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成親
在得到紫靈的肯定後，歐陽凱樂壞了。立馬回來跟老爹商量要定下一個好日子。歐陽雄也是無比欣慰呀！想不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兩個孩子走到一起。雖說歐陽晴風跟當今皇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他這陣子也常找女兒談心，害怕她想不開，但現在兒子要成親，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日子定在了下個月初八，眼下就是月底了，所以籌備得有點兒急。不過，他可不含糊，恨不得事事都要親曆親為。做這些瑣事，就跟上陣殺敵一樣，讓他覺得很幸福，兒子就要成家了，作為父親自然是驕傲的。而歐陽晴風也變得很積極，她就要要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給忘掉，好高高興興地把嫂子給迎娶過來。
終於等到成親的那天了，天心館被布置得喜氣洋洋，到處貼滿紅色的大喜字，人的臉上也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紫靈正坐在梳妝台前，小星給她綰發。遙想今日之種種，又有誰能夠想得到呢！“姑娘，大家都舍不得你呢！”
紫靈靜靜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格外的紅潤，嘴唇格外的美豔，這就是所謂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今天的這一切，也是她始料未及的。想來上天真是厚愛她，現在的她顯得有點兒緊張，這樣熱鬧的日子，她一點兒也不習慣，小星的話也讓她生出了淡淡的離別的傷感，雖然還會再回來，但是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她說：“要更是舍不得你們！”這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要一下子割舍實在是太難。
看到紫靈低下眼眸，小星唯恐說到她的傷心事，忙把話題扯開了。小星一絲不苟地給她梳頭，一邊還說著吉利的話兒：“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紫靈突然之間感到心跳加速，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這幾天，她一直心神不寧，說不上什麽原因，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一直在圍繞著她，現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使得她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心疼得難受，讓她想逃離，後來小星說了一些什麽，她都沒有聽下去。
半個小時後，終於把新娘子給裝扮好了。隻見她穿著金絲大紅袍，長袍拖地，越發把人襯得高挑。紅袍上的圖案做工精細，可以看到每一針每一線之後的深情。新娘麵若生輝，雙眼靚麗，宛若群星般閃耀，相對於平日裏的素麗，這樣的她更顯得妖嬈。頭戴金光燦燦的新娘冠，排場一點兒也不遜色。小星都要看呆了，久久不願為她該上喜帕，一心隻想著要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畢竟女孩子一生之中隻有這麽一天。直到喜娘來催了，主仆倆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上了轎子，直往歐陽府去，一路上鞭炮聲不斷。紫靈的雙手糾結地纏到一起，這麽熱鬧的場景讓她很害怕，生怕做錯什麽，又什麽都不會。這就不得不感謝頭頂那塊喜帕了，要不是有它，她簡直不知道要出多少洋相。坐在裏麵的紫靈正在想著自己的事兒，完全覺察不出轎子已經停了下來。直到聽到歐陽凱叫喚她，她才如夢初醒，尷尬到從轎子上走下來。
紫靈剛一把手放到歐陽凱手中，突然間感覺身體離地，原來是被歐陽凱抱了起來，害得她驚呼不已。不過，這個樣子，倒是讓小星更加放心了，姑爺對姑娘這麽好，姑娘也是嫁對了人了。
歐陽凱知道喜帕下那個美麗的新娘此刻肯定是羞紅了臉，她那幸福的樣子，更是讓他覺得驕傲。他靠近紫靈的耳邊，隻用著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靈兒，你終於是我的新娘了。”
歐陽凱對她說過太多的情話，每一句都讓她甜到心坎裏去了。
