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六十一章 代價
靈化宇宙不是月涯的地盤，他本人都無法輕易降臨，御桑天也不會聽他的，其餘桑天大半都不知道九霄宇宙的存在，更不用說下面人了。
他所謂的下御之神威嚴，在靈化宇宙沒用。
無奈之下，只能想別的辦法。
靈化宇宙沒有，御神山卻有。
實在不行，九霄宇宙也有。
兩個月，足足過去兩個月，歌謠才帶來答覆。
「找到了？靈化宇宙一點動靜都沒有，從哪找的？」陸隱好奇。
歌謠回道：「御神山。」
陸隱驚訝：「御神山有這麼多材料？」
「這個小女子就不知道了，月涯大人是這麼說的，材料會在十日後送到舟域。」
陸隱目光閃爍，這些材料可不是某一個平行時空可以搜集齊的，御神山能搜集這麼多材料，莫非，真是外方宇宙？
一個宇宙有若干平行時空，尤其御神山如果真是小靈宇宙，那御桑天，或者九霄宇宙無數年的布局下，其平行時空必然極多，多到可以重啟，能搜集這麼多材料倒也不稀奇。
陸隱沒有多想，是否外方宇宙，很難推測，只有去看過才知道。
這歌謠應該也不是靈化宇宙修鍊者，卻讓人看不出外方宇宙痕迹，九霄宇宙有辦法隱藏這種痕迹。
御桑天的辦法就是靈化天功，或許這靈化天功未必是御桑天的，而是屬於九霄宇宙，就像九天之變一樣。
「陸桑天大人，如此，可以了吧。」歌謠忐忑。
陸隱道：「等材料送去舟域再說。」
歌謠沒辦法，只能退下。
十日後，舟域準時迎來了材料。
舟舵望著如山堆積的材料，呼吸都急促了，眼睛在發光。
只有了解這批材料的價值，才能體會他的震撼。
舟域是靈化宇宙唯一一個製造戰舟的地方，儘管如此，每年得到的材料也是有限的，而能製作時空級戰舟的材料更是極其稀少，稀少到要積累很多很多年才能製造一艘。
這也是為什麼靈化宇宙只有六艘時空級戰舟的原因之一，材料的限制註定不會有太多。
他這輩子也只製造過一艘時空級戰舟，在他出生前，靈化宇宙只有五艘，他能製作一艘還是靠舟家歷代積累。
每一代舟家家主最大的願望就是製造一艘時空級戰舟，可能有幾代家主有這個幸運？大部分家主只能看著材料嘆息，一代代積累，最終幸運到在某一代成功。
他能製造一艘已經是天幸，他兒子，孫子，乃至數輩之後的子孫都沒可能再製造了，直到若干年後才能得到材料集齊。
而現在，他眼前這批材料，絕對可以製造一艘時空級戰舟，絕對可以。
他做夢都沒想過這輩子還能見到這麼多材料集齊的一天。
這就是陸桑天的影響力，太恐怖了。
他將清單給無疆的時候壓根沒想過能集齊，只是表個態度，無疆卻給了他天大的驚喜。
「二蠻子，材料夠了吧。」老韜很長臉，當家的太給力了，看舟域這些人的神色，恨不得把材料吃下去。
舟舵強壓下震撼，看向老韜：「夠了。」
老韜嘿嘿一笑：「夠製作一艘時空級戰舟了？」
「夠了。」舟舵下意識回道，說完，他神色一變，眼前，老韜，初一，鬥勝天尊等人似笑非笑看著他，他也看著這些人，臉色不自然。
修復無疆豈會用到這麼多材料，他只是按照習慣，或者說想試探一下無疆的能力，把製造一整艘時空級戰舟最珍惜的材料列了出來，沒指望無疆能找到，沒想到還真找到了。
這些材料，最多十分之一就可以把無疆修復好，剩餘的九成，完全可以留在舟域，再搜集一些年，就能製造新的戰舟了。
但他的小心思也被無疆看出來。
無疆上的人又不傻，這麼多材料如果全用來修復，無疆得擴大一半，怎麼可能。
初一看著舟舵：「儘可能讓無疆完美，剩下的材料我們可以酌情給你一些。」
舟舵鬆口氣：「明白。」
舟域收到材料，歌謠也再次踏入山谷，出現在陸隱面前，深深行禮：「陸桑天大人，材料已送到。」
陸隱讚歎：「很好，那麼，我們來談談第三個條件。」
歌謠臉色難看，咬牙，再次行禮，低著頭：「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小女子，這兩個條件，月涯大人都做到了，也請，請陸桑天大人表示您的誠意。」
陸隱好奇：「我該怎麼表示誠意？」
歌謠見陸隱沒發火，鬆口氣，抬眼，看向陸隱，臉色蒼白：「進御神山，唯有在那裡才能與月涯大人對話，月涯大人有話跟陸桑天大人說。」
陸隱看著歌謠，緩緩開口：「那麼，御神山，怎麼進？」
明日獸手掌，是月涯引陸隱去的地方，陸隱第一次從如沐那得知，第二次從無皇那裡，在月涯看來，這個位置並不會引起陸隱警覺，因為他不知道無皇告訴了陸隱要引他去的事，只當明日獸手掌是御神山入口。
