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蓮兒的消息
非洲的阿爾及利亞邊境小鎮,柔和的陽光從旅館窗戶照進來。
早上起來,我們匆忙吃過早餐,就上路了。沿途的高山戈壁大漠風景很美麗,可我沒心情看,專注開著車。
曹芫芫和塞拉芬娜則掏出手機,把玻璃窗降下來,對著晨曦中的美景一頓狂拍。
大路左邊這座延綿的山脈很高很長,一百多公裏一直向東走,道路到了山脈的盡頭,繞過山脈再向回走。沿著這座山脈向西北又走了一百多公裏,在中午之前,我們終於到了邊境。
這條邊境線有很多軍隊在把守,現在出入境都是軍管的,已經沒有警察什麽事了。
看著口岸越來越近,把車停在路邊,我掏出了幾萬美金,讓塞拉芬娜拿著我們的護照去辦出境手續。
我和曹芫芫都下車,開了兩百多公裏的車,腿都麻了,下車順順血。
邊境線的囗岸有很多軍人在巡邏,主要是防止利比亞叛.軍越境,但對從阿爾及利亞出境到利比亞的管理,倒是不太嚴格。
塞拉芬娜很快就辦好了手續,拿到了通行證。她說隻要交三萬美金的押金,就可以出境。如果從這個關口再返回來,提供口岸發的通行證原件,就可以退回那三萬押金的一半。
至於回不回來,到時候再說吧!
我看了一眼剛領的通行證,是用很厚的A4紙彩色打印的,上麵寫了我們仨的名字,還蓋了很多的印章。
把通行證和護照放在前擋風玻璃上,我就可以直接開車到口岸檢查站。冇幾名士兵讓我們下車,把整輛車翻找一遍,再檢查車底,就讓我們過去了。
利比亞爆發內站,戰場在幾個主要的大城市。現在這邊境口岸附近,附近一百多公裏都是無人區,所以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
過了邊境檢查站,進入利比亞,我們在第一個小鎮停車吃飯。
這是一個叫‘加特’的小鎮,飯館隻收美金,對當地貨幣是拒收的。還好我口袋裏還有很多美金,吃住玩大半年應該沒問題。
在利比亞,我們終於失去了目標,再也無法打聽到蓮兒的消息了。我內心非常著急,臉上的不耐煩也表現了出來。
塞拉芬娜看了我一眼說,我打電話回國問問。
今年上半年利比亞爆發內戰,我們國內的北鬥衛星也是全程關注這邊的動態。所以塞拉芬娜打電話給國內,說我們追蹤聖靈會高層到了利比亞的小鎮加特,失去了目標。
國內很快就調取了今天上午的衛星圖片,鑒別之後告訴我們,目標到了一個叫‘艾弗其哈’的小鎮,而且現在剛到小鎮。
我一陣激動,馬上掏出非洲地圖來看,找到了艾弗其哈鎮。我們停車吃飯,蓮兒她們應該也是在這個小鎮吃飯。
兩個小鎮相隔不到三百公裏,不過中間會穿過一個大城市。那個城市現在還打仗,我們要通過的話,估計會很困難。
飯後我加滿油,就油門踩到底,沿著利比亞一個不知名山脈的公路,飛奔而去。
這座一百多公裏長的山脈盡頭,就是那個大城市,叫‘塞卜哈’。塞卜哈附近是大型油田,也是叛.軍和政.府軍必爭之地。
油田在戈壁灘上麵,那油井星羅棋布,幾百個那麽多。
快到了塞卜哈,我們看到沿途的民居滿目瘡痍,到處是斷壁殘垣。路邊不遠是草木不生的戈壁灘,到處是采油的磕頭機,不過現在都停擺了,顯得有點冷清。
我放慢了車速,前麵有一個加油站,路邊擺滿了工事。路的中間是布滿鐵絲的拒馬,有很多政.府軍在守衛。
從兩邊擺著的重機槍可以看出來,加油站這段路,應該還控製在政.府軍手裏。
有政.府軍士兵過來檢查,要求我們下車,他們要全車檢查。
這個場景很像我幾年前在重慶高速收費站的時候,四個車門打開,後門前蓋都打開來檢查。
有一個軍官檢查完後備箱,把我叫了過去。我聽不懂他說什麽,就從兜裏掏出一萬美元,扔在後備箱裏,轉身走開。
檢查完畢,那軍官開了個條子,就讓我們走了,還讓一個士兵坐在副駕駛上送我們。
我把紙條給塞拉芬娜看,她說紙條寫的是,軍隊臨時征用了我們的車,把一個傷員送到塞卜哈。
這都行啊?
