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七十二章 未知恐怖
那時候主一道降臨，歲月，因果，氣運，生命等等太亂了，他無暇理清，但自我感覺卻清晰，那時候就好像巨人踏入了螻蟻城池，一腳就能把他們碾死。
而今，雖然主因果一道出現,帶給了他心悸，卻沒有那種巨人降臨的感覺。
如果一定要分清，那時候有生命，這時候，沒有生命。
力量浩瀚，無窮無盡，覆蓋了天，覆蓋了一切，但這覆蓋的僅僅是力量，而非主因果一道的智慧。
陸隱閉起雙目,防止自己感覺錯，繼續感受。
遠方，命盤震動，那股滔天之威降臨，掠過歸行，掠過枯祖，此刻，哪怕枯祖心比天高，堅如磐石，也有種想要跪伏之感。
這種感覺如同主宰。
他手腕，因果束縛若隱若現。
忍不住看去,自己連永生境都不到，居然有了因果束縛？
當初方寸之距主一道降臨，陸隱的分身也有因果束縛，無數未達到永生境的生物都出現了因果束縛，但離開那片方寸之距就沒了。
而今，枯祖手腕，因果束縛出現了，卻又轉瞬消失。
他沒有跪拜，與陸隱一樣，閉起雙目，管你什麼東西，不看就是了。
歸行跪拜的相當虔誠，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僅僅一剎那，卻如同萬載而過，浩瀚偉力全部融入命盤內，命盤光芒收斂，徹底變化。
陸隱眼裡，曾經熟悉的羅盤變成了真正的命盤，上面一條曲線分割兩半，出現了兩個字——乾坤。
下一刻，乾坤二字分別釋放兩股氣流，湧入歸行與枯祖體內。
乾字對應歸行。
坤字對應枯祖。
兩股氣流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修鍊之法，這就是-乾坤二氣。
歸行激動的顫抖，終於加入主因果一道了，多少年了，自從得知存在主因果一道，它就以此為目標，做夢都想修鍊乾坤二氣。
而今終於成功了。
這一刻，它忽略了枯祖，忽略了人類文明，忽略了一切，腦中只有乾坤二氣。
乾坤二氣，演化天地，天與地開，萬物周始。
傳說，只要悟透這十六個字，就可以成為無盡天地的創造者。
它，終於踏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不遠處，枯祖平靜多了，他本就才了解主因果一道，不存在什麼對主一道的嚮往，與這些生存在主一道力量籠罩下的生物不同。
對他來說，乾坤二氣也只是某種修鍊之法。
只是這修鍊之法貌似，過於強悍了。
可惜無法傳授給人類文明，必須藉助命盤開啟修鍊，可惜了。
遠方，陸隱睜眼，遙望方寸，終於消失了。
主因果一道降臨是這樣，那麼，主歲月一道應該也差不多，畢竟對於主一道存在來說，不可能每個加入的都要由它親自把關。
臨道隱藏的應該就是這點。
它說了主歲月一道降臨，卻沒說主歲月一道降臨的只是力量。
如此，大主就可以成為主歲月序列了。
而現在他最好奇的是乾坤二氣與主因果一道需要做什麼。
等
了好一會，歸行才起身，長長呼出口氣，看向枯祖。
此刻回過神了，枯祖，人類，主一道，種種複雜之事潮水般湧來，好心情頓時被破壞。
但不管看枯祖怎麼不順眼，此人畢竟與它定格命盤，是主因果一道的隊友，改變不了了。
「你應該修鍊原之力，那是心境突破永生的捷徑，可助你更快一步達到永恆生命。」歸行道。
枯祖睜開雙目：「你不是說我無法突破嗎？」
歸行不滿：「老夫不想與你爭，既然加入主因果一道，就要承擔起供奉，你也知道了，這供奉，越強者越好。」
枯祖看向命盤，上面除了乾坤二氣，還有劃分中間的一條曲線，如同劃分了陰陽，那條曲線需要用生靈的過往來填補，唯有曲線被填補，他們才能利用命盤修鍊乾坤二氣，否則命盤也只是擺設。
乾坤二氣也最多是現在這種層次。
而填補命盤的生靈過往，就是宇宙中的生靈。
越強大的生靈，其過往因果就越豐盛，以乾坤二氣接納因果，送入命盤，這就是主因果一道的供奉。
主一道都需要供奉。
主歲月一道是神宮每隔百年送入一條歲月長河支流，而主因果一道就是生靈經歷。
也是他們要做的事。
「這乾坤二氣雖然強悍，但本身貌似沒想象中那麼神異。」枯祖疑惑。
歸行瞪大眼睛：「這話等你突破永生境再說吧，什麼都不懂。」