入口不重要，重要的事是否進去。
然而對月涯來說，只要能把陸隱引到入口就行了。
陸隱會警惕御神山，卻不會警惕一個入口。
歌謠道：「御神山入口不固定，這段時間都在明日獸手掌上，還請陸桑天大人隨我一起去。」
陸隱露出遲疑。
歌謠心提起來，付出那麼大代價，如果還不能把此人帶去，她都不知道怎麼向月涯大人交代。
百萬億靈種，材料清單，看似都是資源，但這資源也太龐大了，不是任何一方勢力可以集齊的，代價動搖了宇宙。
「這樣吧，最後一個條件。」陸隱看著歌謠，豎起一根手指：「幫我做到最後一件事，我跟你去御神山。」
歌謠為難：「小女子無法決定。」
「去問月涯下御之神吧。」
歌謠皺眉，欲言又止。
陸隱看著她：「有什麼就說。」
歌謠抿嘴，沉聲道：「月涯大人是在幫陸桑天大人取代御桑天，據我所知，陸桑天與御桑天本就不合，既如此，為什麼還要諸多為難？」
「小女子沒有威脅陸桑天大人的意思，只是若月涯大人不滿，另換他人，對陸桑天大人來說也不是好事吧。」說完，她深深行禮：「還請大人勿怪，小女子說的有點多了。」
陸隱嘴角彎起：「不用怕，我不會對你出手。」
歌謠鬆口氣，臉色好看了一些：「謝謝大人。」
陸隱看著高空，晃動躺椅：「你覺得百萬億靈種加那些材料，能換來讓一位桑天練成九天之變嗎？」
歌謠想了想：「不知。」
「那我告訴你，不能。」陸隱看著歌謠：「因為九天之變需要開九天，修為越高，越難以被開九天，月涯下御之神為無皇開九天，付出了天大的代價，為此，他不會輕易放棄無皇，除非無皇徹底失敗。」
「而我，若只有那麼一點點代價，對於月涯下御之神來說，放棄的可能性會很大，畢竟御桑天也不好惹，月涯下御之神在九霄宇宙，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怕，我可不同，我的命只有一條，誰也救不了，所以我需要讓月涯下御之神付出他捨不得放棄我的代價，你，可懂？」
歌謠道：「九霄宇宙已經要廢除御桑天，不會有意外。」
「結果不會有意外，御桑天必然要消失，但取代御桑天的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別人，小丫頭，想想你說的話，九霄宇宙是要讓御桑天消失，而不是讓我陸隱，必須取代御桑天。」
歌謠皺緊眉頭，看著地面，此話，她無法反駁。
因為，她也不知道真假，她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把陸隱引去明日獸手掌，至於理由，來自月涯，而把陸隱引去的真正目的，她還不夠資格知道。
即便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個人說的也對，御桑天可以消失，但坐上那個位置的就一定要是此人嗎？也可以是別人，誰也無法保證。
此人要的是一個讓月涯下御之神無法捨棄的代價，確保他可以取代御桑天，人之常情。
「去回復月涯下御之神，我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完成了，他讓我做什麼都行。」陸隱道。
歌謠點頭：「那，陸桑天的第三。」頓了一下，她道：「最後一個條件是什麼？」
陸隱看向她：「御桑天和永恆的，眾法之門鑰匙。」
眾法之門後面究竟有什麼，陸隱得不到答案，沒有任何線索，這讓他不安。
他連九霄宇宙都看到了，甚至看到了祭靈之日奇景，那位上御之神，擁有的擎天威勢，卻對眾法之門一無所知，這不是他的性格。
這個條件，是他在試探，既試探御桑天他們，也試探九霄宇宙，看九霄宇宙對眾法之門是什麼態度。
數日後，靈雲石震動，來自永恆。
「你想利用月涯得到鑰匙，算不算背叛我們的聯盟？」
陸隱笑道：「暫時合作，不是聯盟，此前如果不是無疆轉移，那一次，你會不會真幫月涯出手？」
永恆沒有反駁：「我若不給，月涯那交代不過去。」
「那就給。」
「卻到不了你手。」
陸隱詫異：「這麼確定？月涯聯繫你了？」
「一個叫歌謠的丫頭聯繫我了，我沒給。」
「那為什麼確定給了也到不了我手。」
「因為不是如過跟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