其實是那軍官拿了我的錢,就讓一個士兵押車,安全送我們過去。
這個軍官還是很有良心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他肯定得為我們開方便之門。
有士兵坐在車上,我們果然順利過了幾個關卡,檢查的時候,那些士兵們們看看紙條就放行了。
到了塞卜哈,那士兵下車,還跟我們拜拜。而我一腳油就跑了,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順著公路走,還有一百多公裏才能到艾弗其哈。路上能遇到大批的部隊,有政.府軍的,也有叛.軍武.裝,路邊的建築都被炮彈炸倒塌了,滿目蒼痍。
不過很幸運,這些人並沒有為難我們,讓我心情大好。我伸手打開音樂,裏麵放的都不知道是什麽歌曲,不過聽著也是心情舒暢。
等我們趕到艾弗其哈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在小鎮人多的地方停好車,就讓塞拉芬娜去打聽消息。
而我是不住的打量著周圍。
這個小鎮不是石油生產區,所以小鎮的建築保存完好。我很奇怪,蓮兒她們穿越一千多公裏,趕到這裏是為什麽呢?
塞拉芬娜回來,說蓮兒她們走了,去了東麵的農場,離這裏大概五公裏。
五公裏?
我喜上眉梢,一陣激動,五公裏幾分鍾就到。不過塞拉芬娜後麵的話,讓我心裏像吞了一隻蒼蠅。
她說,農場是藍德公司的,外人不能進,裏麵還有很多私人武裝。
又是藍德公司?
對了,高恬韻就是藍德公司的亞洲專員。難道聖靈會,已經依附了藍德公司?還是兩家已經是合作關係了?
曹芫芫和塞拉芬娜都不是修行者,經過了長途的跋涉,早已人困馬乏了,也需要休息調整,不能讓她們跟我去冒險。
所以,我覺得她們應該在小鎮住旅館,吃飯洗澡睡覺。我隻身過去,把蓮兒救出來就是,其他人殺了!
我想到這裏,咬咬牙。
害老子奔波一千多公裏,花了好幾天時間,越過幾個國家才找到這裏。這回,不管農場裏的男女老少,全部都得弄死!
這次的經曆,讓我想起都牙根癢癢的。
在旅店住下之後,由於利比亞內戰,當地並沒有互聯網,所以塞拉芬娜的電腦基本就是一個擺設。她隻好打電話通知國內,讓衛星留意艾弗其哈東麵的那個農場。
根據國內的反饋,這個農場是藍德公司的,藍德公司和當地的‘白頭盔’聯係密切。
白頭盔是什麽?
白頭盔原來是敘利亞的民間救援組織。在利比亞發生內戰之後,敘利亞的這個組織來到了利比亞戰場。
而白頭盔在利比亞的名聲很臭,這些由英國退伍老兵組成的白頭盔,在利比亞並不是善茬。
另外,藍德公司還請了三十多個黑水公司的安保,這些從美國特種部隊退下來的老兵,個個心狠手辣,讓我們要小心點。
心狠手辣?意思就是死在他們手裏的人命不少咯?
那這樣的人就該死!等晚上我摸過去,見一個殺一個!