枯祖看向它：「倒是因果反噬
，很恐怖。」
歸行沒說話，因果反噬，算得上是加入主因果一道最恐怖的能力了。
主一道掌握整個宇宙客觀存在的力量，因果束縛來自主因果一道，而生靈，有過往就有因果，有因果，就可以被主因果一道掌握，近而反噬。
這就是他們如今也掌握的能力，當然，因果反噬也需要藉助乾坤二氣，乾坤二氣本身不算太驚艷的力量，可卻能作為因果反噬的能量，這才是乾坤二氣目前最大的價值。
當陸隱聽到因果反噬，同樣沉默了。
這就是主一道的恐怖，能反噬客觀存在的一切力量。
主歲月可反噬時間，主因果可反噬因果，主生命亦可反噬生命。
彷彿唯有加入主一道，才能真正掌控自身。
「可惜乾坤二氣無法教導文明，而我們也只得到了因果反噬之法，無法解除因果束縛。」枯祖道。
陸隱點點頭：「因果束縛是主因果一道對整個方寸之距的掌控力，你們剛剛加入，當然不可能掌握，現在已經很好了。」
「只是那乾坤二氣真那麼厲害？如果不想修鍊乾坤二氣，豈不是什麼都不用做，本身還不受因果束縛。」
歸行道：「不修鍊乾坤二氣，加入主因果一道做什麼？就憑眼下掌握的乾坤二氣，因果反噬也用不了幾次。」
「雖然我不知道對乾坤二氣修鍊到絕頂是什麼情況，但卻聽過傳說。」
「那是可以創造天地萬物的力量。」
創造這個詞
就不簡單了。
搞得陸隱都心動，想修鍊。
他，還有一枚命盤。
而接下來，定格命盤后，歸行與枯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供奉。
陸隱眼看著歸行與枯祖以乾坤二氣相連，打入一個生物體內，那個生物停在原地，身體晃了晃，然後，死亡。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歸行。
它只知道定格命盤能加入主因果一道，卻不知道供奉因果，會讓生物死亡。
這豈不就意味著命盤定格的主因果一道所有生物，都在不斷剝奪其它生物的命？
如果是這樣。
陸隱心情沉重。
主因果，剝奪，宇宙一切生靈的命來自宇宙本身，而非這些客觀存在的力量，更不是掌握這種力量的某個生物。
可這些生物掌握主觀力量，對其它生命肆意剝奪，這就，噁心了。
主因果如此，主歲月，主氣運，主生命等等是否也存在同樣的情況？
目前已知主歲月一道在收割時間，可一個生命，可以被收割一年，可以被收割百年，更可以被收割，所有。
一旦所有時間被收割，同樣等於生命的消失。
主一道力量，貌似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恐怖。
他陡然想到九壘，或許先輩們對抗主一道力量，不僅僅是要爭奪這股力量，或者不被這股力量所壓，更可能是因為他們要掀翻這股恐怖。
他感覺自己在——走近遠古。
「想要修鍊乾坤二氣必須供奉因果，那，我們用誰的因果供奉？」歸行問，
它發現氣氛不對。
它不了解人類文明，所以不知道人類對於剝奪生靈性命是什麼想法，當然，在它的理念看來，無所謂，生命嘛，有就活著，沒有，這宇宙毀滅沉淪有什麼關係？
枯祖道：「普通生命的因果沒什麼用，必須是強者因果，越強的存在，因果帶來的供奉就越大。」說著，他看向陸隱：「但強者，大家都需要。」
人類文明需要進入戰場殺死強者以減少因果束縛，而今命盤也需要強者因果，感覺敵人都不夠了。
或許這也是主一道序列增加的原因，主一道彼此也在爭奪生靈。
既然不夠，就加。
陸隱不是心善之人，宇宙就是這樣，你哪怕安安穩穩生活也會有變故，總有敵人出現，既如此，就讓他們先找出敵人。
「我會找到合適的對象。」陸隱說了一句，然後離去，讓枯祖他們繼續研究命盤，修鍊。
他則找到了大主，接下來是幫大主，成為歲月序列。
想要成為歲月序列，須以自身對歲月一道的運用供奉百條歲月長河支流，請求主歲月一道降臨，恩賜序列。
當初臨道特意強調主歲月一道降臨，就是為了以此讓陸隱忌憚，因為陸隱他們不可能願意引主歲月一道降臨。
只要陸隱他們無人能替代它，它就是能活。
但它小看了陸隱的決心與謹慎。
通過枯祖定格命盤，陸隱能確定引導下來的主歲月一道也只會是力量，而非智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