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除夕之夜
轉眼間，除夕就到了。宮裏麵到處張燈結彩，過得熱熱鬧鬧的。隻是紫靈心裏悶悶的，提不起興致，吃過晚飯之後就離開了喜慶的人群獨自走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這是花園裏的一個人工湖，湖麵上還是時不時地映襯著五顏六色的煙花。隻是外麵再怎麽歌舞升平，這裏也很平靜，平靜得隻剩下不遠處人的歡笑聲，很清晰，也很幸福，紫靈由衷地羨慕。如果自己也能夠這樣子生活，她就心滿意足了，
在這個家人團圓的日子裏，隻有她一個人，好不淒涼。如果師父還在，小星也在這裏就好了，這樣她就不會這麽孤單了。此時此刻，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想那個人了，可是自己卻是那麽的不爭氣，就是這麽情不自禁地想了，想他最近過得好不好，現在在幹什麽，或者他有沒有想自己呢！對於自己這個想法，連她都覺得好笑了，怎麽可能呢！紫靈在心裏暗罵著自己，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這麽放不下嗎？人家都快成為駙馬爺了，怎麽還會記得自己這個平民小丫頭呢！所以，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上官紫靈，忘了他吧！當所有這些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時候，自己的心又像撕裂般疼痛，好像有人要把它挖走一樣。她承認，她是舍不得的，可是，這有什麽用呢，一切都已經是定局了，以後會習慣的，她在心裏默默地安慰自己，一定可以的。
後來，無聲無息的，有個人在背後抱住了自己，紫靈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呢，直到那個人用她熟悉的聲音喚出她的名字，他才慢慢相信那個人是真實存在的，頃刻間，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緩緩地轉過身來，望著剛剛埋在自己頸窩處貪婪地享受著她發香的男子。他變得倉滄桑好多，本以為他會過得很好，沒想到他竟讓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在她轉過身之際，歐陽凱吻住了她，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這麽多天的思念沒有白費。在滿天的煙火裏，這對情人吻得纏綿。紫靈傻傻的，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紫靈雙手抵在歐陽凱的胸脯上，慌張地推開了他，隻是她的力氣太小，絲毫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她狠下心咬住歐陽凱的舌頭，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嘴間蔓延，歐陽凱還是沒有放開她，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了歐陽凱才舍得放開，紫靈這才可以呼吸道新鮮空氣，就要開口時，被歐陽凱點住了穴道。他清楚她想要說什麽，為了不讓她說出那些他不愛聽的話，他隻能出此下策了。而且他也怕她情緒太激動，會把人給吸引過來。“靈兒，你忍忍，我們好好談談，好嗎？”嘴上說著詢問的話，可是卻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這裏太冷了，我們回房去。”她身體不好，不能被凍著了。這個小丫頭是不會照顧自己的，最後心疼的還不是他而已！純粹是不讓他安生的。紫靈想要抗議，想要掙紮，隻是她說也說不出來，動也動不了，隻能讓他為所欲為了。
歐陽凱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紫靈的放間，之所以這麽熟悉，是因為他來到這裏已經有一天了，隻是沒找到機會現身，隻能一直跟著她。歐陽凱把紫靈輕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發心，心終於放下不少。還是他熟悉的味道，真好，這一切都沒有變。“靈兒，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跟我說，我也有，但是我先說完。如果我說完之後，你還是不要我，那我就走。”如果是她心中還是有心結，他們之間的誤會根本沒有辦法說清，他會放她走，讓彼此都自由。
“你聽我說，我問過陸洋師伯了，他說，我們的寶寶……寶寶確實是因為我那碗湯給害死的。”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他確實心如刀絞。不過，聽到這裏，紫靈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動，歐陽凱繼續說：“但是，靈兒，我很愛我們的寶寶，他是我們愛情 的結晶，我比誰都珍惜他，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並不是我有意而為之，我隻是被人給利用了。其實，早在之前就已經埋下了禍根，那個人把一味毒藥眾到你的身體裏，而另一味會讓寶寶留掉的藥就是蓮子。他知道你喜歡吃蓮子，所以故意設下這個局，讓我們倆產生誤會，從而達到他的目的，是，你也沒錯怪我，是我沒用，如果我能早點兒發現這個陰謀，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寶寶的死，我負有很大的責任。但是，靈兒，你真的要因此而離開我的身邊，從此不要我了嗎？”
