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詢 問

  「就是他。」蕭成點頭，沉著臉，臉色不好。


  吳氏沒想到王爺會提起紀寧，心中飛快想了想：「王爺聽誰說的？」


  「看你的樣子是知道。」蕭成直接道，看著她的表情：「看來你也瞞著本王。」臉色更加不好，一下子不高興了，不止是菁姐兒的問題，這個女人居然也瞞著他，她們想做什麼？

  要是以前他會覺得她是為了菁姐兒，現在嘛。


  「不是，王爺，妾身是不知道如何和你說，妾身以為你知道。」


  吳氏可不敢再讓王爺生氣，忙道，慌忙想要拉住他的手。


  「以為本王知道？不知道如何和本王說？本王什麼時候知道了，還想哄騙本王，你的膽子很大，吳氏。」


  蕭成盯著她的臉，還有手，站起身，冷著臉，臉色更不好。


  「王爺，妾身沒有哄騙你，妾身真的以為你知道，你忘了之前妾身提過一些，你說不用管，王爺你是怪妾身沒有告訴你是嗎？」


  吳氏知道王爺又怪上了她，一邊在心中罵著那個臭丫頭就是一個惹禍精，一邊慌忙道，撐起身體，蒼白的臉上多了異樣的紅色，她再次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你說呢。」


  蕭成沒有回答，冷聲反問，意思很明白，怪她沒有說。


  吳氏臉上帶著委屈，更覺那個臭丫頭是個惹禍精，她都說了，王爺還是這樣。


  就因為那個惹禍精，她好不容易營造的一切又被破壞：「王爺，妾身知道王爺怪妾身沒有說，妾身真的以為你知道，一個月前，妾身向你提過，你說知道，不用管，妾身以為你是知道同意的，就沒有再提，郡主一直找紀公子，雖然聽妾身的話，但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敢擅專，郡主要妾身幫著想辦法接近那位紀公子，妾身也向郡主提過要不要和你說一聲，必竟是女兒家，女兒家的名聲還是要的，郡主說會和你說，妾身才沒有再提，郡主是王爺寵著長大的，很多妾身都不好管，王爺，妾身也很無奈，妾身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


  幸虧她一直都注意著，才沒有掉到坑裡，能解釋，不然。


  王爺就知道關心那個臭丫頭，蕭菁菁那個臭丫頭哪裡需要。


  明明是一樣的，卻早早被封為郡主，高了她的柔姐兒一頭，又看上紀寧，不守婦道，不要臉，連男人也自己找。


  倒是她的柔姐兒，什麼都沒有，王爺偏看不到，也不去宮裡為柔姐兒求一個封號，說是寵柔姐兒，最疼的還是蕭菁菁那個臭丫頭。


  她和柔姐兒沒有哪一樣差的，就因為是她生的，是庶出就低人一等？

  要是哪一天王爺也像這麼關心她的柔姐兒，就好了，她也不會這樣不甘心，想為柔姐兒多爭取，蕭菁菁要是一直聽話，她也不會針對蕭菁菁那臭丫頭，嫡姐去了那麼久了，不過是一個臭丫頭，抬抬手就放過了。


  吳氏為自己的行為找著理由，要怪就怪王爺偏心。


  「本王是知道菁姐兒好像喜歡上了誰，但沒想到鬧成現在這樣，也不知道是紀家的小子，你說你和菁姐兒說過？」蕭成確實想起一個月前，這個女人說起過。


  那時候他是聽說了一些，但沒有在意，不過是喜歡一個男人，他的女兒不是那些閨中女子，只要不要太過，沒有什麼。


  誰知道，今日他一進宮，就聽到有人說起，他一開始還沒放在心上，直到皇上問他要不要他賜婚，他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出了宮，又聽到一些，才知道菁姐兒喜歡的是紀家的小子，知道紀家小子並不喜歡菁姐兒，都是菁姐兒一頭熱，還鬧得沸沸揚揚，臉都丟盡了，聽了一路的流言，徹底弄清楚了怎麼回事，臉也黑了。


