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男人的責任
阿靜的聲音很大。
甚至清楚得讓人一瞬間就聽明白她究竟是說了什麼,賀廷琛的腳步顯然在一瞬間還是停頓了下來,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內心當中就如同是萬千思緒都在一瞬間攪在了一起,就如同是颱風過境一般,那一刻就變得一團亂糟糟的,讓人看不清楚,分辨不出來究竟誰是誰。
阿靜的話語並沒有就此停住,她的語氣惡毒得讓人想到了童話當中惡毒的後母一般,對著賀廷琛這樣的乖巧的站在門口聽候她的使喚的女兒吼道。
「你這樣的人又究竟是有什麼樣的資格能夠走進來?就憑藉著你當初在撫摸了那個女人的那一雙手?或者那一雙一點兒都不安分的腳?又或者是是什麼?」
阿靜眼神格外的危險,因為她知道只要這個男人走進來了一步,他就會不畏懼自己所有的話,直接就用這樣的一身風塵氣息衝進來尋找那個女人。
「這樣噁心的你,究竟是用什麼一直才會取得左晴笙的信任?她究竟是為什麼才會愛上這樣一個不堪的你?她為什麼是會曾經想要將自己的青春都交給你這樣的一個男人?」
賀廷琛站在原地, 腳尖正對著門口。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落下這一步,還是就這樣打退堂鼓,又或者是和這個女人一直就用這樣尷尬的狀態在原地交流。
但就算是身後還有行人路過,就算是那些人在對他指指點點,這些都已經沒有了一點兒關係了,這樣受到他人猜忌的指指點點,卻是好過了被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不帶任何一絲對他的好感來評判。
她說的話沒有錯。
他確實是辜負了左晴笙對自己所有的期望,甚至他確實是已經在肉體上背叛了那個女人。
「但是那只是一個意外!」
賀廷琛咬著唇角,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怎麼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呢?我們之間根本就什麼也沒有!」
他的話才剛剛說出來,阿靜立即諷刺的一笑,眼神就像是一把小刀一般,瞬間順著那個男人的目光刺了過去,一瞬間的凌厲讓人幾乎都不敢再直視這個女人。
「你說你們什麼都沒有?那當時左組長看見的是什麼?你們在床上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嗎?」
她幾乎都快要笑出聲音來,看著男人的目光充滿了戲謔,賀廷琛只有弱弱的一句話,為了自己在這樣凌厲的攻勢下爭辯著。
「我說了,那只是一個意外!」
他說著,但是更讓阿靜覺得心中好像瞬間就湧出來了一團火焰的感覺,卻是因為這個男人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白菜買錯了,他原本不是想要賣給這個人的,這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身後傳來陣陣的腳步聲,阿靜不由得回頭看了過去。
左晴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站在了樓梯口,她現在正在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走過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在她看見賀廷琛的時候,神色更是靜靜的,就如同是一汪水一般,翻不起任何的一點兒波痕。
賀廷琛的嗓子有些微啞,喚到。
「晴笙。」
他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卻又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竟然一時之間沒有了應該找出來的話題,究竟是是繼續談論現在這個話題,還是想著究竟要如何將這個女人勸說回去。
左晴笙倒不是特別的在意。
甚至她現在的心情也果然就如同這表面上的平靜一般,她的內心如今已經翻不起來任何的波浪了,她雖然是不會因為現在的狀況而被制約到,但是被那個男人強烈的目光給深深的注視著,她只是感覺到了一絲不適感。
走到了阿靜的身邊坐了下來,她就好像是在來觀戰的一般,靜靜的看著他們二人,似乎是在等待著他們繼續上演剛剛的那一幕鬧劇。
阿靜倒是先一步開口,「所以你就打算現在這樣來見她?你就打算用這樣骯髒的一身來見她?你究竟心中是將她給看得有多不重要?難不成竟然覺得左組長就是你能夠隨意傷害之後,又隨意撿回去的一個人嗎?」
她笑得諷刺,聲音也讓人覺得沒有一絲反駁的機會,賀廷琛他只能夠重複著「我沒有,我沒有!」的那一句話,無聊得讓人覺得就好像是吸引不到所有的人注意的跳樑小丑一般。
那個男人滑稽,可笑,讓人覺得卑劣,而又能夠在一瞬間就棄之如敝履。
左晴笙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前這一幕,就好像他們在說的話和她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關聯,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看戲。
