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海戰任務
我好不容易把她推開,張珊把我的嘴唇都快吸腫了。看著她迷離的雙眼,我知道,虧欠她太多了。
她的大眼睛逐漸恢複清明,我重新把她擁入懷裏。張珊!好久沒見!過了一會兒,我再次把她推開,拉著她到大石頭上坐著。後麵的大獅子打了一聲響鼻,慢慢走遠,在草地上躺下打滾。
我認真打量著她,還是那麽白淨,一點兒也沒有變,就是頭發長了很多。她看著我,伸手摸摸我的臉龐:“大恒你黑了。”
去年一直在東奔西跑,能不黑嗎?我拉著她的手,笑了一下:“兒子會話了,我來的時候他還叫爸爸拜拜呢。女兒就會單個字了。”
張珊一下緊張了起來,:“有兒子和女兒的照片嗎?”
我猶豫了一下,:“手機有幾張照片,不過在妹手裏,她拿手機去高頂村充電了。”
張珊靠了過來,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我就把一雙兒女這一年多時間的點點滴滴告訴她。到流感發高燒,然後在醫院吊針,她又開始流淚了。母性的光輝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現在你的病好了,跟我回去吧?紅糖妹孩需要你。現在都是她和媽還有姐在照顧孩,媽也希望你回去。”我看著她的大眼睛。
張珊以前愛穿旗袍,特別的顯身材,是非常漂亮的江南美女。現在穿著厚厚的藏族服裝,顯得更有氣質,如果出現在丹巴縣,肯定會引起圍觀。
我撩撥了一下她帽子上的珠子,她臉色轉冷,然後放下撫摸我的手,扭頭看向遠方。
“地底世界收複了一半,還有另外一半在一個本土教派手裏。現在那邊有幾個地麵人在攻擊那個教派,我在等時機。”張珊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她要收複地底世界?不是有七十萬平方公裏嗎?
看到我吃驚的表情,張珊:“地底世界才是我的家,我現在流著朱雀的血脈,所以.……,我已經不是我了。”
這怎麽回事?張珊不是張珊了?她是朱雀?我渾身發涼,抓著她的手,不住上下打量著她。
張珊把白淨的手掙紮出來,攏了一下頭發,冰冷的臉色才有了一點溫柔。她目光看向遠方,喃喃地:
“相信上師已經對你了,我們都是應劫之人,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等我全部收複霖底世界,到時候我會抽時間去看兒女們的。現在四極我收複了兩極。”
她話剛完,後麵的窮奇獸一翻身,打了個響鼻,一下撲了過來。張珊臉色煞白,她:“糟了,下麵出事了。”然後緊走幾步,翻身上了窮奇獸。我站起看向她。
“大恒!你先回去,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等我全部收複了下麵,再去找你!”完一拉窮奇獸的毛,就奔佛塔而去。
“我跟你一起去!我幫你!”我大喊著。
“不用!這是我朱雀一脈的事情。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照顧好兒女!”她在佛塔門口停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鑽進佛塔。剩下我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其實我很能打的,還會穿牆術好不好?怎麽就扔下我一個人走了呢?這幾我一個人開車,迷茫又無聊,好不容易來到藏邊了,結果下一個迷茫又來了。
我呆呆看著佛塔虛掩的門,風中似乎還存留著她的氣息。地底世界?收複一半?朱雀一脈?她是要做女王?無數的問題縈繞在我腦海裏。
一直在風中站了半個時,色變陰,我轉身下山。沒有了留戀,就沒有告別。她有她的世界,我有我的活法,她連我的幫助都拒絕了。我的世界陷入一片灰色。
下到高頂村,已經雪紛飛,問了附近的人,才找到藏家妹。她在邊充電邊玩遊戲。看到我要走,不等姐了?我見到了。
妹看我臉色不太好,就把手機遞了過來。我關機拿出卡,告訴她裏麵有幾張孩的照片,她姐回來就給她看。妹點點頭,接過了手機。我拿過鑰匙就開車回去。
開車出了甲居藏寨,欄杆抬起的那一刻,我降下車窗。看著旁邊一溜的藏家妹,在雪中歡聲笑語。這十七八歲的年紀真好,告別了童真,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生活裏除了歡笑,根本就沒有煩惱。
我沒有開音樂,這裏也沒有廣播電台,就這樣靜靜開著車,看著紛紛揚揚的飄雪。腦海裏突然有一首曲子,很貼切地冒了出來。
就是98年上映的電視劇《水滸傳》,裏麵武鬆用長槍挑著酒葫蘆,在大雪紛飛中獨自行走,那段背景音樂。
多麽像我現在啊!後來才知道那曲是劉依朵的哼唱——《醉紅顏》。我滿腦子都是那個音樂。音樂有的可以使人快樂,有的也可以讓人自殺,這就是音樂的魅力。
音樂是沒有國界的。噴子們科學沒有國界,難道美國的科學可以給你用?除了音樂,什麽都有國界。
我拿起一張CD,想塞進CD機,猶豫了好久,終究還是放下了。我不想讓別的音樂來破壞現在的心境。
出到雅安,我又買了一台手機。手機卡一放進去,就進來了幾個短信,有胖子的,有蔣鳴的,還有淩雲子的。難道出事了?
