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九十二章 看不穿
不過戮壁與戮景的劍意，他倒是可以破解了。
這兩人，一個重防禦，一個重殺伐，特點太明顯，反而好破解。
「小二，上酒，再來幾碟小菜。」
「好嘞，馬上來。」
「喂，你們聽說了嗎？萬象谷那位前輩已經追到出手之人蹤跡了。」
「當然聽說了，要不能來這？我師兄一直跟著，告訴我那位樂老前輩正往這邊走。」
「這邊？莫不是這酒肆？」
「哈哈，當然不可能，但就是這個方向沒錯。」
「也不知四臨劍門怎麼想的，他們完全可以決出四臨劍首，以四臨劍首與那人一戰，他們已經敗了，現在就算找到那人又怎麼樣，我敢說，四臨域沒人能阻止那人的離開。」
「這我倒是知道，聽說是因為戮飛沉。」
「戮飛沉？他不是也敗了嗎？」
「戮飛沉此人心高氣傲，一記飛星迎首，劍沖九霄，但傳言他一直藏著第二招，那個出手之人速度太快，沒給他第二招出手的機會，他就希望找到那人，真正對決一次。」
「其實不止戮飛沉，四臨劍門一直都心高氣傲，連神之御的面子都未必給，聽說當初月涯下御之神拜訪四臨劍門，希望四臨劍門在某些事上協助，被四臨劍門一口回絕。」
「什麼事？連下御之神都要來四臨域求助？」
「這就不知道了…」
聽著周圍人議論，陸隱開口：「月涯下御之神求助四臨域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個，有一段時間了，算下來得有數十年了吧。」
「嗯，有數十年了。」
陸隱收回目光，數十年嗎？月涯是從靈化宇宙追去意識宇宙，這段時間就是二十年，然後又在意識宇宙與他們對戰，直到自己來了這九霄宇宙，大概就是數十年。
這麼說，很有可能是九尺園犯禁協助月涯殺去意識宇宙的時候，月涯同時也在找其它幫手，而不僅僅是九尺園，不過卻被拒絕了。
陸隱鬆口氣，這個月涯確實孤注一擲，放下身段求助四臨劍門，當時若四臨劍門給他面子，哪怕派幾個高手去，結果都未必是現在這樣。
算下來，自己是不是欠四臨域一個人情？
陸隱放下酒杯，讓戮思湛成為四臨劍首的目標不會變，但等此條件完成後，倒是可以給四臨域一些補償，比如，將戮飛沉他們劍意的弱點告訴他們，幫他們提高一下劍意，也算是自己的彌補了。
當初從天元宇宙去靈化宇宙，帶著仇恨與報復的心態，有著視死如歸的覺悟，對靈化宇宙充滿敵意，而今，即便面對九霄宇宙這種掠奪三者宇宙資源的龐然大物，也沒什麼太大敵意。
宇宙就是這樣，生存，永遠是第一法則，在這個前提下，一切阻礙生存的都是敵人，卻未必有仇恨。
心態的變化也讓陸隱對事物判斷發生了變化。
如果自己以當初從天元宇宙出發時的心態面對九霄宇宙，在青蓮上御那裡會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爭奪，生存，只有這些，別無其他。
一段時間后，樂老帶著四臨劍門的人來到酒肆，將此地包圍，讓酒肆內那些說話的修鍊者懵了。
這什麼情況？
面對四臨劍門高手，還有那些跟隨圍觀的修鍊者，酒肆內，小二直接癱軟。
樂老目光落在一張桌子上，走過去，摸了摸桌面：「還有溫度，不久前剛離開。」說完，看向店小二：「桌子還沒來得及收拾，此人什麼樣貌？」
店小二獃獃望著空白桌子，努力回憶，最終哭喪著臉：「小，小人不記得了。」
戮飛沉看向周邊那些客人：「你們呢？可有記得此人樣貌的？畫出來，四臨劍門有賞。」
那些人也望著那張桌子努力回憶，卻就是回憶不起來。
有人沮喪：「明明還跟他說過話的。」
「對了，就是那個問月涯下御之神的人吧，我還回答了一句，也看了他一眼，當時看到了樣貌，怎麼就不記得了，奇怪。」
戮壁喝問：「他問了什麼？與月涯下御之神有關？」
「是，我們讚歎四臨劍門的風骨，曾拒絕月涯下御之神求助，此人就問我們什麼時候的事，然後就沒別的了。」
戮壁看向戮飛沉。
戮飛沉目光一閃，月涯嗎？確實，數十年前，月涯來過四臨劍門，希望他們派出高手協助前往下三者宇宙，這是犯禁，他們拒絕了，為此也得罪了月涯，不過那時候月涯已經被剝奪下御之神的位置。
此事他們並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件事傳入耳中，讓他們有些慶幸。
九尺園被滅，出手的是死丘，此事一直保密，但有心人若真想查到也不難。