神情寡淡,甚至一言不發。
她內心平靜,就連一點兒都沒有在想,她所有的情緒都是由阿靜在替代,那個女人問著自己所有想要揪著賀廷琛那個男人的衣領詢問的事情,她說著自己曾經在腦海中演練了千百回的場景。
阿靜所做的一切都代表了她自己的情緒,她現在要做的事情,不過就是通過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看到底那個男人是做什麼反應,會有什麼樣的回答,而她自己最後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阿靜看了她一眼,安撫的握住了左晴笙的手。
她的掌心冰涼,讓人覺得像是在大冬天的環境里摸到了一個冰涼刺骨的冰棍一般,瞬間就能夠將人手上的皮肉都給凍掉一層一般。
「我覺得你不管是再如何的解釋,都不過是辯解罷了。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承認,你還希望會有誰來將自己給託付到你的身上?」
她笑得詭異,讓賀廷琛有口難辯。
賀廷琛想要解釋清楚的那天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一看見他有了這個意圖的時候,阿靜卻是直接就更加毫不留情面的對他說道。
「你住嘴!你究竟是有多噁心?當天的事情我們都不願意知道絲毫,我們只知道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和那個女人已經發生了關係,你們之間那一層隔開了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化作了空氣!你們是親密無間的關係。」
賀廷琛的眼睛都有些發紅了,他死死的盯著左晴笙,聲音沙啞,低聲嘶吼道。
「但是我真正愛的人只有左晴笙你一個人啊!當天是因為我喝醉了酒,所以才會把她當做是你,我也不想就這樣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啊!」
男人的話才剛剛說完,他才剛剛有了一個停歇的時間,面前的兩個女人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落到他身上來的神情就好像是在說著,你如此的卑微,甚至現在都抬不起來一點兒頭,所有的解釋都像是在硬生生的拿出來,根本就讓人覺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心。
「你知道你做得最錯誤的一件事情是什麼嗎?」
不知道為什麼,左晴笙這個時候竟然提前開了口。
她整個人的神情都格外的漠然,好像正在討論的這一件事情根本就不關她一點兒事兒,她現在只是在公平公正的討論著,自己現在究竟是對這一件事情有著什麼樣子的看法。
「你就算不是因為自己心甘情願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但是木已成舟,那個女人不管如何都已經將身體給了你,你難不成就是這樣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她,逃避了那一份也依舊屬於你的責任?」
她冷笑了一聲,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依舊是那樣一副死不知悔改的模樣,他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脫掉,來證明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責任,但是這件事情還是逃不開他對單九夜應該擔負起的那一份責任。
依照左晴笙的猜測,想必那個男人極大的可能就是直接一聲吼,將單九夜從房子里給趕了出去。
如果不看自己原本就是一個受害者的話,那麼這樣的單九夜就算是自己真的犯了錯誤,卻又因為這個男人的不負責任而將自己以後的大好前程都毀掉了一半。
現在不知道是在哪裡落魄的找一個落腳點的女人,背負了所有的罵名的那個女人,她如今的處境也根本就不會好過。
「想必是你從來都不會想到她竟然也會受傷吧?那個女人難不成就是你所有的錯誤都能夠推給她的一個人嗎?不管如何你首先應該做的,卻是對她負責!」
左晴笙神色之間不由得帶了一絲傷痛。
雖然這樣為單九夜辯解著,爭奪著屬於那個女人的一絲權利,但是她自己無論如何又怎麼能夠在這一次場漫長的心理戰當中僥倖全身而退呢?面前的男人是她愛的人,那個女人是她以往從來都不會是捨棄的女人,一朝一夕之間竟然都同時離她遠去。
她如何能不傷感?
賀廷琛顯然是被她的話給嚇到了,他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這一次的事情依然是這樣,畢竟當時自己喝醉酒以後,神智全無,以為面前的人是她,結果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就算是這樣的他有什麼過錯,難不成真正應該承擔這個責任的人不是單九夜那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