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人瑞
第七十四章人瑞
燕敬嗣把玩著手中的珍珠盒，悠悠的看著顏敬：「這些珍珠自然也是禮物，不過不是顏兄的禮物，而是作為貞兒的禮物，送給顏兄家的壽星的。」
「啊？使不得使不得。」顏敬聞言連忙擺手：「這東西太珍貴了，越王殿下的好意小弟心領了，但是這珍珠太珍貴了，我家長輩實在是無福消受。」
「呵呵，那可未必。」燕敬嗣笑道：「一般人的確受不起這些珍珠，但是作為一個百歲壽星，就算是龍袍，他也是能穿得起啊。」
「什麼？」顏敬面色一變，繼而裝作疑問道：「燕兄這是何意？這天下哪來的百歲壽星？這可是人瑞啊，幾十年也未必能夠見到一個，哪裡能這麼容易見到？」
「是嗎？」燕敬嗣神秘一笑：「顏兄，咱們都這麼長時間的兄弟了，你就別瞞為兄了。雖然老爺子沒有出現在人前過，但是好像也沒有見你們發過喪啊——顏老爺子其實還在世的對吧？」
「是極是極。」顏敬哈哈笑道：「這是自然的，家父今年已經將近八十，雖然年老體衰，但每日依舊是酒一斗，飯三斤，身體倍棒啊。」
「顏兄，你知道的，為兄不是說的這個，為兄口中的老爺子也並不是指的令尊，令尊今年的壽辰也已經過了吧？」燕敬嗣見顏敬依舊不肯承認，笑道：「你們做的固然隱秘，但又如何能瞞得過有心人？為兄說的是顏之推顏老爺子，他其實應該也還在世的吧？」
「……」顏敬沉默片刻，猛的嘆了口氣：「燕兄，這不是你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吧？」
燕敬嗣也沒有隱瞞，坦然道：「沒錯，這是皇上的意思，當然，貞兒也很好奇——畢竟一個已經將近十年都沒有出現過的老人，他竟然還活的好好的，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這十顆珍珠，就是貞兒的意思，其實珍珠是十一顆，正好相當於顏老爺子一百一十歲壽辰，只是貞兒認為十數就已經是全美之數，再增加一顆未免畫蛇添足，便做主扣下了一顆（燕敬嗣不知道，李貞不願意送十一顆，最主要的原因是光棍太不吉利了……）」
「那就難怪了。」顏敬慨嘆道：「其實這是家祖的意思，他老人家喜歡清凈，不願意有人打擾，於是我們這些晚輩便依著他的意思，逐漸淡化了他老人家的存在，這些年所有人都以為他老人家已經仙去，其實家祖不但健在，而且身體健康非常，除了一些老年病之外，每日依舊可以寫書千言。
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小弟向燕兄你求購了一見南洋異寶而已，竟然就引起了你們的注意力，也不知道今天回去，我要遭受什麼懲罰。」
「懲罰應該不至於吧。」燕敬嗣見狀，寬慰道：「其實就算不是你，顏老爺子也隱瞞不住有心人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是小弟引起的，這個鍋是怎麼也甩不掉的。」
「這……」燕敬嗣有些慚愧：「顏兄實在是對不住，這也怪我……」
「怎麼能怪燕兄呢？」顏敬見狀，笑道：「是我主動提出要向越王殿下購買南洋異寶的，燕兄你只是代為轉達而已，說到底事情的起因還是在我這裡，你又何錯之有？」
燕敬嗣問道：「那有什麼為兄能做的嗎？我總不能眼看著你受罰吧？」
顏敬笑道：「無妨，顏家並無體罰一說，再說我也是一片孝心，我最多也就是被罰抄幾遍書罷了，以前經常被這麼懲罰，無傷大雅。」
「額……」
最終，顏敬也沒有尋求燕敬嗣的幫助，回到家中之後，也沒有找他父親（顏思魯）討罰，而是立刻見到了他爺爺顏之推，並且迅速向其說了今天的事情。
「……」顏之推聽罷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然而越是如此，顏敬就越是緊張，一直到背後都被汗水打濕了，也沒有見到回應，一直到……
「呼……嗤……呼……嗤……」
一陣細微均勻的鼾聲響起，顏敬才壯著膽子抬頭看去，之間顏之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睡著了……
「嘎……嘎……嘎……」
顏敬只覺得一群烏鴉從頭上飛過。
不過在心裡卻是猛的鬆了口氣，既然老祖宗是這種態度，那也就是說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恭敬的給顏之推磕了一個響頭，顏敬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氏族改革勢在必行，顏家該表態了。」一個輕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孫兒明白了。」
「今年的大壽，多請點客人，熱鬧一點吧。」
「是，孫兒這就告訴父親。」顏敬更加高興，顏之推的大壽，顏家早就想大辦一次了，在他八十大壽的時候，他們家族就想大辦特辦了，但是顏之推並沒有答應；等他一百大壽的時候，顏家更是興奮若狂，然而顏之推依舊沒有讓大辦，一百一十歲的時候，顏家都高興的瘋了，然而遺憾的是，顏之推依舊沒有答應。
顏家人鬱悶的要死，這就好像明明家中藏有絕世奇珍，卻不能宣諸於世，只能捂在被窩裡自己看一樣，真是太鬱悶了。
原本在顏家人想來，這整十的大壽顏之推就沒有大辦，這一次是他一百一十二歲大壽，應該也不會大辦，誰知道他竟然主動提出要大辦壽宴，這讓顏敬心中高興——自己家這快絕世珍寶，終於要展示在世人面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珍寶是獨屬於顏家的，就算別人再垂涎，也沒有能力搶走。
不要小瞧了一個百歲老人對於一個家族的影響力，這是可以將一個家族的名望生生的給提高一個台階的存在。因為古代衛生醫療條件不發達，因此很少出現百歲以上的老人，因此百歲以上的老人有號稱人瑞，意思就是人形祥瑞，被認為是上天認同統治者的統治，降下的賞賜，因此每出現一個人瑞，都是要大肆慶祝的，就連朝廷都要加以封賞。
而作為誕生人瑞的家族，更是可以名望飆升——如果這個家族是一個詩書傳家，那更是不得了了，因為這代表著你們家族積善行德，已經得到了上天的認可，如果後人會經營的話，憑藉著這個條件，造就一個一流家族完全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