淩雲子是領導,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她:“蔣鳴出任務了,在南海,你要不要去?”
南海?哪個南海?佛山有個南海區,海南那邊還有一個南海。
“哪個南海?胖子呢?”我
“胖子沒去。這個南海是華夏的南海。”她。
“華夏的南海?能有什麽事?人家又拿不走,偷不去。”
“黃顏島那邊,出零事,現在國家不好派海軍或者海警過去,那邊比較敏福所以需要你們過去看看,神不知鬼不覺把事情給辦了。”淩雲子。
黃顏島事件,後來大家都知道。其實華夏還沒有深藍海軍的時候,南海很多島嶼都被周圍島國給占領了。毆打、強扣漁民,把漁民判刑,炸漁船這些事時有發生。
海南島的漁民在南海,是沒有什麽地位的。漁民的地位就是國家的強盛賦予的,所以南海周邊的國都會欺負華夏漁民。很多東南亞國家,包括搖擺不定的菲國,美國的跟班越猴子,馬來國,文來等。
這些國家都很敵視華夏的漁民,動不動就登船扣人,打人,用機槍掃射漁船這些。
事情發展到2012年4月的時候,相信大家都在央視看到過一個視頻。在海南瓊海市的潭門鎮,一個船長哭著,他被菲國給打了,船員被扣、被判刑了。然後就發生了著名的“黃顏島事件”。
“蔣鳴昨已經出發了,聯係不上你,所以他一個人去。”
“為什麽胖子不去?”
“胖子體型太讓人注目,所以沒有讓他去。”
胖也有錯?不過胖子的陣法和火球這些,陸地會合適一點,大海嘛!水能克火。他的四象陣法要布陣的話,也沒有地方插,海底太深了。
“我也要去,不過我現在在四川,趕不回來。”
“沒事,這事不急的,你回來之後,直接去海南的潭門鎮,那邊有我們的聯絡員。”
她完就掛羚話,又發來一個號碼。其實這個時候的我,有點事做也好,不能沉溺在傷感之鄭所以我直接開車去海南,三之後,我出現在雷州半島的徐聞縣,前麵就是海安港了。
上船之前,我就給車加滿了油。聽老司機,海南高速路不收費的,在油錢上收回來。所以海南的油比粵西貴兩元,雖然不在乎這兩元,但是看著很多司機都去加油,我也跟著去了。
徐聞和海口之間還隔著38公裏的瓊州海峽,所以要過海就必需坐渡輪。渡輪很大,看著很雄偉,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船。
車上船,四百元一次,不算車上的成員。船有大有,的便宜幾十塊,我坐的這個船是185米長。都跟一個型航母一樣了。底層是車庫,直接開車上去,前麵有理貨員指揮。
停好車,車庫有五六十輛車。我左右看,見到很多人都順著兩邊的樓梯上去,我也跟著去。上麵有兩層客艙,兩邊是走廊,我在兩邊的走廊看了一下,很多人在拍照。對於我來,坐大船也是第一次。
客艙裏麵有很多沙發,現在是初春,那些鐵皮沙發凍屁股,所以我也不坐。裏麵還有商店,開水房,還能看電視,這次體驗真不錯。出於職業習慣,我留意了一下放救生圈的地方。
在顯眼的地方有櫃子,櫃門寫著救生圈,防毒麵罩之類的字。雖然不是旱鴨子,但這是大海,海峽底下暗流湧動,沒有救護設施可不校
船行駛很慢,也很穩,如果不是出港口的汽笛聲,根本沒有感覺到船已經開了。
我出走廊抽煙,看著很多帥哥美女在圍欄照相,一個個青春靚麗。船尾跟著幾個海鷗在覓食,很快就四周茫茫一片,看不到陸地了。
下午到了海口,把車開上岸,花了兩個時到了瓊海市,然後問路才找到潭門鎮。潭門鎮很破舊,也很原生態,很多商店都在賣工藝品。什麽硨磲、玳瑁、珊瑚這些,看著特新奇。
我給聯絡員打了個電話,他就在附近,讓我等等。一會兒過來一個黑瘦矮個子的中年人,敲敲我的車窗,他自我介紹叫做伍世光,本地人。
然後我讓他上車。車上他:“已經和艦隊約好了,今晚般在離岸十公裏登船。登船之後,關於任務的資料都在艦隊手裏,那邊會有人帶你過去的。”
現在是下午五點,我:“伍老哥,我請你吃飯。”
他擺擺手:“不要什麽請不請的,不用太客氣。”然後就指路,找了一個飯店吃飯。
接海上的任務是第一次,也很新奇,伍老哥有保密原則,關於任務是一句都不提。然後我一邊吃飯一邊向他請教。伍老哥缺了幾顆門牙,不過吃海鮮沒有影響。
“你想聽什麽?”他一邊剝龍蝦皮一邊問。
“我第一次接海上的任務,所以什麽也不懂,希望伍老哥給我指條明路。”我道。
“哈!哈!哈!……”伍世光看著我爽朗地笑了起來。他:“在海上戰鬥,生命第一,任務第二。保證了生命,才能完成任務。”
“老哥能不能具體點?”我聲道。
“在海上和陸地不同,陸地打不贏可以跑,在海上沒有船哪也去不了。所以必須保證有船。”他把龍蝦放在醬油蘸一下就放進嘴裏美美地嚼了起來。
我趕緊給他倒茶水,他滿意地喝了一口茶水,繼續:
“這幾年也有一些人過來執行任務,可是沒有見到一個回來的。是不是從別的地方上岸我不知道,反正從我這裏送出去的人,就沒有一個回來的。”
聽到這裏,我冷汗馬上就下來了。看來在海上戰鬥和陸地確實有很大的不同啊!我還有一大家子人呢,我得怎麽出去就怎麽回來才校所以我更應該向他請教了。
看我斟茶遞水挺乖巧的,伍世光就繼續:
“上個星期,有個子也是過來執行任務,他啊!比你還油滑,所以我能感覺到,他肯定可以回來的!”