這個人是誰，歐陽凱不說，紫靈也已經猜到了。隻是紫靈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蓮子惹的禍，“蓮子”，不就是“憐子”嗎？
說完這些話，歐陽凱解開了紫靈的穴道，他想聽她的答案。如果她真的讓他走，那他真的認了。隻是紫靈一直不說話，隻是一個進而地流淚。她越哭，歐陽凱越煩躁，既心疼又擔心。紫靈任由著歐陽凱幫她擦眼淚，抽抽噎噎地說： “你還來幹什麽，你不是要當駙馬爺了嗎？還來找我做什麽？”聽完他的話，她的心釋懷了不少，可是一想起那天在酒樓上聽到的消息，她又覺得很委屈，，明明是他不要她的，為什麽還要來找她！她是不會容忍他有別人的，絕不！
“什麽駙馬爺？”這丫頭莫名其妙地說些什麽呢，歐陽凱想不通，怎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當駙馬爺了！
“你還不承認，又想騙我嗎，別人都說你們是金童玉女了，你還要否認嗎？”歐陽凱不跟她坦白，她生氣了，氣他欺騙自己。
“靈兒，我發誓，我真沒有！”說完，他後知後覺地知道了她在說什麽了，“哦，我知道了，你在說梁子墨吧！是啊，人家是駙馬爺，可是不是我，我沒這麽幸運！”他是故意這麽說的，他有了小心思，想要看看紫靈著急的樣子。
“誰是梁子墨啊！”天宇國的主帥不是他嗎，怎麽換人了！既然她問了，歐陽凱免不得跟她解釋一番。
“你讓人易容成你這樣返回臨天城了！那怎麽行，那可是欺君之罪啊！”紫靈驚呼，好害怕他會出事啊！
“靈兒，你擔心我了，剛才你還為我吃醋，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管它什麽欺君之罪呢！”歐陽凱笑嘻嘻地說，仿佛真的不在意。但他真的可以為她不在意這些的。
“萬一被發現了怎麽辦？”對比於歐陽凱，紫靈真的是著急了，他現在這麽做，是會連累歐陽府的人的。
“放心好了，傻瓜，不會被發現的。好了，不說這個了，說點兒別的。”歐陽凱把話題扯開了。
“那你怎麽可以放棄嘉陵關呢！那裏麵的百姓怎麽辦……”雖然他為了她做這麽她很感動，但如果是這樣以人命為代價的話，她承受不起。一想到別人是因她而死，她就會良心不安。
“噓，別說這些，好嗎？說說你，你怎麽越來越瘦了，臉色還這麽不好，有沒有把身體調理過來，嗯？”真的，現在的她明顯比以前瘦了，很讓人心疼。她的身體他也是時刻惦記著，真怕她有什麽意外，不親自問問她，他怎麽都不放心。
“所以，我現在是不是很糟糕？”她覺得自己真的好不爭氣，明明是個大夫，卻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照顧好。
“是啊，很糟糕，可是沒辦法，無論怎麽樣的你，我都覺得是最美的。”歐陽凱輕撫著紫靈的臉指腹劃過她的肌膚，涼涼的，迫切需要溫暖。“傻瓜，我們和好吧，嗯？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他緊握著紫靈的雙手放在唇邊，眼角還閃著淚光，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感覺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變得不完整了。
紫靈沒有回話，隻是鑽到歐陽凱懷裏，用行動來回答他。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不應該再錯過了。這一夜，紅綃帳暖，溫暖無限，兩人的相思和相戀都隨著蠟燭一起發光，人世間最溫情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自從那晚馬涵涵對司徒晟說了那些話之後，司徒晟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是盡可能地回避了她。而馬涵涵也是說到做到，說不放棄就不放棄，甚至還主動爭取。
除夕當晚，司徒晟並未出現，眼看著子時就要到了，他還一個人呆在禦藥房裏。這樣的日子對於他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即使是孤身一人，他也靜得下心來搞研究。馬涵涵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司徒晟在研究草藥。“你在幹什麽呢？”她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他身旁問道。不得不承認，他認真的樣子又給人一種享受，很帥，讓人享心悅目。
對於她的到來，司徒晟都點兒震驚，真是難為她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他了，有些受寵若驚之感。司徒晟急忙停止手中的活兒。“馬姑娘，你怎麽來了？”語氣很平淡，隻是他心裏知道，自己並不排斥她，甚至有些欣喜。
“來陪你一起過年啊！”馬涵涵回答得很直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來，快點來，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馬涵涵自顧自地拉著他來到桌子旁。這太親密的舉動讓司徒晟有點兒不自然，在這兒之前，隻有妹妹會對他這樣，還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對他做出這樣的親密的舉動。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並沒有甩開她的手，而是任由她牽著，或許是他不想傷害這個率真的姑娘吧！
