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兩百六十三章 答案
「大強有一次跟隨大樹來到太古城，那時候已經有了太古城戰場，永恆貌似不太信任大強，還沒帶他來過，卻不知道大強已經來了，見到了我，得知真相。」
「然而已經晚了，他被永恆控制，即便我也很難解除，木老頭他們同樣做不到，他也不想解除，想找到命數。」
陸隱明白了：「古前輩從始至終都想找到是誰害了始祖您，不管是永恆族還是命數，他都要找到。」
始祖目光黯淡：「我不希望他找到，找到了，也就完了。」
「命數，是永生境。」
陸隱瞳孔一縮，第一次，自踏上修鍊界，第一次真真切切得知某個存在是永生境，第一次得知，永生境是可以踏入的。
命數，永生境，一個讓人絕望的境界。
連始祖與木先生都難以對抗，只能逃走。
陸隱不解：「命數不可能不知道太古城，可為什麼還留著太古城，留著。」接下來的話他沒說，意思卻很明顯。
始祖笑了笑：「留著我們嗎？」
陸隱沉默。
始祖迷茫：「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答案，本以為可能永遠沒有答案了，但你的出現，給了答案。」
陸隱不解。
始祖與他對視：「如果人類被永恆族擊敗，這個答案將永遠消失，但你能贏，能帶領人類走下去，那麼，總有一天命數會出現，即便要殺了我們，也該讓我知道這個答案吧，呵呵。」
陸隱遍體生寒，始祖的話帶著玩味，卻如同死亡的深淵，要將他拖下去。
就好像在說，我們都會死，現在的努力只為了得到一個答案。
「柱子，怕了？」始祖帶著笑意看向陸隱。
陸隱深呼吸口氣：「有點。」
「別怕，要死一起死，不孤單，呵呵。」始祖笑了。
陸隱失笑：「您的雙手就是葬園與王家大陸吧。」
「王家大陸？哦，是被第五大陸王家得到了嗎？」始祖似乎現在才知道。
陸隱問：「四鎖陣，如何幫您解除？還有，六粒初塵在我這，應該還給您了，還有始祖之劍。」
始祖阻止：「別，一起死是結果，但我現在還不想那麼快迎來這個結果，一旦恢復實力，命數就盯上我了。」
「武天前輩也因為擔心被命數盯上，所以自困於永恆族第三厄域。」陸隱道。
始祖嘆息：「這孩子，太實誠，命數盯他幹什麼？他連始境都沒達到，更不用說渡苦厄了，不過在他的角度做的也沒錯，他被命數看過，那種感覺我也清楚，他就是擔心將命數的目光帶去人類，讓人類連最後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即便耗費再大代價也自困於永恆族。」
「哪怕只是億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讓人類有反抗的能力，這點跟你很像，柱子，你第一眼看到永恆族六片厄域，知曉永恆族全部實力的時候也絕望過吧，卻還是要與他們對決。」
陸隱盯著始祖，忽然想明白始祖剛剛是什麼意思了，命數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太大，有些話要繞著彎說。
「命數居高臨下，不會在意螻蟻，但螻蟻自身，卻要想盡辦法躲避哪怕億萬分之一被看到的可能，我們其實就是螻蟻。」
始祖再次一笑：「所以千萬別想著幫我恢復雙手，也別給我初塵，我們這方宇宙，最有可能踏足永生境的只有我，其餘像永恆，未女他們在當前宇宙不可能踏足永生境，絕對不可能，這也是永恆想破壞序列之弦，讓整個宇宙重新開始的原因。」
陸隱目光一閃：「果然是這樣。」
始祖驚訝：「你居然事先猜到了？厲害啊，柱子，所以你來的才及時，再晚一點，實在沒辦法，我只能將葬園那隻手恢復，冒著被命數盯上，乃至插手這場戰爭的可能出手了，要知道，一旦真將命數的目光吸引過來，這場戰爭再怎麼樣，人類都必敗無疑，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能出手的，不是恢復不了。」
「一定要知道，老祖我不是恢復不了，老祖我很厲害，非常厲害。」
陸隱抿嘴：「知道您厲害，有些事我想問問。」
「你覺得現在是時候？柱子，解決永恆族再說吧，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等一切塵埃落定，咱爺倆慢慢聊，聊它的天荒地老。」
陸隱莫名發寒，跟始祖慢慢聊？想想就可怕。
