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二十章 樂趣

  臨道與坐令知道的太狹隘了，它們的認知只局限於它們周邊，對整個歲月序列一道根本不了解。


  陸隱通過這個眠倒是了解了很多。


  「可有聽過，皎。」


  「皎？」


  「一個歲月序列。」


  「沒聽過。」


  「你們歲月序列之間是有交流的吧。」


  眠道：「通過歲月之鏡是有交流，但大部分不是閉關就是從不說話，即便對話，彼此也儘可能隱藏方位，或許我與這個皎有過交流，但不知道是它。」


  「在當今神宮中存在著一個最為大家恐慌的，那個神宮曾將一個神宮屠戮殆盡，包括其神宮麾下範圍內所有文明盡數誅殺，怎麼傳出去的不知道，但確實存在。」


  「所以沒有神宮願意暴露自己的位置，除非確定對面不是那個屠戮的強大神宮。」


  陸隱聽過這個傳聞，在別神宮就聽過，沒想到是真的。


  「你不知道是哪個神宮乾的？」


  「不知道。」


  「那個神宮應該很強吧。」


  眠想了想：「也不知道，所以即便是我都不願意暴露方位，二十七個歲月序列，知道我眠這個名字的，不超過三分之一，知道我是第一序列的同樣如此。」


  「我想找到皎，怎麼做？」陸隱問，皎，正是被神界文明圍攻的那個神宮，找到它就可以找到別神宮，可以回去。


  陸隱不敢說別神宮，或者臨道，坐令這幾個名稱，唯恐出意外，導致人類文明被找到。


  而皎神宮距離別神宮有相當遙遠的距離，那個距離，哪怕陸隱通過瞬間移動也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歲月序列如果想通過歲月長河尋找，會比瞬間移動困難得多，幾乎不可能找到。


  眠道：「找主序列，唯有主序列才有方寸之距歲月序列分布圖，歲月序列彼此不知道對方在哪，更不知道屬於哪個主序列麾下，可主序列知道。」


  「你屬於哪個主序列麾下？」


  「重一。」


  「實力如何？」


  「我無法知曉。」


  「你為什麼購買劍無？」


  眠一愣，這話題轉的太快了，它都沒反應過來：「劍無？」


  陸隱沒說話，眠道：「我去過母樹主幹，你應該聽過流營吧，我被主宰一族的一位強者拉攏，觀看流營節目，就是在那時看到了劍無。」


  「那時候的劍無很有天賦，卻並不強，我向那位主宰一族的強者提出購買，很順利帶走了。」


  陸隱目光一閃：「主宰一族的強者？」


  「關於主宰一族，我什麼都不能說，你如果有手段盡可以探查，可依照你對主一道的認知，應該清楚查也查不到。」眠道。


  陸隱沒有再說，透明水母，黑色甲蟲都無法查到。


  母樹內的情況現在還是迷。


  但可以確定的是，每一個主一道主宰都好像有同族，而它們的同族，被稱作主宰一族。


  主宰一族很強，就他遭遇過的，一個聖.三紋.下字.曳，雖然境界弱小，卻能比透明水母它們更快察覺自己方位，通過那疊加的三瞳，另一個聖弓不用說了，很強。


  放眼主宰一族，這聖弓能排入多少還真不知道。


  但看王辰辰對它的態度，估計也不怎麼樣。


  「你都能看出劍無的天賦，那個主宰一族看不出來？這都賣給你？」陸隱問。


  眠苦澀：「當然看得出來，而且更清楚，但，它們不在乎。」


  陸隱沉默，不在乎嗎？也對，何必要在乎。


  連劍無都不在乎，這主宰一族，有些深不可測。


  劍無怎麼說都是契合兩道宇宙規律的高手，能達到這個高度，必然是自我突破。


  在主宰一族眼裡，能自我突破永生境的天賦，都可以買賣。


  「聽劍無說你答應了他什麼。」陸隱道。


  眠道：「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裡，但劍無出身流營，我只要突破主序列，成為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存在，就可以將他的同族親人買出來，即便主宰一族都會對我尊重。」


  「主宰一族可以不在乎劍無這種能達到契合兩道宇宙規律的存在，因為這種生物太多了，歲月序列，備選序列都是，但，主序列不同，這也是我被特意拉攏的原因。」


  「主序列才是方寸之距的強者。」


  陸隱淡淡道：「你能把劍無的同族都帶出流營？」


  「可以。」


  「整個人類一族？」


  眠急忙道：「這當然不可能，人類在主一道眼中不一樣，劍無的同族也就十多個，這無所謂，但要想把整個人類一族帶出流營，別說我，就算主一道所有主序列聯手都做不到，主宰一族也做不到，那需要主宰自己決定，不是我們可以試探的。」