歐陽府很大，走了好久才走到正堂。歐陽雄樂嗬嗬地坐在主位上，慈祥又不失威嚴。老管家在得到歐陽雄的示意後，扯開嗓子大喊：“吉時到！”緊接著開始了夫妻之間的交拜儀式，所有的人都被大廳裏的新人給吸引住了，除了一個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歐陽晴風，隻看著她的笑臉，皇甫飛雲便覺得心如刀割。這些天以來，他都在想著她，念著她，可是此刻她卻能如此開心，還是這麽的天真無邪，難道他真的不曾在她的心裏留下過一點點的位置嗎？此時此刻，她的笑臉早已不屬於他了。他能輕輕鬆鬆地闖進她的世界，卻做不到和她一樣瀟灑地離開。愛情的圈太大，到最後最算計的可能就是自己。
在皇甫飛雲胡思亂想的時候，儀式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了。老管家繼續用著他高昂的聲音喊著：“夫妻……”
“慢著！”在老管家還沒有喊完的時候，有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打斷了他。眾人往外看去，隻見天地間飄來的黑影已經落到堂前的空地上來了。
感覺到來者不善，歐陽雄很是惱怒，竟然敢跑到他的地盤上撒野！很好，看來必須得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看才行。相對於歐陽雄的憤怒，紫靈則表現出了害怕，她緊緊抓住紅綢子，像是要把布料給捏碎了一樣。歐陽凱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走過來摟著她。有了歐陽凱的支撐，紫靈的心才安穩一些。
對於這些不速之客，歐陽府的侍衛馬上圍了過來。前來慶祝的客人當即議論紛紛，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事。不敢怎樣，現在，他們為這幫非法闖入者默哀，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跑來歐陽府鬧事，純粹是找死。這時候，歐陽雄發話了，說：“閣下要是有什麽事，可容後再議，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望閣下看在老夫的麵子上將往日的恩怨暫且擱到一邊。”
“歐陽將軍嚴重了，”司馬默回答，“我現在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歐陽府著想。”
“又是你，你到底想怎麽樣！”歐陽晴風生氣地質問道，以前他病怏怏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還是挺好相處的，現在的這 個人看上去雖然很無害，卻給人一種陰險的感覺，讓人很不喜歡。
“歐陽小姐，你肯定是對我心存偏見了，我這麽做，完全是為你們著想的。”司馬默很認真地說，讓人很期待他的下文。
“我才不相信你，你就是看不得紫靈姐姐好。”歐陽晴風顯然不相信他的話，她可不會忘記他和他那個哥哥是怎麽傷害紫靈姐姐的，還有上次司馬浩打傷了哥哥，更是不可原諒。
“你放心，歐陽小姐，我不是空口無憑，我是有證據的。”司馬默信心十足地說，然後衝歐陽凱和紫靈笑了笑，說：“隻要紫靈姑娘把她左手上的守宮砂露出來給大家看看，就知道有麽有信口雌黃了。”他就是要這個效果，讓她當著全天下人的麵前名譽掃地。
紫靈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手心上，歐陽凱伸出手來和她十指相握，她這麽傷害自己，他也會心疼的。他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名節，要是清白沒了，往後就見不得人了，他必須好好保護她。歐陽凱站出來維護她，他非常堅定地說：“這位公子，我想你搞錯了，你沒有權利在這裏無理取鬧。”世上有哪個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妥協的？如果今天聽之任之了，那明天 他不得提出更加難堪的問題來！所以，歐陽凱絕對了，無論他今天做什麽，他都不能讓他如願。
司馬默也沒有生氣，繼續說：“歐陽公子不必動怒，在下說的都是實話，如果這位新娘子是清白的，那為什麽不大方的給我們看看呢！這樣遮遮掩掩的，會讓人覺得實在心虛啊！”
司馬默這是打了激將法，如果此時真的遮掩，是堵不住悠悠之口的。但司馬默正好挖了一個大陷阱等著他們跳進去，然後再看看他們的笑話。權衡之下，歐陽凱決定還是死扛著，打死也不承認。他說：“我不知道公子哪裏聽來的謠言，但是我對我的妻子有信心，我相信她！你所說的事情是子虛烏有的。”
一時間，在場的嘉賓也都紛紛表示站在歐陽凱這一邊，既然新郎都這麽說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畢竟誰能受得了新婚之前新娘就給他帶了綠帽子這樣沒有尊嚴的事情呢！
司馬默很是耐心，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說：“我知道，歐陽公子護妻心切。不過，歐陽公子也得為歐陽府著想啊，你就甘心讓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來當未來歐陽府的女主人嗎？”