現在確實不是說話的時候，最應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他走出太古城地底，環顧整個戰場，默默數著。
風伯死了？他看向唯一真神，只見唯一真神眼前有了兩粒種子，而殺死風伯的，是紅顏梅比斯。
剩下因為真神不朽決而復活的只有帝穹，墟盡，不死神與巫靈神四個，他們不能再死了。
除了他們，陸隱抬頭，塵世出現，於星穹之上，再次出現一個個黑點，那是一柄柄土壤長槍，遮天蔽日。
古神仰頭望去，臉色肅穆，卻異常的平靜。
對面，初一厲喝：「大強，還不覺悟？」
古神看向初一：「永恆族，不會敗。」
初一大怒，怒其不爭，竟背叛人類，背叛師父。
箭神，忘墟神，帝穹等人皆看到了頭頂遮天蔽日的土壤長槍，越來越多，還在增加。
越多，帶來的那股可怕的寒意就越重。
巫靈神臉色發白，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小傢伙居然達到這一步，這才過去多久？憑一己之力鎮壓戰場也不過如此了吧。
遠處，原起老怪捧著一道鍾，發出驚天巨響，朝著星穹而去，他要摧毀這些土壤長槍。
木先生率先出手擋住：「原起老怪，對晚輩出手有些丟人了。」
原起老怪盯向木先生，再沒有之前的得意，本以為太古城必滅，局勢居然逆轉的這麼快。
詹言與木竺相對而立，兩個女子就是戰場上靚麗的風景。
自從詹言加入骨舟，對手一直都是木竺，其中一個出現，另一個必然出現。
「看來這片戰場就要徹底結束了。」詹言收回目光，看向對面：「木竺，你我，依舊未分勝負。」
木竺氣質孤寂，帶著寒冷：「你不是永恆族的，到底來自哪裡？」
詹言淡笑：「有什麼意義嗎？反正都會死在這。」說著，指了指頭頂：「你們那位年輕的道主可沒打算放過我。」
話音落下，頭頂，無數土壤長槍刺下。
目標很明顯，除了巫靈神他們四個以及原起老怪這種無法對抗的存在，其餘所有永恆族高手都在攻擊範圍內。
黑暗，遮蔽了太古城戰場，黑色的雨徹底取代了金色的雨，完全降落。
整個虛空都被撕開，無之世界都難以成形。
這是陸隱以塵世發出的最大威力，籠罩整個戰場。
蝴蝶首當其衝，她的對手是枯祖與珈藍之洛，別看她是始境，但在這片戰場上存在感其實不高，既沒有恢弘的殺伐之力，也不是最招人類憎恨的，相比永恆族，關注她的人顯然不多。
但四方鎮守使在一定程度上比永恆族更可恨，他們是命數的爪牙，是阻止人類崛起的絆腳石，更是想取代人類的罪魁禍首。
蝴蝶扇動翅膀，頭頂，數十柄土壤長槍朝著她刺下，枯祖一把抓住蝴蝶翅膀，任由蝴蝶如夢致幻，他動都不動，以物極必反死扛。
珈藍之洛施展了八星天賦，直接將枯祖的物極必反嫁接給了自身，抓住蝴蝶另一邊翅膀。
蝴蝶大驚，硬生生承受土壤長槍的刺殺，五顏六色的光彩自她身上閃耀，那些光彩，類似人類的血液。
古神頭頂，鎮獄台出現，擋住土壤長槍，發出擊撞聲。
武天退後，身前一大片地域被土壤長槍完全撕開，白無神，就在這。
直到現在都沒人看過白無神真身，但不重要了，白無神無法逆轉戰局，她的實力不足以完全擋住土壤長槍，土壤長槍延綿不絕，加上武天打出的初始宇宙，白無神的白山白水祖世界直接被摧毀，紅色，自虛空擴散，她的氣息不斷衰退，最後露出了人影，抬頭，望向遠方的陸隱。
這個人，是洛神。
陸隱縱觀整個戰場，看到了洛神，並不意外。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懷疑洛神了，最被懷疑的一點就是，她憑什麼能通過木星去樹之星空？
木星不是誰想進入就進入的，洛神，僅僅融境修為，怎麼可能通過木星追著自己去樹之星空？即便去了樹之星空，又哪來那麼巧剛好被自己救到？這個概率太低太低。
其後陸隱設計引出白無神，並讓人盯著所有人，主要就是盯著洛神。
但洛神沒有異常，白無神卻還是出現。
那時候陸隱有過動搖。
再之後，洛神毫無異常，可以說，除了木星那一次，陸隱沒有機會懷疑她，但，一次就夠了。
雖不足以完全確定洛神就是白無神，但最終發現洛神是白無神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現在想來，很多事都有了解釋，比如紫戎。
當初紫戎要吸收白雪的天賦，此事之所以暴露，就因為洛神，是洛神故意讓紫戎暴露了此事，引來陸隱搶親，最終與紫戎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