九尺園一直投靠月涯，這不是秘密，月涯去三者宇宙，沒能求助到四臨劍門等勢力，便把九尺園全帶走了，最終結果就是九尺園全滅，至於月涯如何，他們現在還不知道。
此人與這件事有關？還是好奇問了一句？
「這個人不會是替月涯報復我們的吧。」戮思湛開口。
戮壁皺眉：「不是沒可能。」
「不可能。」戮景直接否定：「月涯若能有此人相助，何必還求助到我四臨劍門，什麼事辦不成？九尺園也不至於。」說到這裡，他沒再說下去。
九尺園全滅現在還沒傳出，儘管已經過去一些年，但只要死丘沒確認九尺園完全滅絕，就一天不會讓此消息傳出，知道此事的只有一些大勢力。
戮飛沉低聲下令：「查關於月涯的一切，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
「是，門主。」
戮壁，戮景包括戮思湛也都下令，戮思湛本人雖然沒能力爭奪四臨劍首，但東臨劍門本身可不弱。
樂老沒管這些，他只負責找到出手之人。
他坐在陸隱剛剛的位置上，閉起雙目，繼續找，除非你離開四臨域，否則必能被老夫找到。
遠處，陸隱望著酒肆，看到了樂老。
天地大勢嗎？沒猜錯，應該是靈種液體於九霄宇宙顯化的力量可以被看出痕迹。
他看出了自己行走九霄的痕迹，一路追過來。
這種
手段倒是有意思，想追蹤自己，那就看你有什麼本事。
陸隱腳踩逆步，轉瞬踏出，消失，再出現，再消失。
時間，同樣是偉力，雖然一些高手可以看穿時間的偉力，但不代表他們可以掌握。
酒肆內，樂老目光陡睜，駭然看向遠處：「怎麼會那麼多痕迹？」
眾人不解，疑惑看著他。
樂老目光閃爍：「不對，不可能有那麼多痕迹，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走出那麼多痕迹，時間，對，必然是時間的力量，讓此人在同一時間可以走出千百道痕迹，可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他又在哪個方位？」
樂老臉色越來越蒼白。
戮飛沉他們對視，有種不好的預感。
人群中，一個個目光驚異，讓樂老這位千象境高手不知所措，對四臨劍門出手之人果然很強。
當即的，他們傳消息向四面八方。
原本那人憑一手劍意壓制四臨劍門已經不可思議，引得九霄宇宙眾多勢力關注，而今還掌握了可以避開萬象谷追蹤的能力更要謹慎。
九霄宇宙不乏有人掌握時間偉力，但能讓一個千象境強者難以追蹤，可不是掌握部分時間偉力就能做到的，必然在時間領域沉浸已久，是絕頂高手。
銜定心一沉，劍意，時間，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否則對師父威脅太大了。
樂老走出酒肆，再次閉眼，再睜開，張大嘴，更多了。
在他眼中，天地間，到處都是陸隱的痕迹，根本不是一個人走出來的，而是千百個人，是上萬個人走出的痕迹。
這種手段他難以分辨。
萬象谷一向超然，但最忌憚的就是時間偉力，他沒想到會在此碰到這麼一個時間偉力高手。
看了好一會，他頹然，對著戮飛沉他們行禮：「抱歉，老夫難以找出此人蹤跡。」
戮飛沉眼睛眯起：「萬象境是否能找出？」
樂老牟定道：「萬象境可以，但我萬象谷達到萬象境的前輩要麼閉關，要麼不在附近，你們要等？」
戮壁搖頭：「不等。」他看向戮飛沉：「此人明顯故意避開，既如此，即便萬象境到來找到此人蹤跡，一來未必留得下，二來，此人可以提前離去，浪費時間不說，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戮飛沉點頭，目光深邃，望向四方：「樂老，此人，是否就在周邊？」
樂老道：「必然在四臨域，而且，在看著我們。」
戮飛沉抬頭，看向四方，巨大的聲音傳遍四臨域：「在下四臨劍門，戮飛沉，找尋閣下並非報復，閣下也並未太過重傷我等，只是希望閣下現身一戰，我戮飛沉還有第二招劍意，望閣下賜教。」
「所有人，退下。」
戮壁等人對視，默默遠離。
戮思湛看了看四周，有些心虛，也遠離。
樂老也跟隨四臨劍門的人遠離，但並未離開四臨域，儘管他的任務結束了，但他想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天，兩天，三天。
無人現身。
戮飛沉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