  「只有十幾個嗎？」


  「不少了，若非主序列層次，那些被拉攏的序列能購買一兩個就頂天，不可能再多。」


  「悠久歲月，被買走的人不少吧。」


  「嗯。」


  「王辰辰的王家什麼情況？」


  眠無奈：「那也屬於母樹內的情況，我說不出。」


  「同為人類，劍無出身流營，性命如草芥，王辰辰卻敢不在乎聖弓，這個王家，在母樹內地位很高啊。」


  「王家地位我不能說，但王辰辰本身地位確實很高，因為她是完美生靈。」


  陸隱一愣，完美？總感覺在哪聽過。


  對了，初見，大天尊的弟子，曾經被稱作完美少尊。


  大天尊茶會的時候自己與他一戰，不得不說真的很厲害，縱觀陸隱修鍊史，能真正與他對決並焦灼的，要麼在境界上超越他，要麼只有那麼少數幾個，曾經的十決，初見，都是如此。


  儘管初見現在遠遠比不上他，但在正常修鍊者中，他也是極強的。


  這個王辰辰居然也是完美。


  「她怎麼個完美法？」


  「王辰辰，出身王家，地位崇高，入主生命一道，以其契合一道宇宙規律戰力，單挑主序列而不敗，執掌六騎十二兵，縱橫主一道，無人敢惹，傳說此女還拜師某個絕強生靈，是誰我也不知道，但即便不倚仗王家的身份，都沒人敢招惹她。」


  「傳說不青主序列當初要求娶的是王辰辰，還沒輪到王家回絕，就出現意料之外的阻力，不過片刻，它當即改口，不敢再提此事。」


  「至於主宰一族，不少生物被王辰辰揍過，主宰一族都沒出面干涉。」


  陸隱驚詫，地位這麼高嗎？


  那個瘋女人？


  一口一個為了人族尊嚴，主一道必然敵視人族，這都敢說，顯然相當有底氣。


  他都好奇那女人底氣來自哪了。


  之前把眠帶走的時候，他猶豫過是否也要帶走王辰辰，但沒做，一來那時候本尊受傷太重，不確定能否壓得住王辰辰，二來，也想利用王辰辰拖住其餘強者。


  他不擔心王辰辰會怎麼樣，那瘋女人相當厲害。


  而現在也不是暴露自身的時候。


  王家，與人類不是一個概念。


  這是王文說的。


  王辰辰作為王家子弟，儘管想保留人類尊嚴，但她所謂的保留方式與陸隱的認知是否一致，尚未可知。


  或許這瘋女人比王文更想毀滅三者宇宙也說不定。


  她在主一道的地位不得不讓陸隱顧忌。


  「這個王辰辰有沒有想過廢除流營？」陸隱忽然問，既然王辰辰一心保留人類尊嚴，那，流營內的人類呢？

  眠搖頭：「她有沒有想過，或者有沒有做過我不知道，但沒人能廢除流營。」


  「流營，是主一道樂趣所在，寓意所有被扔進流營的生物，生而為奴，如同流水一般多。」


  「試問，當你生命無止盡，是否會想辦法尋找樂趣？」


  「這個樂趣，可以是流營的節目，也可以是通過流營內選拔出的生靈，去統御那些對它們來說不聽話的生靈，這，也是樂趣。」


  陸隱眼睛眯起，忽然想起不可知，想起方寸之距那些個備選序列，其中是否存在流營中的生物？


  不過那些生物已經不能算自主生命了，它們的命，屬於主一道。


  如果在宇宙發現出自流營的人類，那麼，這個人類會如何看待三者宇宙？

  「除此之外，流營對主一道的寓意還有一個，當然，這是我們自己的猜測。」


  「流營一直想把方寸之距所有生命搜集齊全，為此，不管是歲月一道的神宮還是因果一道，或者氣運一道的序列，都在幫流營實現這個夢想，主一道似乎認為，若所有生靈皆存在於流營中，也等於將方寸之距，變成最大的——流營。」


  陸隱瞳孔一縮，眼底，滔天殺機閃過。


  眠繼續道：「這或許是寓意，也可能是某種手段，我不清楚，只知道流營不可能被廢除，永遠不可能，除非推翻主一道。」


  陸隱眼底，殺機只是一閃而逝，很快恢復平靜。


  眠還要繼續說，卻被陸隱打斷：「怎麼入母樹主幹？」


  「不能說，也說不出。」


  …


  時間不斷流逝，終於，大半年後的一天，眠找到祭台了。


  之前的玉宇宙戰場，十個永生境逃跑，白色不可知盯著那些永生境，數年後便找到琳琅天上，意味著琳琅天上距離那片玉宇宙並不遠。


  當然，也不是普通永生境數年的距離，否則陸隱一眼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