“你胡說八道！”歐陽晴風火了，什麽叫‘人盡可夫’？她氣得都想跑過去跟他打一架以泄憤。
一直冷眼旁觀的歐陽雄終於站出來主持大局了。他威嚴地說：“公子，你注意你的用詞，你這麽說，可是把我們歐陽府上上下下都罵了一遍！”歐陽雄心裏明白，司馬默這是要來報複他們的，今天的這場婚禮鐵定會鬧得不歡而散，這個真讓人頭疼啊！他們之間的恩怨一天不解決，一天就是個隱患，指不定哪一天就會爆炸了。
火藥味漸濃，觀眾們都等著看好戲了。
“歐陽將軍，我說的是事實不信，我還把人證給帶來了。”司馬默果真是有備而來的，把那天企圖侵犯紫靈的那兩個人給帶來了。
“哼，”歐陽晴風不屑道，“誰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你買通的假人證，來這裏做偽證的？”
歐陽凱也站了出來，說：“公子，你今天一再出言挑釁，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希望你都能到此為止。”再鬧下去，指不定會扯出什麽事情來呢！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很不利。
既然男主人都撂下狠話了，如果司馬默在不識抬舉，顯然會讓人覺得他是故意來找茬的。不過，司馬默也不擔心，事情 正按著他預想的軌道發展，他說：“歐陽公子何須動怒呢！如果尊夫人是清白的，那就證明給我們看看嘛！”
“等你贏過我的飛鏢再說吧！”說著，歐陽晴風把一把飛鏢射向司馬默，她實在是不想跟他繼續廢話了，對付這種無事生非，閑著沒事做的人，非武力解決不可。歐陽晴風一出手，搞得現場一片混亂，前來的嘉賓相反設法地逃跑，畢竟，刀劍無眼，還是保命要緊。
果然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一下子，司馬浩又帶著一批人馬趕過來，雙方開始血拚。好好的一場婚宴，竟搞成刀光劍影。那從身體中噴湧而出的血液比今天的大紅色紅上了幾分。
喬裝出來的皇甫飛雲正在努力擺脫這些黑衣人，趕到歐陽晴風旁邊。
紫靈的喜帕早已丟到了一旁，跟司馬默過上了招。她還記得在她昏迷的時候，司馬默承認了是他殺死了師父，加上司馬默如今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紫靈心寒，她還記得他狠心地把她留給那兩個猥瑣的男人，那一刻，她是那麽的絕望。現在，他還跑來她的婚禮上來羞辱她，讓她怎麽受得了！她也要出出這口怨氣。
兩人開始了幾十個回合，而歐陽凱和司馬浩也來來回回打了很久，兩邊均為分出勝負。不過，在這當口，司馬浩刀鋒一轉，直刺紫靈而來，紫靈正在全心地投入到和司馬默的戰役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反應過來的歐陽凱大吃一驚，喊了一聲：“靈兒！”紫靈的餘光看到司馬浩持劍而來，就要刺到她了，她躲閃不及。千鈞一發之際，疼痛感並未出現， 歐陽凱抱著紫靈滾到了地上。司馬浩的刀從歐陽凱身後刺了過去，此刻，歐陽凱的腹部流血不止。
這還是紫靈第一次看見這個樣子的歐陽凱，害怕得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本能地扯出布條來給他止血，她手忙腳亂，完全沒有出於大夫的冷靜。歐陽凱知道她害怕了，安慰她：“靈兒，別哭了。”紫靈一邊哭，一邊說：“凱哥哥，你再忍一下，一下就好了。”她知道這次他傷的是要害，但她還是固執地認為自己能把他治好。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今天沒有把銀針帶在身邊，這是第一次，而一次的錯誤就這麽致命，足以讓她銘記一輩子了。
“傻丫頭，”歐陽凱苦笑道，他自己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她身邊了，她該怎麽辦！突然，他鄭重地對紫靈說，“靈兒，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以前的他還不能理解活著的意義，此刻，死亡來臨，生命對他來說突然變得如此深刻，他還沒和她走遍天涯海角呢，結局就結束得如此之快。說出的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不要，”紫靈一個勁兒地搖頭，一邊還給他的傷口注入真氣，她哭著說：“我隻要凱哥哥，要凱哥哥陪著我……”話還沒說完，人直接暈了過去。
司馬浩的人被歐陽雄的兵打倒得隻剩下幾個了，看到情況越來越不利，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他直接過來把紫靈給打暈了，將她擄走。歐陽凱眼睜睜得地看著這一幕，然後也昏死過去，完全聽不到歐陽晴風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