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意外出名
那人原本沒把顧笙一個小姑娘放在心上，看她的裝扮，只當是來參加宴會的哪家小姐，沒想到一出口就是這麼一錘狠的。
那人頓時沉下臉，「小姑娘不懂就別亂說話，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因為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還有不少大家都認識的大師，在不確定這姑娘到底是哪家人的情況下，他也不好直接說把人趕走。
齊晟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慢慢走近，精緻而艷色的旗袍更凸顯出她的皮膚白皙，臉上的笑意一收，眸色淡淡的，看著很能唬人。
但是，也莫名的讓他心悸。
齊晟眸色微沉，這還是頭一次，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有這種感覺。
顧笙走近兩人，那人拿著靈植的手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
顧笙小巧的鼻頭動了動，果然嗅到一股靈氣。不過那人拿的倒並不是靈植，只能說是一種與靈植相似，且同樣富含靈氣的藥材。
前世顧笙第一次出去收靈植，就收到過這個，還差點掰了吃了，把師傅嚇了一跳，告訴她這個不能吃，是有毒的。
所以今天看到那人手裡的東西，她才能一眼就斷定有毒。
「我是不是亂說話，你心裡沒點數么？」
男人沒想到她還挺有底氣，隨即笑了起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齊晟，你就說你是怎麼想的？換還是不換？」
被稱作齊晟的男人眸光深邃，手指微微彎曲，扣打在自己的腿上，沒有說話。
男人有些急了，「齊晟，你……」
見齊晟還是無動於衷，男人不禁開始勸說，「這株靈植的作用，你還不清楚嗎？它能救我奶奶的命，就能救你妹妹，你妹妹還能撐多久？難道你今天真要聽這個小姑娘的話，拿你妹妹的生命來開玩笑嗎？」
他這麼說完，齊晟的敲打的手指忽然停了，而後緩緩抬起眸子，正視那人，眼中的光芒有些陰冷。
「我……」男人本來還要說下去，這回卻瞬間卡了殼。
「你威脅我？」
四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帶著些些的寒意，男人瞬間就覺得自己剛剛錯了。
這幾天自從知道齊晟妹妹的事情之後，他開始有意與齊晟交好，發現齊晟對這個妹妹格外在意，自己手裡又掌握著救她命的東西，就忍不住有些託大了，之前小心翼翼的討好，也變成了一副平等交談，甚至在今天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我沒有……」
男人還想著不承認，可顧笙心裡也不舒坦了。他剛剛那話分明就是看不上她的意思。
覺得她亂說？
顧笙微微抿了抿唇，幾步向著那人走過去，在那人後退之前看清了盒子里的東西。
「你幹什麼？」
顯然顧笙突然的逼近讓那人不高興了，明明只是個身板瘦小的小姑娘，卻沒來由的讓他有了一種壓迫感，甚至後退了兩步。
「你這確實不是靈植，只不過是一種有靈氣但同時也有毒的藥材，這種藥材的根部有一條紅色的絲線，這絲線是一種毒蟲，平時吸收大量的靈氣，一旦死亡，則會分泌大量的毒素，與敵人同歸於盡。」
「不可能！」
男人立馬反駁，心裡卻是一慌，因為其他的暫且不論，這株靈植的根部確實是有一條紅色的絲線狀物，並且在靈植內部分叉繁殖，充滿各個地方。
顧笙說的這麼清楚，那麼起碼是真的認識這株靈植。
現在男人也有有點慌了，因為他也不確定顧笙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去年他奶奶是真的服用之後病好了。
齊晟看向顧笙的目光里，也多了一絲探究，她居然知道這麼多？
「你懂？」他問顧笙，語氣卻比之前對那男人要和氣的多。
顧笙眸子里染上點笑意，「懂什麼？玄學？還是治病？」
「你懂玄學？」另一個男人先一步笑了，在齊家大少爺面前說自己懂玄學，還是個這麼年輕的姑娘，她還真以為自己是齊晟那樣的天驕不成？
此刻的男人，已經全然忘記自己剛剛是怎麼在這位天驕面前賣弄的了。
齊晟看都沒看他一眼，對顧笙招了招手，「過來。」
顧笙絲毫不怕他，走過去，跟著齊晟進了房門，又看見齊晟當著那男人的面，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利落的關上了門。