  自己的女兒喜歡一個男人的事竟叫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真的很生氣，本以為菁姐兒就算喜歡一個男人，也不會弄得人盡皆知，事實是他失望了。


  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問菁姐兒。


  這個女人卻派了人來，說是不舒服。


  他想了想，便過來，準備看一看這個女人，問一問，這個女人應該知道。


  果然，這個女人知道。


  還試圖告訴他，他就是想怪也怪不上她。


  這個女人說的是沒有錯，但菁姐兒一直很聽她的話，她要是想管不是管不了，不過想了想，菁姐兒是他的嫡長女，她再怎麼也是一個妾，臉色還是緩和下來。


  「好了，不用起來，本王沒有怪你，躺下吧，勿需多禮，本王就是問一問，你是不知道外面傳得多難聽。」他俯下身，緩下語氣，扶了扶她，按著她躺下，溫和不少。


  「王爺，妾身怎可能騙你。」


  吳氏知道王爺信了，心頭又是一松，握著王爺的手，昂著頭，有些虛弱。


  「這樣看來——」


  是菁姐兒的錯，蕭成想到這裡，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多了柔色，他知道她並不是像她說的想他，才不舒服：「你不用多說。」


  「王爺你也不要怪郡主，郡主想必是怕你不高興。」吳氏接著道。


  「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還是自己多注意。」


  蕭成打斷她的話，看著她：「不過你該早點和我說，你知道外面傳得多難聽？要是本王早點知道，也好處理，不像現在，連皇上都問本王要不要賜婚。」


  「王爺妾身怎麼能不操心，妾身也想過要不要再和王爺提，可妾身怕說了沒用，外面的流言妾身是知道一點，應該是有人以訛傳訛，王爺不用在意，妾身覺得是有人故意的。」


  吳氏道。


  「哦，你覺得是誰？」


  蕭成沒料到吳氏這樣說。


  「妾身不清楚，要問郡主，妾身只有一些猜測，王爺，既然皇上要賜婚，為什麼答應，郡主很喜歡紀公子，只是紀公子好像不喜歡郡主。」


  吳氏搖頭的同時。


  「你說紀家那小子不喜歡菁姐兒？菁姐兒說的？」


  蕭成最耿耿於懷的也是這一點，一聽吳氏說，便道，他坐在榻邊，他的女兒就是配皇子都行，不過一個白身的小子，還敢看不上菁姐兒。


  「王爺不知道嗎？」吳氏知道眼裡臭丫頭什麼都好，蕭菁菁那臭丫頭才不好，紀寧會看不上很正常。


  「本王知道。」


  蕭成哼了聲：「就是知道才不高興，菁姐兒哪裡不好，叫人傳成那樣。」


  「王爺你可以求皇上賜婚的。」吳氏又說，小心的。


  「紀家那小子都不喜歡菁姐兒，賜什麼婚。」蕭成又哼了聲，注視她，直接道。


  「可郡主要是知道——」吳氏遲疑了一下，她還等著蕭菁菁繼續丟臉，王爺不求賜婚更好，不過就是賜了婚又如何，男人不喜歡，女人不過守活寡。


  「你到底怎麼和菁姐兒說的，聽外面的傳言，紀家小子很討厭菁姐兒，菁姐兒還是找上去。」蕭成再度沉下臉。


  「妾身並沒有說什麼，王爺你還是問郡主吧，妾身怕郡主知道不高興。」


  吳氏雖然很想上點眼藥，嘴上仍然道。


  「本王會問。」


  蕭成道。


  「王爺累了吧，要不要歇一會，妾身讓人準備點吃食。」吳氏這時柔聲開口。


  「不了，本王先去見菁姐兒。」


  蕭成站起身。


  吳氏早有所料，也不多攔：「那妾身晚上等王爺。」一臉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蕭成眼中閃了閃，頷首，正要出去。


  「郡主，郡主請留步。」「郡主等一等，王爺在裡面，側妃娘娘和王爺說話。」


  丫鬟婆子聲音傳來，伴著腳步聲。


  「本郡主來看看側妃。」下一刻蕭菁菁聲音響起，帶著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