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五十一章 對質
「父親，我不信他說的」，白柒道，「陸家什麼樣我們很清楚，他們決不可能容許一個紅背活著，即便陸小玄是紅背，陸家也會毫不猶豫剷除，怎麼會留下一個陸瘋子？」。
白望遠也不信，他們放逐陸家，因為要取代陸家，不代表他們不認可陸家的行事作風。
陸家能執掌第五大陸，靠的不僅僅是無敵的力量。
陸恭對著白望遠深深行禮，「如果白祖不信，大可以將我再關押起來，待證實陸瘋子是紅背後再履行之前的條件」。
「為什麼現在告訴我？」，白望遠奇怪。
陸恭無奈，「陸家已經消失，不可能再回來，我想將陸姓傳承下去，不是之前執掌第五大陸的陸，僅僅是汜水支脈的陸，一支忠於寒仙宗的陸」。
白望遠心中一動，忠於寒仙宗的陸？這幾個字相當有誘惑力，如果沒有陸小玄，他肯定收下，但現在不能讓陸恭接觸到外界。
「你說的我必須查清真偽，這段時間你依然要被關押，等我查清後會履行條件」，白望遠說了一句，隨後讓白柒將陸恭帶回去關起來。
不久后，白柒回來，「父親，你真相信剛剛那個人的話？」。
白望遠皺眉，「陸瘋子確實很奇怪，我們在陸家都沒查到他的底細，陸天一對他很忌憚，他對陸家的恨才是與我們合作的關鍵，這是我們一直認為的，如果事實不是這樣？他之所以與我們合作是因為他本就是紅背，這就麻煩了」。
「可這麼多年，陸瘋子始終鎮守噩星，沒有與永恆族合作過」，白柒奇怪。
白望遠也奇怪，「要麼是假的，他只是單純想消滅陸家，要麼」，說到這裡，他目光凝重，「就是圖謀太大」。
說完，他離開寒仙宗，找王凡幾人商議，這件事很嚴重，如果陸瘋子真的圖謀太大，他們必須防範。
當王凡幾人聽到陸瘋子是紅背後，第一反應也是不信，他們可以舉出很多例子證明陸瘋子不是紅背，但如果陸瘋子真是紅背，他們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沒想到陸瘋子真有可能是紅背」，王凡道。
白望遠詫異看向他，「你早知道？」。
王凡道，「十多天前，寒門審訊無界之人，那個被陸隱從下凡界無界總部帶出來的星使說出了三個字，陸瘋子，他說在收拾殘渣的時候偶然聽到這三個字，但也只有三個字」。
「審訊那個星使的是清塵，清塵當即告訴了木邪，如今寒門內有人猜測，陸瘋子或許有可能是紅背」。
龍祖好奇，「這是你王家的人打聽到的？」。
「是我王家的人通過清塵弟子采舒得知」，王凡道。
夏神機奇怪，「僅憑陸瘋子三個字憑什麼推測到紅背身上？」。
王凡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察覺的」。
白望遠棘手了，僅僅是陸恭說的，他可以不信，但如果連寒門那邊都在推測，那陸瘋子是紅背的概率會上升。
想了一會，白望遠道，「找木邪，
這件事必須查清楚，如果陸瘋子真是紅背，那他的圖謀必定不小，之前七神天出現了五個，他都沒出手，按理不太可能是紅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四方天平放逐陸家為的是執掌第五大陸，而不是被永恆族消滅，他們比誰都更希望剷除紅背，所以寒門才有那麼大的權柄。
如果陸瘋子真是紅背，那可以算是樹之星空第一紅背了，嚴重性堪比當初令辰祖與第六大陸開戰的王小雨。
木邪很快被找來，得知王凡探聽到寒門之事，他臉色不太好，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懷疑陸瘋子是因為我師弟」。
「陸小玄？」，白望遠皺眉。
木邪道，「我師弟以始祖之劍穿梭時空，看到了陸瘋子與古神會面，早已將此事告訴我，所以當初不死神被困，七神天來襲，我始終盯著陸瘋子，霧祖前輩也是，不信你們可以問她」。
連霧祖都被牽扯進來，而且時間還在三年前，這點打消了白望遠他們的疑慮，代表陸隱早就確定陸瘋子是紅背。
「如今看來，陸瘋子是紅背的概率提升了，但也不能確定他肯定就是紅背，木邪，有沒有證據？」，夏神機問道。
木邪搖頭，「如果有證據，我們早就對陸瘋子出手了，對了，你們是怎麼想到他是紅背的？」。
白望遠沒說，這件事牽扯陸恭，在他們與陸隱的協議中，陸家遺臣都應該被放走，陸恭沒有被放，說出來他們理虧。
木邪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回答。
