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二十九章 干爺爺
「你在拒絕我？」陸隱威脅，語氣冷了下來。
霸融盯著陸隱：「你怎麼會因果的？」這個人類更麻煩，可惡，原本還慶幸不是之前那個人類追來，現在寧願被之前那個人類追上，扔進那鬼地方，總好過被因果看穿。
在方寸之距，沒有永生境願意被因果看穿。
霸融語氣軟了下來：「人類，我怎麼說都是永恆生命，你不該用因果窺探我。」
陸隱贊同：「是不該。」
霸融鬆口氣。
「但可以。」
霸融憤怒：「人類，大不了我跟你回去，回那鬼地方。」
「你還想變成小狗？」陸隱反問。
霸融無奈：「沒辦法，你願意放了我？」
確認了，果然是那條小狗。
這傢伙真夠倒霉的，好不容易從相城逃離，又被自己撞見。
「可以放過你，老實別動就行。」
「你不能用因果窺探我。」
「看來還是不老實。」說著，瞬移消失，霸融目光猙獰，拼????????????????了，它身體一動不動，四周散落一塊塊魚鱗，斷鱗求生。
陸隱出現，三蒼劍意斬向四面八方，每一片魚鱗都被擊中，其中一片魚鱗正是霸融。
霸融被打了出來，眼看又有三蒼劍意斬來，抬起尾巴就是一下，將三蒼劍意拍碎，與此同時，身下出現一道波紋，宛如白色的浪花在黑暗深邃星空流淌，而它則在那波浪之上瘋狂游向遠方，這一幕極其荒誕。
但當陸隱瞬移無法接近霸融后，這股荒誕變為了震動。
居然遏制了瞬間移動的接近？
一條條波紋出現在星空，從遠方看，整個宇宙如同黑色的海洋，波紋就是浪花，唯有一條魚在浪花之上遊動，陸隱，則在浪花之下。
他再次瞬移，最多只能來到浪花正下方，而無法越過浪花觸碰到霸融。
這是，看不見的世界，是霸融契合宇宙規律創造而出。
陸隱看著霸融在頭頂藉助波紋瘋狂游向遠方，這條魚所有力量好像都是為了逃跑而生，就連契合宇宙規律創造出的世界都是如此。
但不得不說有效果。
這浪花看似在方寸之距，實則隔絕了方寸之距，所以才能隔絕瞬間移動。
要想接近霸融，唯有打破浪花，沖入它的世界。
霸融頭都不回的沖向遠方，身下，浪花延綿不絕，宛如將宇宙分割開。
抬手，緩緩觸碰浪花，看似在同一方宇宙，實則是另一個世界，這，就是世界的分割線。
那麼，緩緩收回手臂。
霸融看到了，並不覺得陸隱放棄，莫名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這個人類不會能破了自己的波紋吧，這可是自己的底牌，對了，當初那個游澈也曾破了自己的波紋。
剛想到這，陸隱五指握拳，一拳轟出，繁星拳-北斗拳意。
星空流轉，北斗拳星光華燦爛，化作一個拳頭狠狠轟擊在波紋之下，將波紋直接轟碎，虛空發出巨響，層層疊疊破碎，這一刻，很明顯看出來世界與方寸之距的間隙被打破，陸隱一步踏出來到霸融頭頂，手中，勾廉出現，墜落。
「停。」霸融大喊。
勾廉鋒芒落於霸融頭頂，停下，活性不斷湧入霸融體內，霸融只感覺身體跟氣球一樣膨脹，急忙道：「這是活性？停，人類，有話好商量，好商量。」
陸隱冷漠道：「再跑，就沒這麼簡單了。」說完，收起勾廉，居高臨下看著。
霸融深深嘆口氣：「怎麼倒霉的都是我，人類，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隱沒說話，指尖，因果螺旋環繞，隨後打向霸融。
霸融很想躲避，卻不敢躲。
它的手段面對陸隱毫無意義，命都被人家掌握著，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接下來，陸隱開始看霸融的因果過往。
看因果過往是一個很費時間的事，陸隱索性把霸融帶去了蜃域，在那裡查看其因果過往。
陸飛揚與石頭怪也都返回。
來到蜃域，此刻，霸融的心情沉到谷底，瞬間移動，見鬼，這才是瞬間移動，居然真有生物能瞬間移動。
此前與白色岩漿交手，一開始它以為白色岩漿????????????????利用歲月長河支流移動是瞬間移動，可很快發現真相，鬆口氣，瞬間移動畢竟只是傳說，但這才多久？真的瞬間移動出現了。
這種事也能發生？
它獃獃望著陸隱，因果不斷穿透身體，沒有秘密了。
陸隱靜靜看著霸融的因果過往，時間不斷流逝，好在是蜃域。
