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兩百二十九章 資格
「我能不能當平衡使?」陸隱忽然問。
破裂的藍色懸棺內,藍蒙少有的嗤笑,充滿了不屑。
呵呵老傢伙:「呵呵。」
八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以,只要你夠資格接這個任務。」
「好,我接了,要什麼資格?」管你什麼平衡使,先探探再說。
八色道:「先完成一個五星級任務再說。」
「必須完成五星級任務才能當平衡使?」
「當平衡使,必須先完成五星級任務,卻不是完成五星級任務就能當平衡使,這是兩個概念,小傢伙,呵呵。」
「呵呵老傢伙,你要不要當平衡使?」
「呵呵。」
陸隱決定不跟它廢話了,這老傢伙不會被套出半點信息,賊精明。
不久后,陸隱推開懸棺蓋子,坐了起來,吐出口氣。
每次去知蹤都跟吵架一樣,鬥智鬥嘴,得到的信息有真有假,混亂,尤其還被呵呵老傢伙噁心。
通常是他噁心別人,沒先到被那老傢伙噁心了。
以後去知蹤不跟那老傢伙廢話。
等等,不理它,它盯上自己怎麼辦?就像自己盯上藍蒙一樣會更噁心的,得想個辦法。
此次對話知蹤,套出了一些消息。
首先,呵呵老傢伙有可能知道是誰盯著山老祖,可能是騙自己的,但它想要自己的血,這個生物的手段可能與血有關,要防備。
其次,不可知有很多懸棺,不可知平衡使願意讓自己看這些懸棺,藍蒙就沒有資格。
最後就是成為平衡使必須先完成五星級任務,人類文明不過才四星級任務,這意味著不可知平衡使強的可怕,如果真是隱藏在天元宇宙那個神秘不可知就麻煩了,青蓮上御在這也未必頂得住。
那麼,盯著山老祖的會不會就是這個不可知?
這個不可知有能力盯著他們,知道他們去支援七寶天蟾一族,以它的實力,瞬間移動未必能擺脫的了。
有實力,有消息,可能性很大。
對了,柒緒,藍蒙都是接取了毀滅這方人類文明的任務,而這個神秘不可知就隱藏在人類文明,說沒有聯繫都不可能。
藍蒙背後是否就是這個不可知?
陸隱出神看著星空,如果是自己分析的那樣,只要抓到藍蒙就能知道很多事。
屹立星空,紅色的線自神力星球而出,朝著懸棺纏繞,一圈又一圈,每纏繞一圈,神力星球竟都膨脹一分,熟悉的感覺出現,陸隱目光沉重,越是纏繞懸棺,整個人的狀態都越朝著不可知方向轉變,一旦完全纏繞懸棺,那種狀態或許與銀色的線入體差不多,那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之前在木先生宇宙,靠的是木先生鎮壓銀色的線,而今。
陸隱收回紅色的線,已經纏繞懸棺過半,再纏繞下去就難以控制了,慢慢來。
不可知雖然沒有明確控制加入的生物,但不管是神力還是懸棺,若能完全動用,本身就等於徹底加入了不可知,根本不需要其它手段控制。
自己若非早就修鍊神力,並可以控制,一旦加入不可知,修鍊神力,觸碰懸棺,自己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輕鬆。
這就是不可知的可怕之處,處處無限制,卻處處是限制。
不可知布置任務卻不逼著完成,因為它們知道自己早晚要完成,既是因為不受控的神力,也是因為那些獎勵吧。
藍蒙曾說它要摧毀人類文明為的就是獎勵。
一旦得到過一次獎勵,將不可自拔。
不可知控制的是生物最原始的慾望。
這種慾望比控制生命本身還可怕。
不可知算計了所有加入的生物,唯獨對自己不了解。
因為木先生的幫助,連銀色的線都能鎮壓,何況這懸棺。
想到這裡,他拖著懸棺去天元宇宙,找到木先生前往蜃域,藉助木先生的手段鎮壓神力,藉助蜃域沒有時間概念,開始適應。
這一適應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陸隱出來后,已經將懸棺收在神力星球內。
「師父,您的因果束縛怎麼樣了?」陸隱問。
問別人因果束縛並不好,但山老祖的事給陸隱帶來了陰影,他每次出手,木先生,驚門上御他們都毫不猶豫幫忙,以至於他都忽略了因果束縛,實則因果束縛一直存在,只是他們不讓自己擔心。
他們能做到這一步,陸隱也不在乎什麼好不好的了,直接問。
木先生詫異:「問這個做什麼?」
陸隱道:「只是想知道師父您還能不能出手。」
木先生失笑:「當然可以。」
陸隱很認真看著木先生:「師父,您知道當初蟲潮文明進攻,驚門上御忍了多久才出手嗎?為了什麼一直隱忍?如果那時候她早就出手,人類修鍊者不會死傷那麼多,但她做的沒錯。」
木先生點頭:「為師知道你的意思,可如今,驚門上御為了你也毫不猶豫出手,你值得我們所有人出手,哪怕付出代價。」
「但這個代價不應該是建立在無法守護人類文明上,因為弟子,也要守護人類文明。」陸隱道。
木先生與陸隱對視,片刻后,笑了:「是啊,我都忘了,我們都是為了守護人類文明。」
「放心吧,為師的因果束縛並不多。」說完,他抬起手腕,在手腕上明顯看到因果束縛,比青草大師少了很多很多。
陸隱鬆口氣,木先生畢竟才突破沒多久,儘管出手了,但也不可能隨便一出手就被束縛,那這永生境有什麼意義?
