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池述之死
祖奶奶的院子中。
陸溫和寧姍蝶圍在床邊,寧傅坐在椅子上,一張臉更是緊繃著。
大夫把完脈之後,陸溫立刻上前擔憂的道:「大夫,我母親怎麼樣了?」
「陸姨娘不必擔心,老夫人並沒有什麼事,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大夫捋了捋鬍鬚,這才離開。
寧析月從外面進來時正好碰到大夫離開,她微微蹙眉,眼底的神色耐人尋味。
走進房間,環視一圈,視線在來祖奶奶身上頓了頓,若有所思起來。
祖奶奶壽辰不是還好好的么,這才多久,竟然就病了。
「月兒,你來了。」
寧傅皺眉,沉聲道:「祖奶奶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寧析月點頭,剛要走上前去查看一下,寧姍蝶就一把攔在面前,怒聲道:「少來假惺惺,都是你院子里出了不要臉的事,祖奶奶才病倒的。」
寧析月挑眉,一臉無辜:「三妹妹,我知道祖奶奶病了你很著急,但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實在是不好。」
「我哪有冤枉你。」
寧姍蝶噘著嘴:「閨房裡藏男人,真是不要臉。」
「蝶兒!」
寧傅不悅的看向寧姍蝶,冷聲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月兒是你的姐姐,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爹爹,我……」
寧姍蝶緊咬著嘴角,這才氣哼哼的讓開。
寧析月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了眼昏睡的祖奶奶,輕輕握住祖奶奶蒼老的手。
指尖不動聲色的放在祖奶奶的脈搏上,看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暗中將祖奶奶的身體檢查個一清二楚。
沒有中毒!
寧析月秀氣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下,看來真是自己想多了,祖奶奶只是普通的風寒,再加上年齡已大,看似嚴重而已。
「二小姐是鬼先生的徒弟,可看出什麼來了?」陸溫開口詢問道。
寧析月搖頭:「祖奶奶年紀大了,感染了些風寒,卧床休息幾日便好。」
「那就好。」
陸溫點頭,嘆息道:「算起來,母親今年也有六十好幾了,正是一隻腿踏入棺材的年紀,我真擔心她老人家出什麼事。」
「放心,大夫和月兒都看了,只是風寒。」寧傅皺眉道。
「可是……」
陸溫眼眶紅紅,委屈道:「將軍,城外有一個寺廟,聽聞只要去那裡的人求平安很是靈驗,妾身真想去,可奈何不放心將軍和母親,蝶兒又還小,如果二小姐肯為祖奶奶獻一份心就好了。」
聽到這番話,寧傅沉思起來,寧析月暗暗冷笑,果然,要來了嗎?
陸溫果然的坐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是個障礙,所以,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了。
「將軍……」
陸溫輕聲抽泣著:「娘親當初給軍隊送糧草,在路上受了傷,從此落下了病根,每次天氣轉涼時,娘親的腿就很疼。」
「這……」
寧傅看向寧析月,用眼神無聲的詢問著。
寧析月暗暗皺眉,輕聲道:「父親,祖奶奶對我們寧家有大恩德,只要是對祖奶奶好的事,月兒都願意去做,明日一早,月兒就出發去求平安。」
寧析月的懂事讓寧傅很是欣慰,自然沒有多想,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而另一邊。
危險的懸崖處,池述一臉陰狠的冷聲質問:「寧嘉禾,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道忘了,我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
「我自然沒忘。」
寧嘉禾眉頭緊皺,勸慰道:「可你也不想想,當時那個情況,哪能有我選擇的機會?如果我不那麼做,等著你的一定是死路一條。」
「我……」
池述臉色一僵,不得不說,當時她確實明顯感覺到了的太子的殺意。
畢竟,寧析月名義上是太子的未婚妻,太子只會幫寧析月,又哪裡會幫自己?
越想起來,池述就越是懊惱的不行,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她一定不會選擇在那天動手,可現在說來說去又有什麼用?
自己這個名字在扶辰國已經是令人不齒的一種存在,她沒有任何地方去,整天東躲西藏,如同一個人人喊打的老鼠。
這樣的日子讓池述覺得可怕,心裡也更加的恨寧析月和寧嘉禾,事情的計劃只有寧嘉禾和自己知道,除了寧嘉禾,池述真的想不出來別的人會泄露。
「怎麼?你不相信我?」
寧嘉禾皺眉,滿目真誠:「你現在名聲那麼不好,可我還是堅持的過來,怎麼,你還要繼續懷疑我嗎?」
「你難道不值得懷疑?」池述嗤嗤一笑:「我可不是三歲小孩,不會因為你的兩句話就相信你。」
寧嘉禾是個什麼人?那就是一個真正的蛇蠍美人,表面上比誰都要溫柔可人,事實上卻比誰都要陰險毒辣。
聽到池述的話,寧嘉禾臉色微微一僵,乾笑道:「放心,你手裡不是有我的把柄么?我不會毀了自己的。」
「諒你也不敢。」
池述揚起下顎,心裡對自己抓住了寧嘉禾把柄的事很是驕傲。
「是,是,我不敢。」
寧嘉禾淡淡一笑,接著道:「池述,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而是,你真的要放棄了嗎?那個寧析月,可是得到了你該得到的一切啊!」
「我當然不甘心了。」
池述臉色陰沉,咬牙切齒:「我恨不得把寧析月給拆了,只是……」
「只是什麼?」
寧嘉禾臉上笑意不變,心裡卻滿是陰謀詭計。
如果池述還能繼續找寧析月麻煩的話,那自己就再和這個女人應付一下,如果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那她才不會過多的浪費時間,就讓池述,葬送在這片懸崖下好了。
垂眸看了眼下方的萬丈懸崖,寧嘉禾唇角輕勾起一抹冷殘的弧度。
此時此刻的池述哪裡知道寧嘉禾的陰險心思,她皺眉想了想,冷聲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不管怎樣,總要先活下去,寧大小姐,你最好給我準備個幾千兩,我先安頓下來,等待機會再找寧析月算賬。」
「哦?幾千兩?你可知我只是寧府的一庶女,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寧嘉禾臉色沉了沉,在心裡已經下定決心,池述這個女人,如果留下,將來一定會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怎麼可能?」
池述側目,語氣中滿是威脅:「寧嘉禾,你最好不要忘記我都知道些什麼,如果你不想你自己的名聲功虧一簣,那就要聽我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