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七十二章 情之後路
如過不明白陸隱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御神山怎麼可能是平行時空？。
「靈化天功是什麼情況？」陸隱問。
如過道：「這是為了防止九霄宇宙的氣息被靈化宇宙修鍊者察覺，都修鍊靈化天功，靈化宇宙修鍊者就看不出外方修鍊者的氣息了。」
「去九霄宇宙，必須通過御神山？」
「不錯，但通過御神山，不一定去得了九霄宇宙。」如過想了想，補充道：「甚至可以說，不可能去得了，不是路徑的問題，而是你看到九霄宇宙也進不去。」
「什麼意思？」陸隱問。
如過肅穆：「九霄宇宙有一座天門，任何人都別想擅闖，即便你我這等實力也闖不過去，因為天門，來自上御之神。」
陸隱目光一變：「上御之神的力量？」
如過點頭，沉聲道：「擅闖天門者，死。」
陸隱皺眉：「至於嗎？就為了防止靈化宇宙修鍊者擅入九霄宇宙？」
「原因我不知道，但古往今來，只有一人曾闖過天門而入，就是這靈化宇宙的無上之極，除了他，再無成功者。」如過道。
陸隱腦中浮現青草大師的樣子，唯有永生境才可闖入天門，他的實力遠遠不夠。
「不過除了天門，還有一個方法能去九霄宇宙。」如過繼續道。
陸隱目光一跳：「明日獸手掌。」
如過點頭：「明日獸是九霄宇宙監視靈化宇宙的巨獸，而明日獸力量之大，足以媲美跳板，藉助它的力量可以直接被扔去九霄宇宙，相當於偷入，而這個方法有缺陷，就是在九霄宇宙必須有吸引明日獸的坐標，如果沒有，明日獸直接把你扔去九霄宇宙，落到哪就不知道了，或許直接落到上御之神面前也不是不可能。」
「月涯就是想通過明日獸把我帶去九霄宇宙？」
「不錯，他有可以吸引明日獸的坐標，你被扔去九霄宇宙會出現在他那邊，而這，也是我想與陸桑天合作的地方。」
如過盯著陸隱，表情非常認真：「幫我救出如家，我回九霄宇宙，在安全的地方布置吸引明日獸的坐標，如果哪一日你們無疆在靈化宇宙待不下去，可以想辦法藉助明日獸去九霄宇宙，不管你信不信任我，這是一條活路。」
陸隱看著如過：「月涯也會布置坐標，甚至九霄宇宙為了解決這種偷入的方式，肯定布置不少坐標吧。」
如過笑道：「這你多慮了，能用這種方法偷入九霄宇宙的都不是常人，九霄宇宙又不是人人都如下御之神那般強，本身這種偷入的方式已經將一大批弱者淘汰，唯有絕強者才能知道，陷阱這東西是為了對付別人，而不是把自己套進去。」
「上御之神沒閑工夫盯著這個，下御之神中，丹妗不會操心這種事，星帆沒時間，月涯也一樣，你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月涯會為了你提前布置坐標，但如果真到了要逃離的時候，這條路是唯一的選擇。」
「明日獸能被安排在靈化宇宙，你要相信它的防禦，只要無疆能進入明日獸手掌，御桑天暫時也奈何不了。」陸隱不會完全相信如過，但如果無疆真到了絕境，這確實是一條路。
「除了這兩個辦法，就沒有其它辦法去九霄宇宙了？」陸隱問。
如過抬頭看星穹：「你見過第三種辦法。」
陸隱臉色一沉，釣魚嗎？這第三種辦法，還真是有意思埃
「你想讓我怎麼做？」
如過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該說的都說了，如是真經都教給陸隱，如果不過分，陸隱願意幫一把。
但如果這一切都是月涯在背後主導，陸隱願意，御桑天那邊都不會願意。
「拖住御桑天，讓我回御神山救如家。」如過道。
陸隱驚訝：「這跟御桑天有什麼關係？」
如過冷笑：「我以如是真經為代價得到的位置豈會那麼容易被拿走，月涯滅我如家，犯下禁忌，肯定會倒霉，但如果我能救走如家返回九霄宇宙，月涯的罪責就會小一些，這不是御桑天願意看到的。」
「他不會讓我輕易去救走家族的人，他與我如家的仇恨那麼大，也想找機會解決我。」
陸隱目光一亮：「那你沒想過我跟御桑天一樣，希望月涯倒霉？」
如過笑道：「你跟御桑天不一樣，滅我如家，罪責難逃，上御之神怒火下，月涯有可能被剝奪下御之神位置，儘管這個可能性很大，就看是哪位上御之神出面了，不過即便可能性再小，御桑天都要搏一搏，一旦月涯被剝奪下御之神位置，對他將再無威脅。」
