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根基,要重塑了嗎?
消散於無形……
其實並非消散於無形,只是藥效發揮的比較緩慢,暫時蟄伏起來了而已。
癢,全身癢,無處不癢,癢的封塵幾欲發狂。
開始還好,能撓上一撓。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癢的封塵癲狂的哪裡都想撓。
然而,他只有兩隻手啊!
顧了這個,顧不了那個……
無可奈何之下,竟是在石床上打起了滾。
石床的冰冷,石床的粗糙,或能減輕一點痛苦。
但是,徒勞無功!
「啊~~~」
無可忍受,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嘶吼。
「砰~~~」
無可忍受,竟是一頭撞在了石床上。
很狠,頭破血流。
這一撞,直接把封塵撞暈了過去。
「啊~~~」
可是,僅僅只是暈死了剎那,封塵又痛徹心扉的癢醒了,嘶吼聲更加的凄厲。
這是一種折磨,極致的折磨!
怕是比千刀萬剮的凌遲,還要讓人難以忍受!
血肉癢,骨頭癢,經脈癢,一切的一切都在極致的癢!
即使是靈魂,也是一樣!
無處不癢,癢的封塵想一刀了結了自己!
「怎麼會如此?」
「這是要把癢死嗎?」
「不能如此!」
「區區一點癢痛都受不了,還想幹什麼?」
「征服!」
「沒有我封塵征服不了的困難!」
極致的癢折磨著封塵的肉體,摧殘著封塵的靈魂,但是,理智並沒有崩壞,還在極致的思索著應對之策。封塵咬著牙,給自己鼓勁打氣,強大的意志力讓他克服著如洪水一般一波又一波襲來的癢痛。
暫時的,壘實了堤壩,防住了洪水。
然而,在滾滾洪水的不斷衝擊之下,意志的堤壩能支撐多久呢?
霍地,封塵站了起來,跳下了石床,忍著極致的癢痛,擺開了架式,竟是修鍊起了《天地蹣跚功》。病急亂投醫,思索了一圈,根本無法可想,所以,只能寄希望於《天地蹣跚功》的神奇。
事實上,《天地蹣跚功》,半年間,封塵根本沒有拋棄過。
不僅沒有,還相當刻苦的修鍊,每一天都要打上數十遍之多。
不是輕打,帶著千斤重量環,瘋狂的打!
然而,一點效果都沒有。
過去,一天之中,《天地蹣跚功》能打上數遍,都是他天賦過人之故,現在何以如此?
過去,輕身修鍊都累死累活的,帶著千斤重量環,怎麼可能?
原因無它,《天地蹣跚功》還是原來的《天地蹣跚功》,而人卻已非原來的人。武道根基的不存,讓封塵在修鍊《天地蹣跚功》時空有架子,而入不得神。入不得神便溝通不了天地,溝通不了天地,何以天地之力加身?
沒有天地之力加身,修鍊還是修鍊嗎?
廢了武道根基的封塵,讓《天地蹣跚功》淪為了簡單的拳路。
武道根基,不可琢磨的東西。
但是,想要修鍊武功,邁入武道,沒有武道根基,根本不可能。
一直無功,現在卻要修鍊,只是沒辦法的辦法。
或許非常時刻,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神奇的是,竟然真碰上了!
架子一擺開,立馬蹣跚著揮出了一拳。
這一上手,極致的癢痛竟是減少了一絲絲。
封塵欣喜,堅持不輟。
蹣跚的拳路不斷揮出,癢痛不斷的減少,終於,封塵的神色恢復了常態,遍滿周身的涔涔汗水也被股股的暖流蒸發殆盡……在封塵揮出第一拳的時候,暖流就隨之滋生而出,與癢痛成此消彼長之勢。
癢痛消失的越多,暖流湧現的就越多。
到了現在,已經滾燙的如同架在火上烤一般。
一種極致的痛,向另一種極致的痛在轉變……但是封塵並沒有一絲罷手的意思,咬著牙,不停的施展著《天地蹣跚功》。莫明的,他有一種預感,武道根基的重塑,就在眼前,放棄便是失敗,堅持有可能成功。
他在賭,賭那個可能性!
異常,肯定有異常的道理。
癢痛是異常,滾燙也是異常,兩種異常預示著什麼呢?
有因才有果,無緣無故之事,不可能存在!
「咕嘟都~~~」
血液在沸騰,如同燒開的水一般。
凡人體質的封塵,在這種極溫之下,本應當早已燒死才對,但是神奇的是,生命並有終結的徵兆。只不過,由於水分的大量蒸發,他的身體在不斷的萎縮,雙眼成了血紅,皮膚也成了血紅,好似極致的澎湃了自己的血氣。
痛,極痛!
但是,封塵的神情竟是沒有一絲的扭曲之態。
並非意志的剛強,而是在不斷的揮散拳路中,封塵進入了忘我之境。
一旦達到忘我之境,一切皆無。
如同切斷了神經線,任何的痛楚都無法傳導到靈魂。
唯留一事,專註於一事。
好似一種本能,本能的去做這件事,做好這件事,做到所能做到的極致。
這件事便是《天地蹣跚》!
一遍一遍施展著,不知時間之流逝,不知疲倦之襲身,好似一台永動的機器。
「砰~~~」
不知過了多久,封塵摔倒在了地上,暈死了過去。
也就在封塵暈死之同時,他的胸口之處,突有乳白色光華閃耀而出。
乍然,一物出現,是一個球體,乳白色!
乍然,又一物出現,是一個小碗,翠綠色!
小碗追逐著球體,猛的吸入碗中,翻了個個,碗口朝下,正對著封塵。
滴溜溜旋轉著,潑灑著翠綠色神光。
「嗖~~~」
一物從碗中飛出,是乳白色球體!
也滴溜溜的旋轉著,潑灑著乳白色的神光。
但是,才表演了瞬息,又被翠綠色小碗給吸入了碗中。
但是,瞬息之後,浮白色球體又從翠綠色小碗中飛出,繼續滴溜溜的旋轉著,繼續潑灑著浮白色的神光。
如此反反覆復,吞吐個不停。
這一碗一球不是他物,正是乞天碗和泣神之淚!
兩種神光,翠綠色和乳白色,交相輝映,融合在一起,注入封塵的體內。
…………
「大姐,怎麼又去找封塵?」
「不是咱們的東西,就應當早點還了,特別是在外門大比開始之前。」
「我不要,我想留下!」
「知道你喜歡,大姐又何嘗不喜歡呢?但是,不是咱們的就不是咱們的,這樣無恥佔有,只是敗壞我們的名聲而已。這樣吧,待見到封塵后,大姐問問,看能否花些元石把它買下來?」
兩個妙齡少女,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著封塵的石洞走來。
不是別人,正是司徒沐雨和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