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撒哈拉之眼?
北非的利比亞,在一個小鎮農場的玉米地裏,月亮正高掛在半空中。
我終於找到了我的蓮兒,在高高的玉米地裏,我們緊緊相擁著。
此刻,再也沒有什麽比我的蓮兒更重要了,再也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了。我希望,此刻的時間能停止,仿佛隻有這樣,才可以一直抱著我心愛的蓮兒。
我低下頭看著她高挺秀氣的鼻子,豐滿的朱唇,真有想吻下去的衝動。
她也緊閉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煞是好看,身上散發出的,還是那種熟悉的木香味。
不過,現在蓮兒後腦勺上還有一根銀針。這銀針,應該是那老婦人控製她的一個手段。我得想辦法把它拔出來才行,不然,會讓我心裏不安,怕會再次失去心愛的蓮兒。
銀針是從後頂穴進去,直透百會穴,我輕輕撫摸著那根針,趁她不注意,一下就給拔了出來。
蓮兒疼得‘啊’了一聲,摸摸後腦勺,手指尖上還有些許的血跡。
我就著月色,打量著手裏的銀針。這不是普通的針灸銀針,而是在尾端還有一個小結節,上麵還有米粒大小的黃棕色物體,像是放藥的地方。
也不知道老婦人什麽時候給蓮兒施的針,難道是在婚禮前,給蓮兒化妝做發型的時候?
“蓮兒,這針什麽時候插在你的頭皮上的?”
“我不知道啊!我記得婚禮就要開始,發型師匆忙給我做發型,老太太在幫我插首飾的時候,被紮了一下。當時想想是小事,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所以沒有多想。”
“那你在婚禮教堂門口,為什麽放下槍就下樓了?”
“當時耳邊有一個聲音,叫我到底艙小遊艇去等著,我就照做了。”
原來是這樣,果然是老婦人使的手段。看來這次我們的婚禮,就是一個圈套,隻是老婦人沒有想到,我們並非普通人,而是修行者。對了,麥玟鼎和她是一夥的,她應該知道我們是誰。
老婦人組織的這次劫持,應該弄了不少錢,如果我能把她的銀行卡弄過來,是不是就夠錢買一輛新款的勞斯萊斯了呢?
“那你知道老婦人叫什麽名字嗎?”
“好像.……,好像叫汪芳吧!”
汪芳?
聖靈會會長?
她不是從台灣去了加拿大嗎?
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
如果她真的是汪芳,那肯定也是一位修為高深的人了。這次如果能把她給搞死的話,豈不是立了個大功?最少都是為民除害了。
把銀針收起來,我和蓮兒挽著手,找地方坐下。
看著蓮兒姣好的麵容,這幾天的奔波勞累也是略顯憔悴。我就把這幾天追蹤她的經過一一道來。
蓮兒的脾氣算是好的了,聽說是汪芳在害她,操縱她,一時火起,杏眼圓瞪,不住喘著粗氣,非要去找汪芳報仇。
現在蓮兒終於安全了,不再受人控製,報仇也不用急於一時。我們要好好謀劃一下,因為在農場裏麵,有本.傑明這個狼人,皮粗肉厚打又打不死,這個得小心應付。
再說那個惡毒的汪芳,也不知道修為如何,也許在我們之上,怎麽說也是一個勁敵。
沒有和她交過手,也得謹慎行事。
剩下一個高恬韻,應該不是修行者,她是美軍退役軍人,一般的打鬥應該過得去。
楊惠茹是痕跡專家,不知道跟著高蕾蕾學了多少本事。
我念動六字真言,召喚黑麒麟,這家夥去追那獵鷹了,也不知道跑多遠。不過,聽到我的六字真言加上口哨聲,它還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跑過來了。
黑麒麟滿嘴的鮮血,一過來看到蓮兒,就要舔她的臉,蓮兒一看它滿嘴血汙,趕緊在我身後不住躲閃著,逗得她哈哈大笑起來。
它嘴巴的血跡應該是獵鷹的,嘴角還有些許的羽毛粘著,看來已經把獵鷹給幹死了。
我摸摸它的大鼻子,讓它趴下,結果高大的身軀把一大片的玉米杆給壓斷不少。把蓮兒扶上它的背,然後我們向農場方向奔去。
快接近農場住宅區,突然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我們的出現,已經被重點關注了。
黑麒麟不住跳躍躲閃,帶著我們快速接近住宅區。
農場的住宅區,是由十幾棟零散的低層建築組成,有工人宿舍,辦公大樓,還有守衛宿舍,餐廳,穀倉,以及農機倉庫。
槍聲響起,也引起了大量守衛的警覺。大批的守衛扛著槍衝過來,我們騎著黑麒麟繞到飯堂後麵,躲避子彈。
這時蓮兒念動咒語,抽出她手臂裏的橈骨,對著骨頭一吹,瞬間骨頭燃起大火來。
她這是準備要發大招了?
還是那招‘赤地千裏’?
天女魃的曠世絕招‘赤地千裏’來了啊!
閑雜人等回避!
看好小孩,關好門啦!
她以前隻能射出大腿粗的刺眼紅光,現在能射出水桶般粗細的紅光,射程達到幾百米遠,‘轟’的一聲,一下就把農場的房子給點著了。
我們騎著黑麒麟,憶速地繞著農場的房子後跑了一圈,見到房子就點火,蓮兒一邊噴火一邊大笑著,盡情發泄著這幾天的不滿和委屈。
這丫頭,難道是傻了嗎?殺人放火還這麽開心?
