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五十五章 追
血塔上御愣愣看著，隨後看向陸隱。
陸隱苦笑：「前輩，她性格就這樣。」
「太不尊重人了。」血塔上御道，卻也沒有不滿。
陸隱看了眼小船，隨後又對血塔上御道：「反正時間足夠，等一段時間再來吧，熟了就好多了。」
血塔上御點點頭：「也對，我跟她有很多共同話題。」
「比如？」
「我也有一條歲月長河。」
「好吧。」
時間又過去百年，陸源老祖再次睜眼看向羅蟬，還是沒感受到。
這傢伙是真睡著了。
駝臨也睡著了。
遠處，歲月長河岸邊，血塔上御面朝歲月長河正說著什麼。
陸隱看去，已經好幾次了，這些年，血塔上御不斷找昭然，逼得昭然遠離，等昭然回來又去找，昭然又遠離，然後血塔上御順著岸邊追，就想跟昭然探討一下時間之力的運用，讓昭然不勝其煩。
陸隱很想幫幫昭然，但血塔上御既沒有出手，又沒有說什麼壞話，還很熱情，面對昭然的漠視完全不在乎，一門心思想進步，充滿了積極向上的精神，讓人想打斷都不好意思。
陸隱也只能眼不見心不煩。
「時間相冊運用的真巧妙，可以以弱戰強，以非永恆生命對決永恆生命都有逃離的希望，不錯，真不錯，昭然，你很聰明，真不愧是歲月長河擺渡人。」
「剪紙？不斷剪下時間的剪影，最終以歲月長河順逆兩股力量交疊對撞，好想法，真是好想法啊，那個未女也挺聰明啊。」
「什麼？還有什麼？繼續說，咱別停，對了，我還沒說我對時間的運用，抱歉，我是這樣的…」
岸邊，血塔上御也不隱藏，將自己對時間的運用說出。
起初，昭然很煩，只想儘早打發了血塔上御，但聽著聽著入迷了，血塔上御畢竟是永生境，在時間一道上只能說與擺渡人方向不同，卻沒有誰強誰弱，一直以來他都謙虛了。
實際上他對於時間的運用，同樣讓昭然受益匪淺。
「對了，還有一個傢伙，是蟲巢文明的無間之時，可惜啊，我沒能跟它交手，陸先生說它對時間的運用相當到位，第一種是固定時間線…」
「第二種是歸還時間，被稱作-破曉…」
「第三種是放逐歲月長河，這個你很熟了，沒必要多說…」
「第四種與第三種一樣，用歲月長河直接沖刷，這應該也是你們擺渡人常用的招數。」
「第五種，也就是絕招，最奇異，被稱作無間，以永生境時間為模板，將生物套進去…」
昭然靜靜聽著，其實無間之時對時間的運用，陸隱告訴過她，尤其是最後一招時間模板，陸隱希望她能在此基礎上改變，也創造出這種絕招，可以憑非永生境殺永生境，但昭然一直沒有頭緒。
無間之時是奇異生命，這種生命在昭然看來比擺渡人還神奇，對時間之力的運用更多樣化。
儘管她聽過這些，但血塔上御毫不保留的分享，是真的在與她交流，這讓昭然看血塔上御目光都柔和了一些。
在血塔上御說完后，昭然很難得淺笑了一下，緩緩行禮：「前輩，請恕晚輩之前無禮之罪。」
血塔上御擺手：「別這麼說，都是朋友，別介意，不過面對你，我可未必是前輩啊。」
昭然笑道：「我誕生於未女，未女存活歲月或許比前輩長，但我沒有。」
「也對，你性格算好的了，我以前遇到過歲月長河擺渡人，一個個根本不搭理你，你與它們確實不同。」
「我是缺貨。」
血塔上御：「…」
陸隱聽到了，好笑，這句話讓他彷彿看到了曾經的昭然。
自從成為歲月長河擺渡人，昭然就完全變了，儘管對人類文明的心意依舊，可性格變得冷漠，孤獨，只有上次陸隱放棄天元宇宙來見她一面的時候，她才笑過，而今是第二次。
血塔上御有血塔上御的魅力，身為永生境，毫無架子，陸隱算是明白當初驚門上御為何能硬接他攻擊，血濺七步不倒。
血塔上御必定留手了。
那時候，驚門上御的挑戰其實就是踩著血塔上御往上爬，血塔上御沒能力秒殺驚門嗎？未必，以血塔上御之能真全力出手，即便是之前沒有心愿合一的陸隱都沒把握完全接下，驚門上御在那時候戰力最多媲美尚未心愿合一的自己，甚至還不如，陸隱對自己很自信。
但驚門上御就是接住了，不僅是她自身實力，更是血塔上御的留手。
他，成全了驚門上御。
九霄宇宙文明真的很奇怪，一方面無情的掠奪靈化宇宙資源修鍊，掌握靈化宇宙修鍊者生死，一方面又對承認的人好的過分，自己就是個例子。
