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活了下來

  難道只能她送，她和語姐兒不可能？永叔以前可是她的女婿，就是蕭菁菁也算不上什麼，她可是強壓下心中的恨送的賀禮。


  因是蕭菁菁生了兒子，滿月，她和語姐兒送的賀禮只能給蕭菁菁還有那個孩子，再是想給永叔，也不行，只能在裡面加了一些。


  想來蕭菁菁看到會明白，她們這樣，蕭菁菁也該消氣了，永叔也該原諒了，她們被關了這麼久，語姐兒的下場又是那樣，等了又等，蕭菁菁居然把賀禮退了回來。


  她被那個賤人狐狸精笑。


  老爺也不待見。


  她再次被關起來，她想知道永叔為什麼要讓蕭菁菁把賀禮退回來，就不能原諒她嗎。


  那個狐狸精都會來笑話她。


  狐狸精讓她出去，就是為了讓老爺覺得不再有一點價值。


  「聽說和她爭寵的都爭不過。」嫵媚美艷的女人慢慢的說，看著手上的豆蔻，十指纖纖，笑著，嫵媚迷人。


  「狐狸精。」袁夫人看過去，門口兩個婆子守著，她恨不能衝出去撕開她那張美艷的臉，以色侍人的東西。


  「說不定哪一天把你接走，你說會不會夫人，只是不知道到時候語姑娘會怎麼對夫人？你說呢夫人？」


  「你這個狐狸精！」


  「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夫人這樣生氣又有何用，還是只能氣到自己，妾也希望語姑娘回府。」


  「賤人你不得好死。」「就算不得好死，也比夫人死也死不了，活著卻比死還難受得好。」


  *

  小袁氏看著鏡中妙齡楚楚動人的自己，可是摸了摸臉，覺得自己變了很多，再不是以前的自己，蒼老了很多，就算抹再多的胭脂也改變不了，也掩不住的蒼老，可是她還要掩住，因為她不想自己一直這樣。


  不止是身體，還有心裡，整張臉也變了，從那一晚開始就變了。


  她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從不想活還有噁心想吐，瘋狂的掙扎還有哭泣悲憤怨恨中活過來活下來的。


  再回想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一晚和後面的無數次不想活想要自盡的日子想得多了就會頭痛，她真的以為自己會自盡。


  都那樣了，為什麼還要活著，不如歸去，不如死去，為什麼沒死、她不知道，可能她也怕死。


  也可能是想報仇，想活得更好，有些時候她都有些認識自己了。


  午夜夢回睡過來，看著自己身邊睡的噁心男人，想到自己的處境，她真的很想哭，很想哭。


  她的身後跪著一個丫鬟，婆子在門口，小心的看著門外，再看裡面，她守在門口，注意著院子里的人，姨娘得寵起來，有人嫉妒，她是姨娘到了后被送來的，原本是打理花園的粗使婆子。


  現在跟在姨娘身邊，姨娘雖說開始要死要活，不願服侍老爺，想死的樣子，一看就可憐，就像是被逼，不過也真的是被逼，那晚姨娘被納，她就在，親眼看到，還擔心過。


  要是姨娘死了，是不是又要回花園，不過回花園也好，後來姨娘竟然活下來，她就服侍了。


  時間久了，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她也只能好好服侍，忠心的服侍，有人現在老是找姨娘麻煩，丫鬟也抬著頭看著姨娘的樣子。


  姨娘在打扮，難道姨娘又要爭寵了嗎，從姨娘決定爭寵，日子就好過了，她是姨娘到了府里后一陣才送來的。


  小袁氏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


  她抹了抹胭脂，讓自己氣色看起來更好一點，更美更楚楚可憐，以便博取愛憐，她現確實不是以前的她。


  她被爹娘賣了，賣到這裡，什麼也沒有，只有這張臉，只能靠男人而活下去。


  還是她厭惡醜陋不堪的老男人，想要活得好，她只能忍著噁心討好這個她厭惡之極的老男人。


  因為只有他可以讓她過得好，雖然是白天，但也要打扮好，等老爺下朝，姐夫可能想不起來她了，忘了還有她這個人。


  她是生是死都沒有關係，不像菁華郡主為姐夫生了兒子，連大姐姐在世時沒有辦到的也辦到了，滿月宴那天還有洗三，聽說紀府很熱鬧。


  她很想去參加，又不敢。


  姐夫一定也高興，姐夫忘了她，心中只有菁華郡主。


  她差點就死了，活過來，為活得更好一直爭寵，哪裡配得上姐夫，沒有資格再出現在姐夫面前，那些恨怨也要有機會才能報，其實菁華郡主有身子后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奶夫要是能不忘了她多好，她恨怨，自己得到這個下場，真是罪有應得，雖然不能去紀府。