青草大師,山老祖他們的因果束縛來自常年累月的出手,歲月流轉,那是凡人無法計算的時間,如此才讓因果不斷圓滿。
木先生還差的遠。
「弟子知道這樣不禮貌,可還是想確定青蓮上御他們的因果束縛。」陸隱道。
木先生笑了笑,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陸隱去了九霄宇宙,找到青蓮上御,直接問他的因果束縛。
看著青蓮上御一臉詫異的表情,陸隱無奈:「晚輩只是想確定誰能出手,誰不能出手。」
青蓮上御好笑:「山老祖的事讓你害怕了?」
「是,害怕前輩突然跟山老祖一樣,對於七寶天蟾一族來說,分別來的那麼突然。」陸隱道。
青蓮上御點頭:「不用擔心,該怎麼做我們心裡清楚,原本此次支援七寶天蟾,驚門想出手被我攔住了,她因果束縛雖然不算太多,但屢次出手將極大縮短守護人類文明的時間,不值得。」
「血塔的因果束縛過半,青草最多,那個扛天永生的因果束縛很少,苦燈的因果束縛也很少,縱觀人類文明,最少的應該是你們那位江城主。」
「他就沒出過手。」
陸隱聳肩:「沒機會請江叔出手,也不知道江叔實力如何。」
青蓮上御皺眉:「這位江城主與我見過的永恆生命都不同,他跨越的苦厄來自捷徑之後的苦難,就好像人為製造了一個難關,然後人為跨過去,如同欺騙,欺騙了這宇宙,欺騙了自身,將自身帶入永生境層次。」
「他的實力強與弱不重要,我擔心將來他要重新面臨苦厄,宇宙不是那麼容易欺騙的。」
陸隱不安:「江叔還要重新渡苦厄?」
青蓮上御道:「我不知道,他走的路與我們不同,我們能一眼看出他可以成就永生,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明明是已經跨過苦厄的,但自他踏入永生境后,依舊縈繞著苦厄之感。」
「這麼說吧,渡苦厄有十分,所有渡苦厄的生物唯有跨過這十分才算永恆生命,那位江城主從我見他第一面,就發現他已經走完了九成九,所以能順理成章突破永生,可突破永生后,那剩餘的一點至今都沒散去。」
「這在我預料之外,那一點很可能為他將來埋下禍根,儘管只有一點,卻不比十分簡單。」
「尤其他已經跨入永生境,那一點苦厄會如何誰都不知道,沒人是先跨入永生再渡苦厄的,他很特別,縱觀人類歷史都沒有這種人。」
陸隱越聽越不安:「那有什麼辦法讓江叔早日渡過那一點苦厄嗎?實在不行,現在嘗試渡苦厄可不可以?」
青蓮上御苦笑:「你以為這是人為可控制的?那一點苦厄來自他本身,永遠這樣不是不可能,他與其他永恆生命沒區別,也可能總有一日會爆發,將他拖入深淵,誰也說不清。」
「我想他自己也清楚。」
陸隱揉了揉腦袋,沒想到問題最大的居然是江叔。
「走捷徑,又渡過捷徑,說到底他這一路都是捷徑,宇宙不存在捷徑,越是走捷徑的人最終付出的就越多。」青蓮上御感慨了一句。
陸隱吐出口氣,江叔也不算走捷徑吧,走捷徑的代價他已經承擔過了,可踏入永生,以此方法本身也是捷徑,這個代價,要付出。
「此事你不要與那位江城主說,他是知道的,若不知,你說了更易導致他的苦厄降臨。」青蓮上御提醒。
陸隱點頭:「晚輩明白。」
「還有。」青蓮上御看著陸隱:「因果束縛一事你不要有負擔,不管是我們還是你師父他們,出手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人類文明的未來,此話並不是抬高你,至少擁有瞬間移動的你夠資格代表整個人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