桌子上擺著一大碗東西，隻是有蓋子蓋住了，不知道是什麽。“猜猜看！”馬涵涵饒有趣味地說。
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碗，金光閃閃的，上麵還刻著龍的花紋，一看就知道是皇家用品。自然地，司徒晟就往山珍海味那裏猜了。於是，司徒晟便猜了鮑魚，燕窩等等東西，回答他的，都是馬涵涵的搖頭。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給你個提示，這裏麵裝的東西是我們除夕之夜必吃的東西。”這下，肯定可以猜出來了吧！
“馬姑娘，你就直接說吧，我不喜歡這麽猜來猜去的。”好像很無聊，他不喜歡。
聞言，馬涵涵癟了癟嘴，故作不滿地說道：“你真沒情趣。好吧，不玩就不玩了，我就給你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說著，拿起了蓋子，裏麵一個個小餃子出現在了司徒晟的眼前，難怪他才不到，他向來是不吃這些東西的，主要是因為這些東西他他少見了，以前在龍雲宮沒人會做這些東西，包括妹妹，她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他自己都忘了上一次吃餃子是在什麽時候了，或許是家裏還沒出事的時候。
看他並沒有多歡喜，馬涵涵還以為是司徒晟不喜歡呢。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喜歡啊？”說完，她還小聲地嘀咕了一下，這可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學來的。想到自己的努力就這麽白費了，心裏多少有些失落，她還在心裏小小地罵了自己幾句，馬涵涵，你真是個傻瓜啊，就不會事先打聽一下再行動嗎？這下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吧！
她聲音很小，但司徒晟還是靈敏地捕抓到了，得知是她親手做的，他更加吃驚了，想不到還有人在這除夕之夜為他下廚，這是他從沒想過的。這世上能為司徒晟親自下廚的人用手指都能數過來了。馬涵涵跟他的關係還不算很好，但是她卻能為他做到這些，他怎麽還可以拒絕呢！“怎麽會，馬姑娘，我是有點兒意外，你是千金之軀，怎麽會弄這種東西的。”
他的解釋像是給馬涵涵生命一樣，讓她又活了過來。“真的！”她驚呼，於是，她趕緊拿起一個小碗，興高采烈地給司徒晟盛了一碗，滿含期待地說：“快試試看！”司徒晟本來想接過來的，可是馬涵涵明顯是高興過了頭，直接就把勺子遞到了司徒晟嘴邊，她這是要喂他嗎？司徒晟皺眉，他可不希望是這樣，他自己拿過馬涵涵手裏的勺子，不習慣地拒絕了。“馬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他這麽說，馬涵涵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合適，尷尬了一番。
餃子軟軟的，滑滑的，口感極佳！裏麵的餡兒很甜，很香，整體還是不錯的。馬涵涵在旁邊很緊張，之前她已經試過了，覺得還行，但是她還是害怕不能讓司徒晟滿意，上次遭歐陽凱嫌棄的表情她到現在還記得呢！如果這次還這樣，她真是丟臉死了。所以，她緊盯著司徒晟不放，想要看清楚他作何反應，司徒晟沒注意，倒是很自然。不過，與上次不同，她發現司徒晟的嘴角彎起了弧度，而不是皺著眉頭，這一發現讓馬涵涵興奮不已，她知道自己有戲了。終於可以大膽地問出口了，“怎麽樣，怎麽樣？”
她的樣子真像個孩子，“馬姑娘，這真的是你做的嗎？想不到你的廚藝這麽好！”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喜歡這種東西的，現在看來，還不錯嘛！以後還可以試試。他覺得好奇怪，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呢！過後，他告訴自己，這次隻是例外，沒有以後了，他的生活還是要報仇，這樣的事是不會在發生了。他的心也逐漸從最初的感動冷卻下來，他強迫自己從不該有的念頭裏清醒過來。
“哇，我太開心了，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誇讚我廚藝好的人。”這樣的話，真沒浪費自己這麽多天來向紫靈學習的苦心。
司徒晟不再搭話，埋下頭吃東西，又想著自己一個人吃很別扭，“馬姑娘，你也坐下一起吧，我一個人吃不完。”
馬涵涵自然很樂意地坐了下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頭，相信隻要她堅持了，一定能夠打動司徒晟。之後，馬涵涵又拉著司徒晟到外麵去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馬涵涵還特意找了兩個大禮花，這對於司徒晟來說也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說它陌生，是因為很多年來沒有再碰過它了。以前的新年他隻是看客，禮花這類的東西與他無關。熟悉的是，這是他小時候很喜歡玩的，這種感覺一直沒變。或許是男孩子的緣故，隻是心境不同了，他不再碰這些東西了。但是，今晚，他又破天荒地破例了，竟然答應了她的請求，隻是不想讓她失望，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麽。
在煙火的照耀下，玩得不亦樂乎的人更美了，青春活力，更重要的是，給人希望。司徒晟發現，人也是可以比煙花美麗的。有好幾次，他看著她，都差點兒失神了。今夜如此不一樣，新的一年會如何呢！不想了，且享受此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