  但她還是找了娘送了賀禮去。


  娘被關著，從她被賣掉就被關著，她讓父親放了娘出來，讓娘和她一起送賀禮以求原諒。


  送賀禮只是開始。


  她以為菁華郡主應該會收下，誰知道，被退了回來，那些女人都笑她，也不看她是什麼身份，是的，刀知道菁華郡主還是恨著她和娘，不然不會這樣。


  姐兒也不原見她和娘。


  那個噁心的男人先還高興她送賀禮到紀府，知道被退也不來她這樣，她使了手段才那個噁心的老男人來她房裡。


  娘則是被再次關著了。


  她不想管，但她想讓娘被放出來幫她，幫她爭寵，現在要做的就是得寵，再讓爹把娘放出。


  那些被退回來的賀被她放起來。


  「去看下老爺回府了沒有。」


  小袁氏回頭，她沒有再打扮。


  丫鬟應了一聲是，抬了抬頭，低下，就要退下去，很快退了出去，婆子掃了眼，沒有說話。


  小袁氏站了起來，美麗又楚楚可憐，動人的站著。


  婆子也看進來：「姨娘？」


  「你說我要是生下兒子。」小袁氏看著婆子說，手放到肚子上，不知道想什麼，她的腦中是姐夫還有菁華郡主。


  「姨娘要是有了，生下來，老爺肯定高興，要是兒子，更不用說，姨娘的地位也穩了，以後更是有靠，還有府里也沒有人再給姨娘臉色看，失寵也沒關係，不用再像現在這樣，有了兒子一切好說，姨娘可以想辦法懷一懷，雖說老爺年紀大了點。」婆子壓低聲音走了進來，在姨娘耳邊道。


  就怕老爺年紀大，姨娘懷上，誰不想有兒子，不說兒子，女兒也好，正室側室都一樣。


  像姨娘通知什麼的更要有兒女，一旦失寵，還有靠，不像正室夫人再怎麼也是正室。


  姨娘想生個兒子是對的，就是不知道命怎麼樣。


  「嗯。」小袁氏的改變是真的大，神情舉止，就是一個通房姨娘的樣子。


  婆子扶著她，小袁氏由著婆子扶著，走出門。


  *

  紀府，蕭菁菁和採薇她們說了說，留採薇和紫嫣秋雨說了話，採薇帶著兒子出府。


  蕭菁菁帶著人回去，讓人把禛哥兒抱下去，喝了幾口白水。


  七巧冬菱也下去了，蕭菁菁讓她們去開墾出來的那小塊地里看下，天氣熱，別都曬壞了，要是曬到等不那麼熱的時候提水澆一下，趙嬤嬤走進來，看著郡主：「郡主還念著那塊地里的菜？」


  那塊地里的菜換來換去，已經換種了好幾次了，也不知道郡主哪裡來那麼大興緻，都這麼久了，還以為郡主種一次就沒興趣，交給下面的人種。


  不想，郡主每次都是帶著人親自種下，一連幾次，沒有停過，除了生產還有做月子的時候。


  各種各樣適季的菜都種在那塊地里，長好就開始送人，或者送到小廚房，有時要好好吃幾天才吃得完。


  自己種的什麼也不用，長得好，味道也比採買的鮮。


  她有時也會去看下，更別說下面的人了，那幾個專門照看的丫鬟婆子更不可能疏忽，郡主卻還是記著。


  「怕晒傷了要是傷了就補一補，要是有雨就好了。」前幾天才補種了一次，蕭菁菁道，想到補種的時候她沒有再親自動手。


  怕長不起來，天氣熱曬壞，要是能下一場雨就好了，應該能長起來。


  到時候就不擔心了，這樣熱的天，不該再種的，只是她還是補了，所以擔心。


  「老奴看最近是沒雨的，這麼熱的天，不該再補的，老奴早上看過，讓七巧她們看下也行，郡主還是等天涼了再種吧。」


  趙嬤嬤開口。


  「好。」蕭菁菁也沒說什麼，天氣熱，在屋子裡，她們都用冰盆，就是禛哥兒的屋子，也是放了冰盆的。


  太熱了。


  「郡主，下個月就是中秋了。」趙嬤嬤提起來，她算了一下日子，一轉眼就要到中秋了，每年就那麼幾個節日，端午過去，中秋可不是小日子，上一次端午，南方要舞龍舟，還有舞獅什麼的，浴蘭節，就是京城也要包棕子，系端午索，戴艾葉、五毒靈符等，郡主那會沒有生，正要是生的時候，肚子大，不好折騰，哪裡也不好去，最後只能呆在府里。


  什麼也沒有過，別說登高了。


  四爺還有老夫人們倒是入了宮參加宮宴，過了端午，宮外也熱鬧，她們這些人也知道。


  此時郡主生了，哥兒也滿了月，等到中秋哥兒二月，郡主身體也好，可以好好過一個中秋。