整個農場的房子,頓時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蓮兒唯獨留下靠後的一棟沒點火。
蓮兒說,那是農場工人的宿舍,不能燒。
果然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我們坐在麒麟背上,看著農場陷入了火海,很多人在奔跑著滅火。可是火勢太大了,靠著這些人的幾桶水,一切都是徒勞。
這時,有幾輛小轎車衝出了農場,往來路快速開去。
這是要逃跑?
狼人還沒有幹死呢!
汪芳更不能跑,那可是我的錢袋子!
我一夾黑麒麟,然後一陣風朝小轎車追去。隻見末尾是一輛黑色的福特越野車,有幾人在車窗朝我們開槍。
這些是斷後的守衛,正在拚死保護農場主和老太太她們逃脫。
蓮兒最後朝越野車發射了一團火,就累壞了,估計功力消耗很大,看著臉色很蒼白。
黑麒麟帶著我們遠離公路,朝曠野奔去。
蓮兒抓緊時間把橈骨塞進左臂,一陣撫摸之後,傷口就愈合了。
黑麒麟繞過大片的荒漠,再次跑回公路,我們站在公路中間,在前路等著幾輛小轎車的到來。
遠處幾輛車那雪亮的燈光漸近,來到離我們還有一百多米,前麵的小汽車‘吱’的一聲,一個急刹車停住了。
後麵兩輛車刹車不及,隻聽‘嘭,嘭’兩聲,都撞在了一起。
前麵那輛車下來一個黑人,正是那個農場主本.傑明。後麵的車也有人跟著下來,太遠看不清,應該是汪芳和高恬韻她們。
本.傑明站在車頭的燈光前,手中的權杖往上一舉,就渾身顫抖著,大聲地念出聽不懂的經文。
這家夥,念的什麽玩意?
不會是抽風了吧?
他的帽子在仰頭的時候掉在了地上,也不管,就這樣大聲地念著經文。
現在是打架時間,他竟然學人家念經,估計小時候沒怎麽上學,現在抓緊補回來吧?
我和蓮兒都好奇地看著他,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恒哥,起風了!”
蓮兒話音剛落,果然悶熱的空氣變得涼爽起來。
來非洲好多天了,還沒有見過沙塵暴之類的,這些天一直風平浪靜。所以,起風了,我也是很奇怪。
難道,這是當地的季節性季風?或者是本.傑明裝神弄鬼搞出來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們坐在黑麒麟高大的背上,看著百米外的本傑明在抽風念經文。
一會兒,風更大了,遠處揚起陣陣煙塵來。
咦?
這不會是本.傑明的非洲版‘走石訣’吧?
沙塵把遠處的燈光遮住了大半,隻能看到朦朧的兩個黃光,就像冬季的落日一樣。
大風把我們的衣袂吹得噘噘作響,原本的悶熱一掃而空。粒粒黃沙漫天飛舞,撲打在我們臉上,有點癢癢的。
我擁著蓮兒半閉著眼睛,防止本.傑明突然暴起作惡。
風沙越來越大了,黑麒麟慢慢趴在地上,閉上拳頭大的眼睛躲避著肆虐的沙粒。周圍的垃圾都打著轉在空中飛舞,臉上頓時被沙子打得生疼。
我們下了麒麟背,卷曲在它的身後躲避風沙。可是大風不是一個方向吹來的,就像龍卷風一樣,四個方向的沙子不住地往脖子衣領裏麵鑽來。
耳邊呼呼的風聲越來越大,沙子往我們鼻孔、耳孔亂鑽,嗆人的沙子味讓肺部很難受。
我和蓮兒麵對麵緊緊相擁著,我盡量把她腦袋往我懷裏塞。現在已經管不了本.傑明了,我們已經被風沙給埋了一半。
本來是有月光的晚上,現在烏天暗地,眼前都是飛舞的黃沙。我們……,不會就這樣被黃沙給埋了吧?
大風把我們吹得左右搖擺,我隻好把蓮兒腦袋塞進衣服裏麵,緊貼胸膛,再把黑麒麟也收回來。
我再次發散意識,發現方圓幾公裏,都是漫天的風沙,而本.傑明和汪芳她們,竟然都躲進了車子裏麵。
草!
怎麽沒想到還有車呢?
正當我想帶著蓮兒進車裏躲避風沙,突然大風變小了,沙子打人的威力也小了很多。
我抖了一下頭發上的沙子,再把衣服掀起來,露出蓮兒的腦袋來。黑暗中,隻見蓮兒蓬頭垢臉,像一個女叫花子一樣。
蓮兒抬頭四望之後,也是指著我哈哈大笑起來。
“恒哥,你這乞丐裝,去討錢可是一本萬利啊!哈哈哈……!”
“你不也一樣嘛!不如我們一起去討錢。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丐幫,我們混進去當個長老算了。”
正當我們相互調笑的時候,風沙也徹底停止了。我站起來抖抖身上的沙塵,搖一下腦袋,大把的沙子灑落在地上。
“有人來了。”
蓮兒出聲警示。
扭頭看去,本.傑明正拿著手杖,另外一隻手在拍打著禮帽上麵的沙塵。
他把帽子戴在頭上,向我們走過來,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東方已經泛白,現在快天亮了,視野也好多了。
遠處三輛小轎車已經被埋了半米厚的沙子,後麵的車門也相繼被打開,三個司機,汪芳,高恬韻,楊惠茹,電腦仔都相繼鑽了出來。
我收回目光,和本.傑明對視著。他除了帽子,渾身都是幹淨的,隻有我和蓮兒,像兩個乞丐一樣。
“歡迎來到‘撒哈拉之眼’。”
本.傑明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們說道。
撒哈拉之眼?
我和蓮兒都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蓮兒拉拉我的手,我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天坑。
天坑四周一圈一圈的往下收,坑底是一個巨大的瞳仁。
這……,難道就是本.傑明口中的‘撒哈拉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