑了一下。
這時，頭頂又有口水落下。
陸隱不爽了，長這麼大還沒人這麼朝他吐口水，看架勢這傢伙沒打算停，多大仇多大怨？報仇找正主去，找他這個後輩算什麼？想著，不再猶豫，從凝空戒內抽出始祖之劍。
當始祖之劍出現的一刻，對外沒什麼影響，就像始祖之劍出現在第五大陸也沒人能察覺到什麼，但祖莽卻呆住了。
陸隱頭頂的口水被符文道數推開，祖莽頭顱緩緩降落，獃獃望著他手中的始祖之劍，發出了輕微的嘶聲。
明明只是一種聲音，但陸隱卻聽出了懷念的情緒，祖莽，在懷念這柄劍，或者說，劍的主人。
白仙兒同樣看著始祖之劍，這柄劍於這片星空代表了人類的最高意志。
「為什麼吐我口水？」，陸隱開口問道，看著祖莽。
祖莽壓根沒理他，還是盯著始祖之劍。
陸隱收起始祖之劍，祖莽瞳孔盯向他，獃獃的，突然地，陸隱抬頭，又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雖然看不到是誰，但他卻猜到了，神鷹。
祖莽察覺到始祖之劍，神鷹同樣可以察覺。
見祖莽這幅樣子，好像陷入回憶中一樣，陸隱直接將計劃說出，他也不知道祖莽會不會答應，說出后便與白仙兒離開。
「它怎麼不說話？」，陸隱奇怪。
白仙兒道，「不知道」。
陸隱皺眉，不管是祖莽還是神鷹，都能說話吧，就連那些探索境星空巨獸都能化為人形，他們不可能做不到，但為什麼就是沒說過話？還有獄蛟也一樣，好像越強大的生物越不容易突破生物種族的界限。
沒有得到祖莽回復，陸隱依然打算嘗試，不管怎麼樣，至少應該讓不死神保持重創，至於那些乾屍，從白仙兒告知他們真相那一刻起，四方天平就已經對樹之星空下令，對那些乾屍只抓不殺。
一年前，陸隱返回第五大陸，而樹之星空經歷了一年的平靜，四方天平原以為還會繼續平靜，即便陸隱再來，也不會帶來多大波瀾，他總不會一來就想推翻四方天平吧。
但他們還是小看了陸隱的能力。
他一來就把不死神逼過來了，逼的永恆族七神天降臨主宰界大戰，逼的神鷹，祖莽全部出動，逼的背面戰場經曆數十年都不遇的死戰，他一來，整個樹之星空活過來了一樣。
不過嘛，沒人會怪陸隱，他雖然引出了這些大戰，但對人類有利，至少給了樹之星空一個誅殺不死神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