房間里乾淨整潔，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笙進去之後找了個沙發坐下來，就直接向他伸手，「我的觀音像呢？」
男人面色如常，嘴裡卻問道:「你之前說的，只是為了觀音像？」
「不，我說的全是真的。」
顧笙說了一句，見他沒表態，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頓時心裡有些不快，「那毒蟲分泌出來的是慢性毒素，而靈氣卻是多年的積累。人服用時，靈氣的吸收快過毒素，所以看起來會像治好了一樣，實則壽命無幾，活不長了。」
齊晟想到之前許霍的奶奶確實如此，當時喝完葯身子有了明顯的好轉，卻又在一年之後，突然離奇去世。
這之中，一定有些緣由，只是許家不願意讓人知道。
或許許霍自己也不知道。
齊晟眸色更深了一層，想到自己剛剛差點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如果換來了那株靈植，反而害了妹妹的姓命，他一定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走到床頭櫃旁，打開，從裡面撈出一個布袋子包裹著的東西，遞給顧笙，「給你。」
顧笙伸手接過，打開一看，發現真是那座觀音像。
她有些驚訝，「你不問我能不能救你妹妹？」
雖然這座觀音像她志在必得，可世人不是最喜歡討價還價么？這麼簡單就給她了？
「如果你能，我會用其他的東西來換。」
畢竟這座觀音像，是之前就答應過要給她的。
眾人皆知齊家齊晟天之驕子，由於得天獨厚的玄學天賦，而甚得家族喜愛。本人卻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但話少，並不等同於說話不算數。
其實今天要不是情況實在特殊，他說什麼也不會拿觀音像出去交換。
顧笙之前沒覺得有什麼，此刻聽到他這麼說，卻忍不住心情有點好。
於是本來沒打算管閑事的顧笙心情一好，就輕易鬆了口，「你帶我去見見你妹妹，我看看能不能救她？」
其實她這話還是很謙虛了，如果齊晟的妹妹只需要靈氣的話，那她還真的是可以救她的。
齊晟是個行動派，此刻聽她這麼說，立馬就開始收拾東西。
顧笙看的嘖了聲，「你就這麼相信我？」
她畢竟才這麼大呢！雖然之前總被人用年齡批評，心裡很不舒服，但顧笙也知道，這個世界真正的大師，多半都是年紀一大把，很少有她這麼年輕的。
對於玄學的理解就不說了，那很多本事，都是要從實踐中得來的，她這個樣子，看這樣子，看起來應該很不讓人放心吧？
齊晟收拾東西的手一頓，定神看她，目光有些幽深，「你以為這個世界上認識靈植的人有多少？」
顧笙一挑眉頭，就因為她認識靈植，就覺得她有真材實料？
「再者，海城傅家的蠱，是你驅的吧？」
顧笙微微抿唇，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之前不過見了一面，他居然已經調查的如此仔細了？
這個人，有點意思。
顧笙來的時候是沒濺起多大的水花的，可是走的時候，由於跟齊晟一起下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許多女賓再竊竊私語，討論兩人是什麼關係。
而更多的則是各類商場或者豪門裡的大佬，看到齊晟要走，都忙著起身去打個招呼，想和這位玄學界的厲害人物搞好關係。
但由於宴會上的來賓眾多，論地位也參差不齊，許多沒那麼厲害的家族根本擠不過那些人，於是就轉移注意力，看到了齊晟身旁的顧笙。
然後就震驚了，齊晟身邊第一次出現了女人。
顧笙就在這時，以一種她完全沒想過的方式，莫名其妙的在這上流圈子裡出了趟名。
那些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就想到了主意，之前沒有遞給齊晟的名片，偷偷的全遞給了顧笙。
顧笙還不懂他們什麼意思，手裡就被塞滿了名片，一眼掃過去，好像都挺有名。
於是顧笙也不客氣，全都收下了。
之前怕被拒絕的人一看，心裡也高興壞了，目送兩人走出宴會大廳，齊晟問她要不要先換身衣服的時候，顧笙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旗袍，想了想是誰買來的，忽然抽了抽嘴角。
「怎麼了？」齊晟問。
「我把傅景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