「而對於你來說，除非月涯死了，否則不會放過你，即便他被剝奪下御之神位置又怎麼樣？甚至反過來說，如果他被剝奪下御之神位置，行事將更肆無忌憚，親自降臨靈化宇宙也更沒有壓力。」
「別以為上御之神是一步步登上去的，如果一個普通人眨眼成了永生境強者，同樣可以成就上御之神，下御之神這個位置對月涯來說未必那麼重要，他可以不顧一切爭取上御之神的位置，爭取成為永生境。」
陸隱點頭：「這倒也是。」
如過沒有再說什麼，等待陸隱的答覆。
「我很奇怪，如家對你就那麼重要？現存如家的人中，你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如沐了吧。」
「修鍊者不重情，但我如家不同，若無情，兄長也開創不出如是真經，唯有情可入意，意會如是真經。」
陸隱出神看著遠方，修鍊者無情在他看來很荒謬，人若無情，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只為了那看不見的漫長歲月？即便看歲月變遷，也是因為自己想去看，既然想，就代表有在乎的，就代表有情。
他會這麼認為，但如過是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就不知道了，在他看來，如過更像是為了修鍊如是真經。
如是真經的修鍊需要有情，若放棄如家那些人，包括自己的女兒，如過便沒了情，他一生的修為也就止步於此了。
月涯能威脅他，也是因為看準了這點吧。
「你修鍊到哪一重了？」
「第二重，身動意不動。」
「令兄呢？」「第三重，意動神不動。」
「這最後一重，令兄有把握戰勝御桑天？」
「絕對可以勝，當初御桑天贏得並不容易。」
「如家為什麼要舟域？」陸隱忽然改變話題，問的如過措不及防。
如過遲疑了一下：「為了留條後路。」
「意識宇宙，還是天元宇宙？」陸隱問。
如過道：「不重要，只要有後路就行。」
陸隱淡笑，背對如過走向無疆邊緣，看著舟域忙碌：「明明以如是真經換來了地位，卻還是那麼沒安全感嗎？」
如過看著陸隱背影：「不是性命的後路，而是修為的後路。」
陸隱扶著木欄：「情的後路。」
如過驚嘆：「你天資奇絕，古今無人可超越。」
如是真經需要有情，情，在自己內心深處，只要自己覺得有情，那便有情，重點是，騙過自己。
如過想留的後路就是把如沐等人送走，這些人只要離去，不管未來結果如何，在如過心中，這份情已經盡到了，這就夠了，哪怕如沐他們死了，他的情已經盡到。
說是有情，實則卻無情。
陸隱轉頭看向如過：「你確定能給自己的情，留一條後路？」
如過很認真：「不管是九霄宇宙還是靈化宇宙，盯著如家的人太多了，智空域轉手背叛，毫無忠誠可言，他們留在這更危險，只要我能達到兄長的實力，真正成就下御之神，即便永世無法再踏出一步，也夠了。」
「所以，這份後路的情，也只能止步於第三重境界。」
「是。」
「那麼，如始修鍊到第三重境界，他的後路是什麼？」陸隱陡然問道，盯著如過。
如過一怔，與陸隱深深對視：「我不知道。」
陸隱嘴角彎起：「會不會是你這個弟弟？」
如過迷惘：「有可能。」
陸隱笑了：「聊聊而已，不用想太多，令兄已經死了，也就沒了所謂的後路，行了，你走吧，我會聯繫你。」
如過走了，離開舟域，回望，從一開始他是掌握主動的，但隨著越說越多，尤其最後那幾句已完全脫離掌控，這位陸桑天最後那些話什麼意思？
功法的修鍊有時候伴隨諸多條件，陸隱與如過對話，也只是隨著他的話而說，並沒有特別的意思，但有些話說出來，會讓人多想。
尤其面對一些絕頂強者，不得不留個心眼。
如始，死了嗎？他不會相信如過說的，除非親眼看到。
他寧願猜測如始沒死，當然，這個可能性不大，否則月涯也不會滅了如家，如過也不至於用如是真經交換地位。
如是真經的價值不在九天之變之下，若論對修為和心境的幫助，還要超過九天之變。
九天之變只是戰技，如是真經卻是通天之道。
如過的到來讓陸隱對九霄宇宙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也更忌憚，九霄宇宙比他想的還麻煩，倒是對靈化宇宙產生了另一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