他本以為到了九霄會遇到各種鎮壓，追殺，就跟當初去樹之星空一樣，結果卻完全不同。
在九霄宇宙，他體會到了溫暖，與跟天元宇宙一樣。
望著血塔上御站河邊與昭然對話，這種感覺，很好。
希望他們彼此都有進步。
這時，血塔上御看過來：「陸先生，你在那發獃沒意義，垂釣吧，垂釣歲月長河，觀時間變遷，人文歷史，悲歡離合，或許可以讓你有所領悟。」
陸隱來到歲月長河邊：「也好。」
曾經他垂釣過，也看到過不少，但從未因心境方面垂釣，如今剛好有時間。
陸源老祖看著這一幕，繼續閉起雙目感受。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陸源老祖睜眼，身前，陸隱與血塔上御都在，一個個看著他，他知道過去時間不短了。
「還是沒能感受到。」
血塔上御嘆息：「看來終究錯付了。」
陸源老祖看向他，這話怎麼聽著那麼怪？
陸隱不甘心，看著血塔內的羅蟬，這傢伙倒是睡的安穩。
他目光一閃：「老祖，會不會，因為它沒瞬間移動，所以你感覺不到？」
陸源老祖看了看羅蟬，又看向陸隱：「這應該沒差別吧。」
「都等了那麼久，不如再試試，我去追殺它。」陸隱眼中閃過殺意。
陸源老祖點頭：「好，不管多久，你想嘗試就繼續嘗試。」
血塔上御贊同：「再怎麼樣也不能讓它安穩。」
陸隱來到血塔前，進入。
裡面，羅蟬陡然驚醒，望著進來的陸隱：「人類，你要幹什麼？」
它到現在也不知道這群人究竟在做什麼，任誰都想不到還有種天賦這一說。
陸隱嘴角彎起：「我來宰了你。」
羅蟬驚悚：「你說什麼？」
陸隱一步踏出，對著它就是一掌。
羅蟬當即瞬間移動避開，若非瞬間移動，憑速度，它可比不過陸隱。
陸隱一掌落空，轉身繼續。
「人類，你不能殺我，我背後有主人，有垂釣文明，你們人類文明想滅亡嗎？」
「人類，你瘋了。」
「人類…」
羅蟬在血塔內瘋狂瞬間移動，陸隱不斷追殺，也不跟它廢話，當然，如果這傢伙順便說出它背後垂釣文明的信息也不錯。
他們不主動尋找信息，但被動得到的信息也無礙。
陸源老祖閉起雙目開始感受，血塔上御又去了歲月長河邊與昭然探討。
時間不斷流逝。
羅蟬已經不說話了，它不知道陸隱為什麼這麼做，這個人類並非真要殺它，好像在逼它不斷瞬間移動。
可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莫非想學會自己的瞬間移動？開玩笑，這是天賦，不可能。
儘管它看出陸隱不是真的要殺它，但也不敢停，萬一這個人類失手了呢？命只有一條，死了可就沒了。
終於，有一天，陸源老祖睜眼，眼底充滿了興奮與激動，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瞬間移動，那種讓生命突破瓶頸，如同看到另外一個宇宙的感覺。
陸隱看到了，當即離開血塔。
血塔上御封閉血塔，讓羅蟬看不到也聽不到。
「老祖，怎麼樣？」陸隱急忙問。
陸源老祖壓抑著激動：「感受到了，那是另一種生命的體會。」
「真感受到了？太好了。」陸隱鬆口氣，蜃域那麼久，總算有了結果。
血塔上御感慨：「別急著高興，這才是第一步。」
陸隱點頭：「不錯，這才是第一步，但有了第一步，第二步就並非不可能。」他看向遠處的駝臨，將他喊醒。
「師父，您找我們？」駝臨帶著顏如玉到來。
顏如玉越發清晰了，背後陸隱的雕像帶著神韻。
陸隱拍了拍駝臨肩膀，給他鼓勵，然後看向顏如玉，笑了：「小玉，幫師父一個忙吧。」
顏如玉激動，空間在沸騰：「師父，您說，弟子一定會完成的。」
陸隱也不知道怎麼對顏如玉說，只是道：「這截青禾有一股力量，師父希望你把這股力量傳導到那片土壤中。」
「師父放心，一定可以的。」顏如玉興沖衝過去了。
血塔上御將血塔自內部分開，一部分關著羅蟬，一部分讓顏如玉進入。
兩個分開，羅蟬並不知道顏如玉這個青仙也在，甚至因為血塔的力量感受不到仙主的青禾。
顏如玉更不知道羅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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