他看到了霸融在相城的過往，看到了與巴月所化藤蔓交流的過往，也看到了它被游澈抓入相城的過往，這段記憶實在太深刻了。
游澈對它出手也沒用什麼力，只是以天鑄劍帶給了它瀕臨死亡的絕望，然後很禮貌的請它入了相城，不是純粹的抓進去，只能算半請半抓。
所以它與游澈有過對話，知道天鑄劍，也知道游澈這個名字。
而在相城，它所化的小狗大多數時間躲在橋洞里，小狗嘛，怕被人類殺死，尤其聽說有人喜歡吃狗肉，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常年躲在橋洞里不出來。
除了這些，陸隱還看到它的修鍊過往，它曾遭遇過的一些事，看到了一些文明，也看到陌生永生境，這些都很正常。
這霸融活了那麼久，經歷豐富。
陸隱靜靜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皺眉，盯著一段因果過往：「我看你經常對水底說話，那水底有什麼？」
霸融眼珠一轉，剛要說話。
陸隱目光冷冽：「我會以因果驗證，如果不對，拆了你魚骨熬湯。」
霸融一顫，目光黯淡，無力道：「那是我干爺爺。」
陸隱：「？？」
「我生活在一片漂浮於方寸之距的海洋中，那片海洋很大很大，超過我見過的任何一方宇宙文明，在那片海洋中有各種各樣的強大生物，而我的出生註定是天敵的食物。」
「好在掉落海底，那時候很小，鑽入貝殼裡朝著海底裂縫滾去，不知道滾了過久，有聲音在呼喚我。」
「起初我以為是呼喚，後來才知道，是打呼嚕。」霸融回憶，看著一旁歲月長河，並不驚奇：「黑暗的海底，我很怕，但那呼嚕聲讓我莫名有安全感，我就在那裡生活
了下來，那裡有海草，有各種海底植物，足以讓我存活，本能的修鍊。」
「不知道多久，呼嚕聲停下，我害怕了，但緊接著，柔和的聲音教導我修鍊，我也不知道修鍊的是什麼，總之就這麼修鍊下去了，隨著時間推移，我修鍊到了瓶頸。」
「那個聲音讓我去尋找重啟的宇宙，或者看清自己的內心，在我這個境界之上，存在永生境。」
「我那時早已離開過海底，知道在海洋中，永生境就是一方霸主，極其稀少，我也想突破永生境，便離開了海底，也離開了海洋，前往星空。」
「在海底修鍊的歲月中，我一直喊那個聲音為干爺爺。」
陸隱收回目光，這霸融沒撒謊，它的因果過往修鍊大多在海底：「你沒見過那個海底生物？」
霸融道：「沒有，後來我突破永生境，返回海洋，也想與干爺爺見一面，但還是見不到，干爺爺不願意見我，只是讓我小心方寸之距，它說永恆生命非無敵，死去的永恆生命太多太多了，唯有謹慎才能活著。」
「所????????????????以我專門創造能活下去的力量。」
「你那個干爺爺是什麼修為？」陸隱好奇。
霸融也不知道：「干爺爺沒說，但至少是永恆生命。」
陸隱呼出口氣，方寸之距生物浩瀚，永恆生命也不知道有多少，或許就是一個契合兩道宇宙規律的存在，甚至更強。
這些與他無關，他只是好奇問一下。
接下來，輪到點將台地獄了。
看著點將台地獄緩緩轉動，霸融不安：「人類強者，你這是要？」
「進去走一遭吧。」
「我可沒反抗。」
陸隱笑道：「不殺你，放心，你與我人類文明無冤無仇，甚至我與把你抓進來的那個游澈有仇，怎麼看都算是半個盟友，不會殺你的。」
霸融驚訝：「你與那個游澈有仇？」
陸隱點頭：「進去吧。」
「等等，人類，我告訴你一些事，你放了我怎麼樣？」霸融道。
陸隱詫異：「有價值？」
因果過往不可能看到全部，否則一個永恆生命的全部經歷足夠陸隱看無數年的了。
他能看的只是個大概。
「關於游澈和他師父的。」霸融道。
陸隱目光一縮：「說。」
這霸融竟然知道游吾，顯然是真的。
霸融道：「我說可以，你放了我。」
陸隱冷冷看著它。
它不敢看陸隱，低聲道：「人類，雖說這方寸之距弱肉強食，你殺我無需理由，但我給你提供情報，算是有幫助吧，換我自己一條命，很合理。」
陸隱深深看著霸融：「好，你說，我放了你。」
「還有那玩意，我不進去，別到時候來一句進去后再放了我。」霸融警惕。
陸隱點頭：「可以。」
「還有。」
「你在挑戰我的耐心。」陸隱手中，勾廉出現，鋒芒直指霸融，滔天殺意讓星空都顫慄了。
霸融一驚，急忙道：「我說，立刻說。」
陸隱這才收斂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