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從善如流
「陛下就在前面等紀太傅。」總管公公又說了一句。
紀堯請總管公公帶路，總管公公往前走，紀堯跟上去，到了地方，停下步子，紀堯看到了陛下。
熙和帝一身便服背負著雙手站在紀府的後門外面，總管公公快步上前，恭敬小心的開了口。
「陛下，太傅大人來了。」
陛下不知道在看什麼，昂著頭，注視著頭頂，好像是在看天空，又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紀永叔。」
熙和帝回過身來，開了口，聲音威嚴，紀堯上前行禮：「陛下，陛下怎麼來了，也不進府，請陛下恕臣無禮，不知道。」知道陛下為什麼在這裡。
「多禮什麼。」和帝攔住了，沒有讓他行：「在宮外，不必行此大禮。」
紀堯站起來，沒有動。
總管公公站到陛下的身邊，看向紀太傅。
「太傅大人也是冒然見到陛下，驚訝。」
紀堯微頷首。
「有什麼好驚訝的，就像平常就是，朕也是微服私訪，出宮走一走，看一看你該知道才對，不必像宮裡時。」
熙和帝又說。
「是，陛下，臣知道了。」紀堯道。
「知道還這樣？」熙和帝不悅的上前一步，到了他面前，盯著他。
總管公公也點頭，跟著陛下。
「我知道了，老爺，老爺過來，是有什麼事？要不要入府？」紀堯從善如流，皇上不是第一次微服私訪。
就像以前陛下微服私訪時一樣。
「嗯，去看看也可以，不要讓人知道就好，朕也湊一下熱鬧，找個地方，沒有人看得到的，能到別的人的。」
熙和帝點了頭，提了一個要求，這也是他來的目的。
「是。」
紀堯應了是，大體明白陛下來的目的了，不想人看到，想要看什麼，他沒有說話。
總管公公還是看著紀太傅，熙和帝看紀永叔應了，想來是有地方的，他很滿意，紀堯想到了什麼：「陛下不想讓人看到，大門口有很多人——」他遲疑著。
熙和帝知道紀永叔的擔心，知道他的想法，想來是怕他接受不了，或者說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不等他說完，他直接開口，側過身，對著關著的後門。
「朕走這裡就行，不必走大門了，反正沒人看到，朕走哪無所謂，朕也不是沒有走過，這裡是後門吧，讓人打開，朕從這裡進去，把人都撤下去，不要看到朕。」熙和帝接著說了。
「好的，只是老爺要等一下。」紀堯說。
「朕不怕等。」熙和帝道。
總管公公看向陛下，陛下真的要走後門進去？他張了一下嘴，什麼也沒有說，只有紀太傅在，想來沒事。
紀堯走向後門，伸出手拍了拍，後門有門房一直守著。
總管公公注視著，熙和帝也是，還以為紀永叔要回府去找人呢。
「後門一直有人在。」紀堯像是知道熙和帝的疑惑，說了一句。
「對了。」熙和帝這會想到一件事，轉向總管公公，瞄了下紀永叔。
「老爺有什麼事？」總管公公立馬問，對著陛下，熙和帝：「就是宮裡的人來了沒有？」
他沒有問總管太監，盯的是紀永叔，總管公公發現了，他並不知道，望著紀太傅，紀太傅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已經來了，多謝陛下的恩典。」紀堯回了一下頭，想要謝恩，熙和帝聽了，乾脆的擺手：「朕擔心他們耽擱了。」
總管公公不再擔心。
紀堯目光再次落在後門上，後門有了動靜，門打開了。
紀堯看進去。
熙和帝和總管公公也看著。
「誰啊，敲門做什麼？」裡面探出一個頭來，是一個婆子，婆子探頭，手拉著門，往外看了看，本來不在意的，還以為是誰在拍門，一下子對上四爺的樣子，嚇了一跳，整個人再也扶不住門了，吱呀一聲響，門一下子打開來，婆子則從門裡往外面跌，來不及反應，猝不及防之下跌了出來。
跌到了地上。
摔了一跤，整個人人都跌得不行，哎喲了一聲，痛了，臉也發白，四爺，四爺，怎麼在這裡。
怎麼會敲門？
四爺不是在前門？不是在外面，在大門迎客嗎？
她們是後門的門房，雖然守著後門，一直在，可也知道前面的事呀。
今天是大老爺的好日子，四爺不在大門怎麼跑這裡來了。
四爺。
她很想叫人，可是，叫不出聲，她覺得自己一定眼花了，顧不上身體的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再看一眼，看清楚是不是四爺。
按理說不會看錯。
她手撐著，什麼也想不到，爬行了幾步，起來了，抬起頭來，一望，又看到了四爺，真的是四爺。
她爬在地上不了，四爺正俯視著她，四爺，不好，她還看到四爺身邊有人，不敢再看，整個人一激靈，反應過來，片刻行禮。
「四爺，老奴沒有想到，是老奴的錯，老奴嚇到了，以為看錯了，不知道真的是四爺，四爺怎麼在這裡，四爺要？」
她一邊磕頭，一邊抬著頭，看著四爺和四爺身邊的人，頭磕得很重，很重。
也不顧是不是會磕碰額頭，怕了，什麼也想不到。
「起來吧。」
紀堯凝視著她的樣子，平淡的。
「是，是，是。」婆子用力點頭，還磕了一個頭，雖然口中說著是，似乎並不知道四爺說了什麼。
「守著門，把門開著，我要進去。」紀堯說。
婆子才：「啊——老奴。」像是想起四爺說了什麼。
紀堯不再說話，轉過身來。
熙和帝和總管公公睥了眼。
「四爺。」
婆子又磕磕著頭：「請，四爺請。」她再不敢怠慢了。
紀堯帶著熙和帝和總管公公往裡。
忽然，又一個婆子往外：「怎麼了？四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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