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哥哥,我錯了(2)
當晚,厲夜祈組織了民警對李姐進行審問,密閉的空間裏,隻有一盞燈亮著,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李姐滿臉頹喪,對厲夜祈的逼問,她一個字都不肯。
厲夜祈暴脾氣一上來,他一把揪住她的領子,他道:“你以為落在我手裏,你不話就能平安無事?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人渣死有餘辜!”
民警看見厲夜祈凶殘的模樣,他們連忙站起來相勸,“七爺,冷靜點冷靜點,有話好好。”
厲夜祈一把推開李姐,周北立即遞上手帕,見他冷著臉將手擦幹淨,他道:“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給我撬開她的嘴。”
民警哆嗦著點頭。
厲夜祈拉開門出去了,剛走到外麵,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言洛希,他緩緩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特意在這裏等我?”
言洛希伸手挽著他的胳膊,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戾氣,她道:“嗯,特意等你來著,今晚月色好,我陪你走走吧。”
厲夜祈伸手拿開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然後順著她的手臂滑下去,撐開她的指縫,緊緊握住她的手,兩人順著土路往前走。
“李姐真的是人販子?”言洛希問道。
厲夜祈點了點頭,“嗯,她在人販子集團裏還是一個不的聯絡人,因為風聲走漏,被民警圍剿,最後躲進山裏來。”
“我這運氣也是絕了。”言洛希自嘲道。
厲夜祈垂眸看著她,“怎麽?”
“世界這麽大,演個人販子題材的電影,居然就能碰到真的人販子。那她……和傅璿有關係嗎?”言洛希遲疑的問道。
傅璿的人販子集團是跨國集團,如果和她有關係的話,那麽國內人口都被她賣到哪裏去了?她作了這麽多孽,她又該如何去彌補?
厲夜祈站定,他緊了緊她的手,道:“希兒,這件事我們還在查,有沒有關係我暫時也不能妄下定論,但是她是她,你是你,不要把她做的事強行攬到自己身上。”
言洛希眺望著邊的月色,她道:“厲大神,我是不是應該對她虛以委蛇,取得她的信任,然後將她的罪證拿到,那樣才能減輕心底的罪惡感?”
厲夜祈皺緊眉頭,他放開她的手,雙手捧著她的臉,他道:“我不準你有這種想法,希兒,你也不會虛以委蛇,這件事我會處理。”
“可是在你們將她繩之以法前,還有很多的孩子會遭遇迫害,我不想再看到有孩子因為她而成為孤兒。”言洛希垂下眸,痛苦的低喃著。
原以為逃到深山裏,就能暫時忘記現實,其實現實根本就不容她逃避,她就算逃到涯海角,也逃不過良心的譴責,她當時果然應該答應厲老爺子的要求。
厲夜祈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希兒,你已經在做你力所能及的事,更何況李姐和傅璿有沒有關係,我們還不確定,你不要想太多。”
言洛希雙手攥住他的襯衣,她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道:“她就像我的陣痛,時時想起來心都會抽痛,為什麽我的母親會是這樣的人?”
當年,她想要站在舞台上,想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她,其實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要讓她的母親知道她現在有多優秀。
而現在,她寧願自己是一個平凡而渺的人,那樣的話,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的母親是這樣的人。
厲夜祈緊緊的抱著她,他無法想象,傅璿帶給她的痛苦與絕望有多深,他隻能盡一切所能,讓她少受一些傷害。
兩人靜靜相擁了好一會兒,夜深了,氣溫轉涼,厲夜祈擔心她會感冒,帶著她回了帳篷,陪著她睡著後,他才離開帳篷,去房間裏繼續審問。
翌日,言洛希醒來時,外麵傳來熱鬧的聲音,她換了衣服,拉開帳篷出去,就看見劇組人員麻利的將拍攝設備重新布上軌道。
她在人群裏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厲夜祈的身影,她隨手拽住一個人,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厲總?”
“厲總一早和民警離開了,下午會回劇組,洛希姐,你昨晚睡得不好嗎?黑眼圈很重呢。”那人關切的望著她。
言洛希放開她,她揉了揉太陽穴,“做了一晚噩夢。”
“難怪,看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和許導一聲,你再休息一會兒?”
言洛希搖頭,“不用了,我走走就行。”
言洛希轉身去拿洗漱用品,去那邊的水龍頭洗漱,等她洗漱完回來,薄錦年和許淵正在校正鏡頭,然後讓群演試著拍了幾個鏡頭。
因為軌道被毀,拍起來的感覺並不流暢,薄錦年眉頭皺成一團,似乎並不滿意,許淵也皺緊眉頭,“這樣的畫質,你能拍得下去嗎?”
薄錦年道:“你不也拍不下去,想想辦法,軌道不能用了,隻能使用人力,言洛希,你化好妝先來試幾個鏡頭,要是不行的話,還是要重新弄軌道。”
言洛希沒想到他會點自己的名,她愣了一下,然後點頭,“我知道了。”
去放了洗漱用品,她又擦了臉,然後找化妝師給她畫了個素顏妝,她要演的那幕戲是被拐賣的孩子生病,她急著要抱她去看醫生,但是人販子裏的大姐大鐵麵無私,不準她去,因而產生的衝突,差點致她的身份暴露。
拍了一段後,薄錦年還是不滿意,他急得暴走,“我忍不了,我去找厲二少,讓他馬上找人送軌道過來。”
言洛希下意識舉手,見所有人都盯著她,她不好意思道:“我給他打電話吧。”
明明剛才氣氛還有點僵,卻因為言洛希這句話氣氛頓時緩和,眾人紛紛笑了,言洛希拿著手機去山頭給厲夜祈打電話。
電話號碼還沒有撥出去,她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山路那頭走過來,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每個人都扛著東西。
她收回手機,激動的跑過去,“甜妞兒,你真是我的使啊,來得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