「不管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必須找陸瘋子跟那個星使還有我師弟對質」。
白望遠幾人對視，這是應該的，不管怎麼樣，必須查清楚陸瘋子究竟有沒有可能是紅背，這件事太嚴重了，那可是陸瘋子，陸家的祖境強者，絕非一般人，其威脅不下於一個七神天。
王凡為難，「陸瘋子很難交流，要跟他對質，有點困難」。
龍祖道，「跟陸小玄對質，我相信他會願意」。
白望遠看向王凡，「不錯，跟他說，與他對質的是陸小玄」。
木邪也同意，「師弟那邊我去說」。
…
噩星，末日循環往複，進入者不可出，被樹之星空視為死地。
此地沒有星源，只有不斷強化身體的噩之力，整顆星球呈現紅色，如同地獄。
王凡降臨噩星，來到了噩神殿。
殿前，酒豪正拿著酒葫蘆猛灌，王凡的到來嚇她一跳，她來這裡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外人，「外面來的？」。
王凡瞥了她一眼，身體消失。
酒豪目光陡睜，高手，她不清楚對方的等級境界，但絕對是高手，看來是找師父的。
噩神殿後方有一個破敗的院落，還有一口落滿灰塵的點將台，院落中央，兩道跪拜的痕迹深深印入地底。
如果陸隱在此，必然認出此地正是當初他登摘星樓，引動命運看過的場景，那時候，跪在這裡的是陸幀。
王凡來了，進入
院落。
原本落滿灰塵的點將台忽然砸向他。
王凡退後一步，退出了院落，點將台轟然落地，正好擋在院落門口。
「瘋子，你對我出手？」，王凡厲喝。
低沉的聲音自院子內傳出，「如何？」。
王凡目光冰冷，「我們是合作關係」。
「嘿嘿，合作關係僅限於陸家存在，現在陸家沒了，哪來的合作？」。
王凡沉聲道，「陸小玄還在」。
「我會宰了那個小崽子，不用你三番兩次提醒我，怎麼，他威脅太大，你親自過來求我了？」。
王凡真不想跟此人對話，但必須來，「不是我找你，是陸小玄找你，他指證你是紅背，曾與古神有過接觸，要與你對質」。
沉默了一下，院落內發出狂笑，「陸家自詡光明正大，那個小崽子卻玩栽贓嫁禍，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不愧是陸奇的崽子，好，他想與我對質，我就與他對質，就怕他不敢來」。
王凡轉身就走，這個瘋子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
如今永恆族暫退，威脅消失，他們計劃完全掌控樹之星空，不管是劉家，農家，鬼淵亦或是這陸瘋子，其實都在計劃中，但可惜三年前被陸小玄破壞，不過也好，留著這個陸瘋子對陸小玄出手。
這個瘋子之前兩次都差點成功。
「對質，哈哈哈哈，小崽子，終於要見面了」，院落震動，灰塵漫天。
十天後，在木邪帶領下，陸隱與白望遠幾人共同踏上了噩星。
在此之前，他每次見到噩星，伴隨而來的都是殺機，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噩星。
其實他對噩星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骰子六點不止一次搖到融入噩星修鍊者體內。
第一個就是哋森，噩神殿護法，而這三年內，他經常搖骰子，又一次融入了一個噩星修鍊者體內，此人地位極高，正是通過此人，他得到了聯繫噩星的無線蠱，並順利與酒豪聯繫上。
「待會見到陸瘋子一定要緊跟在我後面，不管他說什麼都不用管，你是陸家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陸家修鍊者成祖的可怕」，木邪提醒。
陸隱嗯了一聲，一行人降臨噩星，前方正是巨大的噩神殿。
「哪來的惡趣味，居然在這種地方建造神殿」，霧祖同樣來了，她也是證人之一，不過不是指證陸瘋子為紅背，而是證明陸隱確實在三年前告訴過他們關於陸瘋子勾結古神一事。
龍祖介面，「瘋子有瘋子的思維」。
「陸瘋子就在裡面」，王凡道。
陸隱神色一凜，終於要見面了，陸瘋子，此人本名叫什麼根本無人知曉，他問過萬知一，問過農易，也問過山師父等人，卻無人知道陸瘋子究竟叫什麼，從他們有記憶起，陸瘋子就存在。
他也問過陸不爭，陸不爭同樣不清楚。
陸熏說在陸家族譜內並沒有陸瘋子的記載，要麼此人名字從未暴露過，要麼，早已被剔除陸家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