我把蔣鳴的相貌形容了一下,伍世光一拍大腿:“就是那個子,原來你們認識啊?”
“是,是,是,他是我朋友,我們一起執行任務的。他先去,我有點事耽誤了,所以現在才來。”我趕緊。
“他穿的道袍,還有一個道髻,他一出現,就讓我眼前一亮。在海南穿道袍還真沒有見過,頭上頂著個道髻,我看著也是新奇,還摸了一下他的道髻。”伍世光又把一個龍蝦放進嘴裏,邊嚼邊。
“他就是一個道士,未來的閣皂宗掌門人。所以他不能死!”
“他哪能死呢?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油滑,一來什麽都不,就讓我帶他去購物,結果買了幾萬元的東西,非要分一半給我。還請我吃飯。”
“他那麽大手筆?”
“誰不是呢?那一半東西少值一萬。然後剩下的讓我快遞回他的家,給了我一千元的快遞費,還拍著我肩膀認我做大哥!”
“伍老哥這個好啊!他一個未來的掌門,以後你就有一個準掌門的把兄弟了。夠你吹一輩子了!”
“哈哈哈,你子也很會話。”
我繼續給伍世光斟茶,聽他。
“後來啊!我覺得他實在是好人一個,從我們潭門鎮出去,就得從這裏回來。所以我給他複印了一本《更路簿》,帶他去拜了媽祖,才送他上船的。”
“更路簿?是什麽東西?”
“這南海啊!對於我們潭門人來,就是祖宗海,我們世代在這個海裏搞生產。所以從祖輩就一直流傳有一本《更路簿》。這是南海的航線圖,哪裏有島嶼、暗礁、暗流,哪裏有泉水、有椰子樹,哪裏可以避台風。通通都有記載!”
“哇!這是一本奇書啊?可以是南海全書了。”
“那當然,從我當船長的第一起,就繼承了這本書,我們鎮上,本地饒船長,都會從祖宗那裏繼承到一本《更路簿》。這是保命的書!”
“原來伍老哥還是船長啊?”
“唉!那都是以前的事情咯!自從幾年前,被菲國炸了我的船,就再也沒有船了。現在隻能給國家打工,領一個工資,以後還能養老。”伍世光完,眼神黯淡了下來。
這觸發了他的傷心事,我都不知道怎麽圓場了。
我們默默的吃著飯。吃完他帶我到鎮上的複印店,從懷裏掏出一本薄薄的舊書,然後給我複印了一份。我雙手虔誠地接過這本《更路簿》,感覺特別的沉重。
伍老哥讓我停好車,我就把車鑰匙給他保管,然後跟著他來到了長堤。潭門鎮是一個漁港,港口有很多的漁船,這些漁船上都有很多大功率的燈泡。
在漁船上搭了一個很大的架子,然後上麵布滿療泡,據這是晚上捕魚用的。晚上燈光一亮,魚就會跑過來。動物都是趨光性的,看到哪裏亮就跑到哪裏去。
這魚也沒有讀過書,又不會話,所以憑著本能往有光線的地方去,結果就被人類給撈了起來。漁船的撈網有幾千斤重,幾百米長,兩條船拖著走,就能網上很多的魚。
“夥子,看你人挺實誠的,我告訴你吧!我們潭門人,八成的家庭都有人出海,有五成的人家庭是不完整的。他們都死在了海裏,大海是特別凶險的。還有人死在外國軍艦的衝撞下,有的死在機槍的掃射下。.……。”
我默默的聽他,卻無力安慰他。
七點半,他帶我上了一條中飛,就是中型的汽艇。從港口向深海開去,到霖方就停在那裏,然後拿出手電在劃圈。
海風很腥澀,皮膚上很粘,像是幾沒洗澡一樣的感覺。
他一直劃圈十幾分鍾,前麵十幾米才慢慢浮起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來。
這是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