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來吧,接你一槍!
「求救的信號已經發出良久,還沒人來救援?是無視自家人的生死,還是說脫不開身?脫不開身的幾率微乎其微,因為雙方實力的對比,有著不小的懸殊……那麼也就是說,無視自家人的生死!」
一座大屋,大屋的屋脊跳檐之上,一人持槍傲然而立。
不是別人,正是封塵!
遙視四方,沉吟思索。
驟然,俯瞰而下,朗聲問道:「韓家的雜碎,清光了沒有?」
封堅恭敬迎目,「光了!」
封塵點了點頭,朗聲吩咐道:「留下一半人守護天封殿,另一半人,隨我屠了韓家!」
封堅錯愕,「屠……屠了韓家?」
封塵點頭,「敲著鑼,打著鼓,唱起歡快的歌謠,屠了韓家!」
封堅瞪圓了眼珠子,不禁挖起了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敲著鑼,打著鼓,唱起歡快的歌謠?少家主,這……這……有這麼搞的嗎?更何況,韓家之中可能有神武,咱們過去,不就是送死嗎?」
封塵縱身而下,自信一笑,「放心!」
…………
「嗯,小子,竟然是你?」
「意外嗎?」
「哼哼哼,有點。以為你早已悄然逃走了,沒想到……」
「逃?上躥下跳的,也就一群垃圾而已,值得我封塵去逃?只不過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稍微休息了休息,吃了幾頓魚而已。現在,精神百倍,閑的蛋疼的我,要愉快的殺殺人,愉快的逗逗傻蛋。」
「接下來,你會知道,什麼叫作破了天荒的意外!」
一條街道,狼藉不堪的街道。
本來人流如梭,繁華鼎盛,現在,驚走了所有,留下了一地的雞毛。
戶戶閉門,家家關窗。
蕭瑟,似乎秋風凋零了萬物。
蕭殺,好似空氣都戰慄的凝重了幾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兩人對立,一人封塵,一人韓魁。
封塵的身後,儘是之前還戰意高昂,現在卻面色慘變的封家兒郎。
而韓魁的身後……空無一人。
目空一切的韓魁,突然降臨,突然就堵住了封塵的鑼鼓隊。
屠了韓家,封塵敢說也敢去做。
但是,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封塵極是擔憂父親和爺爺的安危,要助他們一臂之力,但是,神武間的爭鬥,不知道在哪裡展開。就算知道,單槍匹馬的跑過去,耗時不說,甚至於不僅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還會成為拖累。
所以,最好的策略便是擾心,就是勾~引!
擾心,擾亂韓裊等人的心,心亂,戰力必然有所下降。
而勾~引,自然的,是勾引神武!定然的,勾~引來的,是最弱的神武!
人選,除了韓魁,還能有誰?
韓魁若來,死!
少一個韓魁,父親和爺爺那邊,壓力會減少一些,或許困境不再是困境。
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事有主次,戰有輕重。
孰主孰次,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敲鑼打鼓鬧聲勢,就是要把這一擾心、這一勾~引的策略放到最大。
很顯然,封塵的計劃,完美實現!
「哼哼,很自信,氣勢大不同於之前。難道說,一個月內,你的實力有所增長?但是,再增長,也不過是淬體境的螻蟻而已!」韓魁俯瞰著封塵,藐視著封塵,「一隻螻蟻,還想與我一拼高底?」
「憑什麼?」
「難道說,你的仰仗,是身後那些比你還螻蟻的螻蟻?」
「又或者說,你身上還有一張神符?」
人來了,卻只是對峙,廢話連篇。並不是因為韓魁心情好,良久不見封塵,想嘮嘮嗑,而是因為心有顧忌。顧忌的只是神符!當日封塵僅憑一張血煞符,悍勇的死拼洪飛鳳的驚人場景,韓魁還歷歷在目。
強如洪飛鳳,都不是血煞符的對手,他行?
更何況,他還斷了一臂,戰力大減!
封塵微微一笑,「你猜?」
韓魁呆了一瞬,有嘔血的衝動,猜,猜個夠屁!