房間裏,旁邊的曹芫芫見我紅著眼睛,斜著看向窗外,臉上的肌肉在不住抖動著,而我的拳頭已經捏的‘咯咯’作響。
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凝固,曹芫芫把手輕輕放在我肩膀上,小聲說到:
“陳先生,你不要太激動,現在找到地方了,我們從長計議就是。”
“大恒,你不要這樣,既然找到蓮兒了,我們救她出來就是了。”
旁邊的塞拉芬娜見我情緒有些異常,也出聲安慰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雙頰,噴出一口濁氣之後,才回頭對她倆笑了笑。
“很感謝兩位這些天來對我的幫助,如果沒有你們,我不可能獨自找到蓮兒的。以後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盡管開聲就是,別跟我客氣。另外,今晚你們不要出去,但凡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馬上開車離開這裏,然後回國,不用理我。”
“大恒,你這是要幹嘛去?”塞拉芬娜的京腔聽著很舒服。
“今晚!我要血洗農場,救出蓮兒!”
“你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曹芫芫也著急起來。
我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她們倆,可能這段時間開車趕路,我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好,她們看到我的表情,都有點詫異。
“好了,這裏我是唯一的男人,在利比亞這樣的男權社會裏,都得聽男人的。你們照顧好自己就是!”
說完,我站起來,在傍晚最後的餘光中,開門離開了旅館。
現在天剛擦黑,農場裏應該正是吃飯的時候,所以我想去摸個底,好心裏有數。
我順著土路快速往農場方向走去,在農場大門百米外,看見一個黑影,穿著黑色的長袍,披著黑色的大氅,頭上是黑色的高禮帽,手裏拄著根烏黑鋥亮的紳士杖。
穿這麽多,在這裏就不嫌熱麽?
在農場門口不遠的黑暗中,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可我能看到,因為我不是一般人。
我從他身邊十米遠走過,斜著眼睛,邊走邊盯著他看。
黑暗中,他也扭頭看向我,估計很意外我能發現他:
“年輕人,你能看到我?”
他竟然會說華夏語,不過有點含濁不清,算是勉強能聽懂吧!
我剛好經過他身邊,聽到他說話就停下腳步站住,扭頭狠狠地盯著他看。
這是一個非洲黑人,除了花白的胡子,就說話的時候看到兩排白牙了。這個非洲的修行者,氣場很強大,定定站在那裏,就能讓人心生恐懼。
至於他的修為和打鬥功夫有多利害,隻有打過才知道了。
“你是什麽人?站在這裏幹嘛?”
“鄙人叫本.傑明,是這裏的農場主。還請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哦?這個農場是你的?”
“正是!獵鷹告訴我,鎮上出現了一位修行者,我就出來看看。”
“獵鷹?是什麽東西?”
我說完扭頭掃量遠處的沙丘頂上,黑夜中,果然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在那蹲著。
“能告訴我,你為什麽出現在這個小鎮嗎?”
我轉過身,從遠處沙丘收回目光,盯著眼前這個黑鬼看。
這個叫本.傑明的家夥很不一般,竟然還養著一隻獵鷹用來示警。看來這個農場,裏麵更不簡單,今晚可得小心了。
隻是,不能再讓這個獵鷹去報警了,不然肯定會有很多陷阱等著我去鑽。
想到這裏,我伸出左手,口裏念出六字真言,把黑麒麟給祭了出來。
當本.傑明看到從我手裏飛出一個巨大的動物來,也是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他緊張地盯著我:
“這是什麽東西?難道是來自東方的靈獸?”
“全對!”
我說完對著沙丘頂的黑影一指,黑麒麟後退兩步,輕輕咆哮一聲,然後一個飛越,就快速奔向了獵鷹。
本.傑明扭頭驚訝地看著黑麒麟遠去。
而我,在暗中運起五雷掌,不過黑暗中頓時一片金光大盛,根本無法躲開農場裏麵的耳目。
既然他是農場主,就讓他先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