小毛孩,說話就是膩歪!
驟然,封塵動了,猛然一揮槍,玩世不恭的神情蕩然無存,一本正經起來,而整個人的氣勢,也乍然的提高了數疇。目睜如銅鈴,瞪視韓魁,瞪視中還帶著赤~裸裸的藐視。
昂首闊步,逼向韓魁。
「我為螻蟻?哈哈,在我眼裡,你才是螻蟻!殺你這樣斷了一臂的廢物,何須他人幫忙?殺你這樣只長肌肉沒長腦子的蠢貨,何須動用寶貴的神符?一個廢物,一個蠢貨,殺你,我只需一槍!」
「你,可敢接我一槍?」
驚!
因為搞不清楚情況!
驚!
搞不清楚情況,心中更驚!
被驚了魂魄的韓魁,雙目不禁縮成了一條縫,竟是乍然發現,這小子的氣勢澎湃的有些匪夷所思;這小子的戰意高昂的有些匪夷所思;這小子的形象,高大的,竟然也有些匪夷所思!
面對封塵,身為神武的他,竟然不可控的起了渺小之感!
甚至怯懦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瞧見韓魁的慌張神情和怯懦舉動,封塵嘴角微翹,藐視之意更濃,一顆頭顱昂的,都快頂到天上去了,「果然是廢物!果然是蠢貨!殺了韓富,你不痛恨?搗毀了屠場,你不痛恨?殺了你的親侄兒韓明,你不痛恨?」
「嚇呆了?嚇傻了?膽怯了?尿褲子了?」
霍地,聲音提高了大度,睥睨的讓人瑟縮,「韓魁,敢接我一槍否?」
驚!驚!驚!
一眾的封家兒郎是一驚再驚!
韓魁的突然降臨,驚!
只是一點氣勢,只是三言兩語,就把身為神武高高在上的韓魁嚇的瑟瑟發抖?
這……再驚,大驚!
還怕什麼?
還惶恐什麼?
神武,切,在少家主面前,不過如是!
「韓魁,可敢接我一槍?」
眾封家兒郎,群情亢奮,放聲高喝。
雖沒有指揮,卻是整齊劃一!
之大,之響,可穿雲,可洞霄,震人心魄!
情不自禁的,韓魁再退一步。
封塵嘴一咧,咧的幅度很大,似乎一顆西瓜也能塞進去。笑容燦爛,但滿滿的都是猖狂,滿滿的都是赤~裸裸的得瑟。笑到極處,得瑟到妙處,驟然的,神情卻是一變,凌厲,威猛,霸氣,極聲暴喝:「不敢?滾!」
眾封家兒郎十分的配合,齊齊高喝:「不敢?滾!」
不是一聲,而是一聲接一聲。
一聲一個調,是越喝越大,甚至震的沿街的窗門都「嘩啦啦」響個不停。
由盛轉衰,由衰轉盛,物到極處,必反!
不知想通了什麼,猛然的,韓魁所有的惶恐盡去,竟是自嘲的笑出了聲,「我是怎麼了?腦子被驢踢了?被一個隨手都能捏死的螻蟻嚇破了膽?丟人!破了天的丟人!神符,哈哈哈,有一就極為了得,難道還有二?」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二,我就不敢戰了嗎?」
看向封塵,神情卻是匪夷所思的平靜,「小子,你非常了得,這種氣魄,怕是神鬼也得敬畏。但是,擁有這種氣魄,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神鬼也得殺你!小子,唬人?只是不自信的人玩火自焚的愚蠢之舉!」
「你成功的羞辱了我,數十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不堪。」
「讓我不堪,你,死!」
怒,但表面上看,卻是平靜如常。
這種怒是極怒,極怒之下,要麼讓人發狂,要麼會發生蛻變,成為理智的怒。
理智的怒,不狂躁人心,卻能戰力倍增。
說到此處,韓魁那張絡腮鬍子的臉上有了猙獰之色,冷酷一笑,霸氣側露,威猛無比的喝道:「來吧,我就站著不動,接你一槍!哼哼哼,使出你的全力,千萬別連我的神勁也突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